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千惠抵達女生宿舍樓底下時,果然如門衛所說,有幾個裝備更精良,精氣神看上去也更足的校園安保人員在巡邏,他們巡邏的路線和女生宿舍樓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避免因為侵犯隱私權而冒犯到這些上流社會的大小姐。
因為有門衛打招呼在前,喻千惠並沒受到什麼為難,很順利地就進入了宿舍樓。
女生宿舍樓並不高,和報社的一樣,也是三層,不過最上麵一層做成了開放式的天頂花園,一樓則是會客室、餐廳和舞蹈室、音樂室之類的活動室,隻有二樓有學生居住。
二樓的宿舍門前都綴有繁複華麗的姓氏牌,漂亮的大理石質地牌麵上鑲嵌著鉑金色的字母,光是格蘭娜小姐所屬的文薩家族,喻千惠就不止看到了一個,但喻千惠知道,那些都不是格蘭娜小姐住過的宿舍。
此時是上課時間,宿舍裡並沒有學生,因此喻千惠能夠相對自由地一間一間房看過去,最後停在了一間房前。
霧都貴族私立學院並非強製住宿的學院,大部分學生,尤其是女學生,會選擇居住在臨近的彆宅中,因此哪怕隻有一層是真正的宿舍,女生宿舍仍然沒有住滿。那些空置的房門上懸掛的不是姓氏牌,而是標注無人的牌子,但款式都是一致的。
喻千惠此時停著的房間門上掛著的就是一個無人入住的牌子,但喻千惠在那顯得過分嶄新的金字下麵摸到了一點殘痕,殘留的膠痕和不見光導致的嶄新質地淺淺勾勒出一個姓氏。
文薩。
這想來便是格蘭娜小姐生前的宿舍了。
喻千惠轉了轉門把手,不出意外的,門是鎖上的,但就在她對著門鎖思考自己花錢從宿舍管理人員手中弄到這間空宿舍的鑰匙的可能性有多大,為了弄到這把鑰匙她大概要付出多少金錢時,門把手突然自己轉了起來,房門被從內打開了。
喻千惠微微後退一步,就見門後出現一個個子不高的小姑娘,正驚疑不定地看著她,但很快,這種驚疑不定就變成飽受訓練的刻意的鎮定。
“有什麼事嗎?”
“隻是路過。”喻千惠像是沒看見小姑娘略顯生硬的鎮定,“我記得之前這間宿舍還不是空的。”
小姑娘“嗤”地發出一聲冷笑,“那顯然是很之前了,這位女士。”
“噢。”喻千惠並沒有因為小姑娘語氣的不善而不悅,隻是問道,“所以現在這間宿舍是你在住嗎?”
喻千惠拋出這個她隻覺得是尋常的問題之後,肉眼可見的,小姑娘的臉色霎時變了,變得如同調色盤一樣五彩紛呈,混合著羞惱、警惕和冷冷的戒備。
“我想這並不關你的事,女士。”
小姑娘明明非常不想搭理她,但卻迫於禮貌和教養不得不一板一眼地回話的樣子落在喻千惠眼裡,讓她覺得很有幾分可愛,在幾句溫柔的交流和幾顆甜蜜的巧克力的助攻下,這個名叫伊芙的小姑娘終於卸下了心防,在我是雷鋒光環的被動作用下,將前因後果都告知了喻千惠。
說起來,這個叫伊芙的小姑娘,和喻千惠的調查工作還有些許聯係。
她的全名是伊芙·奈特,霧都隻有一個奈特,就是沃先生的家族姓氏。伊芙·奈特是第一位繼承沃先生遺產的沃公爵的女兒,伊芙的母親早逝,她和父親一起生活在一個雖然偏僻但風景不錯的鄉下小鎮,是那裡最大的莊園主,過著溫馨的生活。
這位儘職儘責的父親一直遺憾於自己給不了女兒更好的生活條件,讓她和自己在鄉下蝸居,始終無法接觸到好的夥伴,因此當沃先生的遺囑,他便變賣了所有資產帶著伊芙來到了霧都。
起初事情的確如他所想的那樣,雖然沃先生的資產大多捐贈給了杜鵑療養院,但他留下的公爵莊園地大物博,自產自銷,足夠父女兩人衣食無憂地過一輩子,因此新公爵毫不猶豫就掏出變賣家產所得的錢的一部分送伊芙上學。
但好景不長,伊芙的父親突然去世伊芙並不知道這背後有神秘緣故),新任沃公爵在繼承莊園的同時,也侵吞了原本屬於伊芙父女兩人的個人資產,從這位新公爵如此行事,就可以看出他是怎樣惡劣的一個人,他自然不可能繼續為伊芙支付學費和生活費。
因為伊芙一學期的學費已經支付完畢,她倒沒有被退學,但生活費斷了來源,讓她的讀書日又蒙上了一層厚重的陰霾。因為她之前並非寄宿生,即便如今第二任沃公爵也已經死去,但遺產是歸屬於即將走馬上任的第三任公爵,她回不去莊園,也無處可去,因此就打上了這間因為前任主人離奇死亡而被徹底擱置封存的宿舍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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