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他這句話刺激到,管理者11猛地坐直了身體,依舊跨坐在他身上,但臉上卻露出了一種極其委屈和嚴肅的表情,淚眼婆娑地盯著他:“你…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你是不是討厭我?”眼看淚水又要決堤。
子虛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太陽穴突突直跳。他勉強抬起一隻手,有些笨拙地揉了揉她汗濕的銀發,用自己能做到的最緩和的語氣安撫道:“不討厭…不討厭你。好了,聽話,我們該走了,彆鬨了。”
可管理者11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和身體的異常中,根本聽不進勸。她搖著頭,帶著哭腔重複:“不要…我不要走……嗚嗚……”然後,她又猛地俯下身,再次將滾燙的臉頰貼上了子虛的。
兩人的鼻尖幾乎碰在一起,子虛能清晰地看到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以及那幾乎要溢出來的、被藥物催化的混亂情欲。她喘著粗氣,吐息灼熱,用一種混合著天真好奇和情欲的呢喃問道:“那個…那個肥豬…說什麼傳宗接代…要…要怎麼做?又…為什麼要做?”
子虛心中警鈴大作,暗道不好!
果然,下一刻,管理者11眼神迷離地,竟然開始伸手去拉扯自己純白長裙的肩帶!似乎想要將這礙事的衣物褪去!
“夠了!”子虛低喝一聲,反應極快地一把抓住她的雙手手腕,阻止了她的動作。他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好了!應該走了!”
他腰部發力,猛地坐起身,順勢將跨坐在身上的管理者11攔腰抱起,以一個標準的公主抱將她禁錮在懷中。11在他懷裡依舊不安分地扭動著,哭泣著喃喃自語:“嗚嗚…你不願意和我…你討厭我……”
但或許是藥效和情緒的巨大波動終於耗儘了她的精力,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扭動的幅度也越來越弱,最終頭一歪,竟然就在子虛的懷裡,帶著未乾的淚痕,沉沉地睡了過去。
子虛:“……”
他看著懷中這張陷入沉睡後顯得異常安靜、甚至透出幾分柔弱和純淨的絕美睡顏,與平日裡那個慵懶樂子人或者剛才那個癲狂的狀態判若兩人,一時間竟有些無語。
“這都能睡著……”他低聲吐槽了一句,小心地調整了一下抱姿,讓她睡得更安穩些。
然而,就在他準備抱著11走向懸浮摩托時——
轟隆隆隆——!!!
整個巨型機甲突然開始劇烈地震動起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不再是失去動力般的下墜感,而是某種從內部核心開始晃動、極其不穩定的能量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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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最高級彆的警報聲淒厲地響徹整個主控室,所有尚未完全損壞的屏幕瞬間變成血紅色,瘋狂閃爍著同一個倒計時和毀滅性的圖標!
子虛猛地轉頭看向警報的來源——隻見那個本該精神崩潰的市長,不知何時竟然掙紮著爬到了主控台廢墟旁,一隻肥胖的手正死死按在一個凸起的、有著透明防護蓋的紅色按鈕上!防護蓋已經被砸碎,按鈕被徹底按了下去!
他看到子虛望過來,臉上露出了一個極度瘋狂、混合著痛苦和極致惡意的扭曲笑容,滿嘴是血地嘶吼道:“我死…不重要!哈哈…哈哈哈!但我要拉著你們…拉著你們一起陪葬!還有這整座城市!所有人都要給我陪葬!哈哈哈……呃!”吼完,他仿佛耗儘了最後一絲力氣,再次癱軟下去,陷入了昏迷。
`緊急警報!檢測到異常高能反應!目標“墳墓”核心爐心過載程序已啟動!無法中止!爆炸當量預估超過20千噸tnt!衝擊波將覆蓋整座城市!`
`警告!本機目前處於城市中心低空懸浮狀態,爆炸將首當其衝!常規移動速度無法逃離爆炸範圍!`
係統的機械音以前所未有的急促頻率響起!
