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千惠沒有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如果沒有江停的場外援助,此時倒在這裡的人就有可能是她,此時的許明天,未嘗不可能是日後的自己?
不,她會更小心,不讓自己落到這步田地。
喻千惠冷靜地想著,然後拿過詞典在許明天腦袋上補刀。
喻千惠沒有掀開垃圾桶砸人,那樣太血腥了,也容易讓對方脫離桎梏從而翻車。
她隻是隔著塑料垃圾桶大概比出後頸的位置,然後用詞典集中重擊一點,但她才錘了沒兩下,手底下的許明天忽然身體一抽搐,然後便失去了所有的動靜。
是詐還是像之前那樣暈厥?
喻千惠停下了手,但沒有掀開許明天頭頂垃圾桶的意思。
她沒留手,但隔著垃圾桶,詞典的鈍擊傷害應該也不至於讓許明天如此迅速的斃命。
但許明天的確死了。
啞巴許久的係統給出了新提示音來說明眼前的情況。
“檢測到已有一方徹底失去行動能力,根據謀殺規則將判定該方死亡。請玩家耐心等待結算。”
聽到係統提示音的喻千惠鬆了一口氣,同時心底又有些慶幸。
鬆一口氣是因為誰也不想無端體會殺人的感覺,尤其是將同一個人以不同的方式殺死兩次。
慶幸的則是她沒有再次選擇守株待兔,而是主動出擊,如果許明天先手傷害到了她,她也有可能被判定死亡。
係統的標準總是靈活又死板的,死板得不容觸犯,靈活的一切解釋權歸第四樂園所有。
喻千惠不願意去賭這種可能性。
這是收益與付出不成正比的莽撞冒險。
“本場謀殺遊戲的死者原凶手)小明許明天)已死亡,複仇階段結束,請玩家原地等候傳送。”
係統提示許明天死亡之後,他的屍體就被刷新消失。與之前被殺死時還能留下屍體截然不同的表現方式,似乎是在陳述他再也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的事實。
而殺死他兩次的喻千惠此時才知道他的名字。
沒有明天的許明天。
這就是第四樂園。
“傳送已準備完畢畢畢畢——”
喻千惠看著腳下才開了西瓜大小的傳送門,又聽著耳邊格外卡的係統提示音,心中再次升起了最近已經出場很多次的困惑之情。
第四樂園已經o到傳送個玩家離開生存小遊戲都卡住的地步了?
但很快,喻千惠就發現,恐怕不是係統故障,而是有人正在卡生存小遊戲的bug。
係統提示她要原地等待傳送,但當她腳下的地板被破壞之時,係統的傳送就卡住了。
準確的來說,被破壞的不僅僅是1005號房的地板,而是整個1005室乃至整個溫泉旅館。
喻千惠站在一片殘破的木板上,低頭一看,腳底下的地板已經徹底碎開,破碎的地板下是一樓,慘不忍睹的廢墟中站著兩個熟悉的身影——鳥嘴醫生和水母男,他們正直勾勾地往上看。
喻千惠當然不會自戀地覺得他們在看自己,畢竟一個因為懸浮在空中而看不清身形的狼狽女性和塞滿整個天穹的白色兔頭相比,怎麼看都是後者更有吸引力。
尤其是在後者臉上還架了一副紅色眼鏡的情況下。
在房間中的喻千惠原不該看見這些的,但既然她都已經能看到腳底下一樓的水母男和鳥嘴醫生,她自然也能看見天空。
和天空上兔子巨手中攥著的木頭小房子。
偌大的一個溫泉旅館,在兔子手中就像一個積木小房子,喻千惠簡直難以想象,若是此時的自己被兔子攥在手中,底下的人看她,恐怕不會比米粒大多少。
目擊者兔子破壞旅館,打斷傳送,自然不會隻是為了看他們這些謀殺遊戲剩餘的參與者玩芝麻小人過家家。
它從紅色眼鏡背後投來審視的目光,依次落在鳥嘴醫生和水母男身上。
“讓我想想,先殺你們哪一個呢?”
“是亮晶晶的水母果凍?”
“還是硬邦邦的黃銅薯條?”
“哦我的老天,慶幸吧,你們都不在我的食譜上。”
巨大兔子那雙充滿惡意的眼睛,最終落在喻千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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