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是你?”
爬在牆上的寧一,和看到他爬牆側影的喻千惠的腦海中同時冒出了這一想法。
不過寧一此時並不是適合分心的時候,他正懸在彼岸公寓平滑陡峭的外牆上,攀著一條細細的繩子往下爬。
隨著夜晚時間的推進,遭到紅月侵蝕的範圍越來越大,彼岸公寓外圍的安全區則越來越小。
當寧一從樓上的窄窗爬出時,外圍的安全區已經從半圓變成了一個尖弧形。
尖弧形安全區越高的地方越窄,以寧一所在的高度,稍有不慎就會觸及到紅月灑下的月光。
喻千惠沒有故意出聲驚擾他,但也沒有直接提醒他紅月的危險性。
這種事情就算提醒了對方也不一定會信,隻有自己吃了虧才會長教訓。
這個教訓很快就落到了寧一頭上。
紅月並非隻是靜止不動的待在天邊,它就像一輪東升西落的太陽,在夜晚的天幕上不斷滾動,四處發散光線。
在寧一攀爬下樓的時候,一縷紅月光正好照在了他的背上。
他的衣服沒有被灼燒發黑,但他的脊背上忽然多了幾道突起,將衣服撐出了尖銳的三角突起,好像下一秒就要有骨刺從中生長破出。
寧一的狀態也顯得不是很對,攥著繩子的手青筋直冒,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的雙腳也離開了借力的牆麵,隻憑借一根細繩在空中晃蕩,仿佛被拴在空中的一盞水晶吊燈,晃得人心驚肉跳。
喻千惠看見他攥著繩子的手也長出了尖指甲,正好戳進這根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繩中,將它磨斷了一半。
喻千惠敢打包票,如果沒有人提醒和救援寧一,他很快就會從繩上跌落,墜入到血月之中。
但好在,繩子的另一頭是有人的,而且是一貫心細的常鈺思。
在繩子徹底斷裂之前,有些失去意識的寧一被常鈺思拉了回去。
喻千惠在那個窗口下觀望了一下,發現沒有新的繩子被放下來,窗子裡頭也沒出現什麼新的動靜。
看上去,常鈺思和寧一已經放棄了夜宿公寓外的念頭。
喻千惠覺得這樣挺好的。
她和常鈺思關係不錯,如果常鈺思真的遇到什麼危險,情感上她肯定不可能和看到寧一遇到麻煩那樣,放任不管,冷血旁觀。
但理智上她也清楚,如果出手救了常鈺思,也就免不了幫她的同伴寧一一把,喻千惠並不喜歡當大善人,也不想給沒什麼交情的競爭對手放水放一個太平洋。
即便常鈺思一向知恩圖報,喻千惠也難免會覺得憋屈。
現在這樣就很好。
寧一在試探的時候吃了血月的教訓,常鈺思知難而退,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她在外麵旁觀。
她少了兩個競爭對手不說,與常鈺思的友誼也得以保全。
寧一和常鈺思並不是唯一試著挑戰【城市流浪】的玩家。
接到這個支線的玩家並不少,但玩家們也都知道這個支線任務並不容易,所以齊齊將它往後放,免得在完成這條支線時出了什麼事,反而影響到主線。
或許是時間到了,又或者是喻千惠和寧一登上10樓的“快進度”影響到了其他玩家的心態,這一晚又有兩個玩家出來挑戰血月。
他們出來的時候比常鈺思二人更晚,血月正是最囂張的時候,他們收到的影響也就更強。
這兩個玩家都是實力強勁的存在,一個胡楠,一個葉繁華,都屬於從外力星空邪神)處獲得力量的戰鬥類玩家,但他們麵對血月時遭受的情況卻截然不同。
胡楠幾乎是在剛接觸到紅光的那一刻,就無法自控的化為了長滿觸手的怪物。
而當他因為無法控製身體和理智從牆麵上墜落時,已經被紅月腐蝕成了一灘黑綠色的發臭的淤泥,比那些死在他手中的玩家死得更慘,死得更惡心。
紅月就像一麵公平公正的鏡子,照出玩家心底所有隱秘的罪惡,然後將他們躲過的孽力返還到他們身上,成就一場讓受害者拍手稱快的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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