一股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純粹由意誌和生命力量凝聚而成的金色光焰,猛地從秦武殘破的身軀中爆發出來!
這光焰並非熾熱,而是帶著一種亙古不變的、屬於大地的沉重與溫暖。它瞬間驅散了纏繞在他周圍的深淵氣息,甚至讓狂暴的能量亂流都為之一滯。
他手中那柄光芒閃爍不定的“意誌指揮棒”,在這股純粹力量的注入下,發出了前所未有的、穩定而恢弘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定海神針,強行撫平了周圍小範圍內的能量漣漪。
“以我之軀,化為基石!”
秦武的意誌,如同洪鐘大呂,響徹在每個人的意識深處,甚至壓過了深淵的低語和空間的哀鳴。
他的身體,從那持握著指揮棒的右手開始,逐漸變得透明,然後分解成無數閃爍著柔和金光的微粒。這分解並非毀滅,而是一種升華,一種將物質存在徹底轉化為最純粹能量與意誌形態的過程。
金色的光點如同逆流的星辰,源源不斷地湧入“意誌指揮棒”。指揮棒的光芒越來越盛,其散發出的穩定力場也在迅速擴大,強行約束著那些失控的能量,將它們如同馴服野馬般,朝著那瀕臨破碎的三角力場核心——守門人殘念與鑰匙部件共鳴之處——擠壓、引導!
“不——!”林默目眥欲裂,他能感覺到,秦武的存在正在飛速消散,那種熟悉的、如同山嶽般可靠的共鳴,正在從他的感知中徹底剝離。
肖雅癱倒在地,雙手死死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淚水卻無法抑製地奔湧。她的推演模型中,那條代表秦武生命體征的曲線,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垂直跌向零點。
金色的光點流淌得越來越快,秦武的身體已經大部分化為了璀璨的光流。他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同伴們,那模糊的光影構成的臉上,似乎浮現出一絲極其微弱的、近乎於無的笑意。
然後,他徹底消失了。
所有的金光,所有的意誌,所有的生命力,儘數沒入了那柄光芒萬丈的“意誌指揮棒”中。
指揮棒發出一聲清越悠揚、仿佛貫穿了時空的嗡鳴!
一道凝練到極致、純粹到極致的金色光柱,如同開辟混沌的利劍,以指揮棒為起點,悍然撞入了那片最混亂、最核心的能量漩渦之中!
“咚——!!!”
仿佛宇宙初開的第一聲心跳。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了。
那毀滅一切的狂暴能量,在這蘊含了秦武全部存在的犧牲一擊下,竟然被強行遏製、壓縮、然後……以一種違背了之前所有混亂邏輯的方式,被硬生生地“塞”回了那條由守門人殘念和鑰匙部件共鳴所維係的、本已瀕臨斷絕的引導路徑之中!
崩塌停止了。
能量的嘶吼變成了被強行約束的低沉嗚咽。
破碎的三角力場被這道金色的“橋梁”強行彌合、加固!
守門人那斷續的悲壯旋律,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力量,雖然依舊蒼涼,卻重新變得連貫、穩定起來。那龐大的、沉寂的意誌,似乎也感受到了這份決絕的犧牲,傳遞出一絲混合著無儘悲傷與最終認可的波動。
王座之廳內,那令人窒息的壓力驟然減輕。
混亂的能量雖然依舊澎湃,卻不再是無序的破壞,而是被引導著,沿著那金色的光橋,湧向儀式最終的目標——那沉睡的守門人本體與深淵的裂隙之間。
犧牲,完成了填補。
以自身存在的徹底消散,換取了儀式最終得以繼續的可能。
金色的光點還在空氣中緩緩飄散,如同無數螢火,映照著林默空洞的眼神,肖雅無聲的哭泣,和零蒼白而安靜的麵容。
秦武,消失了。
他化作了光,化作了維係這脆弱平衡的最後支柱,化作了這絕望深淵中,永不熄滅的……磐石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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