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逢事知人品,患難見真心,諾雷斯和貝洛此刻的行為就是此刻最好的寫照。
一直表現得對妹妹百依百順的諾雷斯,在水晶燈墜向喻千惠的那一刻,眼裡居然露出了一絲複雜的欣喜,而在喻千惠身手敏捷地避開時,這欣喜才被愧疚和自責覆蓋,但喻千惠不會錯過他眼中的遺憾。
那是一個被妹妹的光環遮蔽太久的,藏在陰暗的角落中暗自發酵多年後才會有的遺憾神情。
是了,同為最尊貴的血脈,自己甚至是長子,待遇卻雲泥之彆,換誰誰不恨。
諾雷斯的恨意貝洛或許早已察覺,畢竟兩者之中,他總是那個更敏銳也更貼近薇芙內心的人。
他在喻千惠避過水晶燈後的第一時間擋在了喻千惠身前,冷冷地凝視著諾雷斯,提防著他傷害喻千惠。
但此刻的喻千惠不關心這場堪稱災難的前奏和“哥哥”的恨意,也不關心身邊呈保護姿態的貝洛,她隻關心不知身在何處的江停。
加勒比之星號將傾,加勒比拍賣會即將開始,顯而易見的,賽思達和眾斯佩斯貴族所在的大廳,是一切的核心。
在加勒比拍賣這條主線開始之前,她需要先找到江停,這是她在這個副本中唯一能夠真正信任,交付後背的人。
命運有時總是格外相似,將一章寫濫了的故事反複改寫。
加勒比之星如泰坦尼克號一般沉沒,喻千惠穿行在崎嶇的建築殘骸中尋找江停時,也很難不聯想到電影尾聲時傑克尋找露絲的場景。
隻不過她從來都不是等待彆人援救的露絲,也不會像傑克那樣犧牲自己成全彆人。
事實上江停也不需要她的拯救和成全,在某些方麵他們總是心有靈犀,隻不過以前他們是相互競爭,而現在卻變成了相互成就。
喻千惠是在一樓通往地下艙室的入口處找到江停的。
遊輪一樓都已水漫金山,地下艙室自然已經儘數淹沒在洶湧的海水中。
喻千惠看到浸在海水中的江停,下意識掃了一眼他的下半身,發現並沒有出現魚尾,仍然是修長的人類雙腿。
江停看到了她眼中的遺憾之色,決定裝作沒看見。
他從水中起身,擰了一把自己濕漉漉的頭發,對喻千惠正色道:“其他人都死了。”
“包括那幾個人魚混血?”
麵對喻千惠的詢問,江停點了點頭,言簡意賅道:
“所有侍者都吸入了催眠瓦斯,水淹的那一刻就死得差不多了。而且那幾個人魚混血本來血脈濃度就不夠高,即便醒著大概率也要和普通人一樣溺水。”
喻千惠沒說什麼“你為什麼不順手救一把的”的無用聖母發言,而是用這短暫且寶貴的間隙時間交流情報:
“那那些人魚藏品呢?我記得也是在負層。”
江停絲毫不意外喻千惠詢問的問題:“沉沒開始的那一刻,我就去查看了,但所有存放人魚的艙室空空如也。艙室被清空得很徹底,應該是一早就安排好的。”
喻千惠點了點頭。
她本來還想著是不是可以趁著其他貴族兵荒馬亂、自顧不暇的時候去搶走他們的人魚藏品,現在看來副本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給她鑽這個空子的機會。
兩人交談的這片刻,一樓的海水已經漫過了喻千惠的脖頸。
胸腹被水壓擠壓的感覺給喻千惠帶來了極大的壓迫感,讓她有種即將窒息的感覺,但反觀江停,他卻表現得相當從容,好似能直接從水中汲取氧氣一般。
喻千惠不免有些羨慕嫉妒恨,“同為人魚混血,為什麼我不行。”
江停毫不費力地理解了喻千惠想要表達的意思,但他既沒有溫言安慰喻千惠,也沒有插科打諢地轉移話題,而是認真思考了片刻道:
“按理來說這不應該。你既然返祖擁有了血脈記憶和魔法能力,就意味著你和我這樣的返祖人魚是一樣的。”
“你有薇芙公爵的完整記憶嗎?或許你隻是沒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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