子虛臉色劇變,抱著11衝向懸浮摩托!他以最快的速度跨坐上去,將依舊沉睡的管理者11小心翼翼地安置在自己身前,用一隻手環抱住她,另一隻手猛地啟動引擎!
嗡!摩托懸浮而起。
`逃生方案生成完畢!管理者,請立刻向下!全力向下!並使用吞噬!`
“向下?”子虛沒有任何猶豫,一壓車頭,黑灰色的懸浮摩托如同墜落的流星,朝著地麵猛地衝去
子虛駕駛著懸浮摩托,如同墜落的隕星,向著地麵瘋狂俯衝!狂風撕扯著他的衣物,懷中的管理者11依舊沉睡,對即將到來的毀滅毫無所知。
距離滿是瓦礫的地麵僅剩十米!
就是現在!
子虛左臂猛然下壓!並非投擲,而是直接將那股狂暴的、撕裂空間的夢魘能量以自身為中心,向著下方的大地狠狠“按”了下去!
嗡——
一種奇異的、仿佛空間本身在哀鳴的聲響籠罩了下方的區域。一個直徑三米的、邊緣不斷扭曲閃爍、內部仿佛連接著絕對虛無的紫黑色球形空間瞬間展開!這個球體並非實體,更像是一個突然出現在現實世界的“空洞”,散發著吞噬一切的恐怖氣息!
摩托毫不停滯,一頭紮進了這個自我創造的“空洞”之中!子虛持續向下,這個紫黑色的球形吞噬空間就如同一個忠誠的挖掘機,伴隨著他的下墜而同步向下延伸!所過之處,無論是土壤、岩石、破碎的建材還是埋藏的管道,全部無聲無息地消失,被徹底湮滅,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隻留下一個光滑無比的圓柱形通道!
他持續下潛了將近二十米深,才勉強感覺到周圍能量的穩定。他立刻將懸浮摩托收回空間,單手緊緊環抱著11,另一隻手則持續維持著向下的吞噬力場,確保這個臨時避難所不會坍塌。!!!!!!
一聲難以用言語形容的、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崩碎的巨響從上方傳來!即使隔著二十米厚的地層,那恐怖的震動也如同重錘般狠狠砸在子虛的胸腔!緊接著,是連綿不絕的、更加密集和劇烈的爆炸聲!那是“墳墓”主體和城市中無數機甲、能量節點被連鎖引爆的死亡交響!
毀滅性的衝擊波緊隨而至,瘋狂地擠壓著大地,試圖將藏身地底的他也碾成齏粉!
“喝!”子虛咬緊牙關,將左臂高高舉起,對準頭頂!
吞噬!吞噬!吞噬!
他不再保留!一個接一個的三米紫黑色球形空間被他瘋狂地向上方創造、釋放!它們如同逆流的死亡氣泡,精準地迎上那碾壓下來的衝擊波、熾熱的火焰風暴、以及被裹挾著的巨大碎石和金屬碎片!
無聲無息地,所有接觸到這些紫黑球體的毀滅性能量和物質,都在瞬間被吞噬、湮滅、歸於虛無!子虛的手臂因為高頻率、高強度地調用夢魘能量而劇烈顫抖,皮膚下的蝕痕如同燒紅的烙鐵般灼目,甚至開始微微滲血。冷汗浸透了他的後背,呼吸變得粗重如風箱。
但他沒有停下!他知道,隻要有一個球體釋放慢了一秒,或者位置有絲毫偏差,等待他們的就是被徹底埋葬和汽化的結局!
他半跪在地,用自己的脊背和身體為盾,將沉睡的管理者11死死護在身下,抵擋著從通道邊緣震落的小型碎石和沙土。上方是持續不斷的、宛如世界末日般的轟鳴和震動,以及他獨自一人用吞噬空間構築的、脆弱卻堅韌的絕對防禦圈!
他能感知到,上方那座繁華而扭曲的蒸汽都市,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化為烏有。生命的氣息如同被狂風吹熄的燭火,一片接一片地徹底熄滅。那不僅僅是機器的爆炸,更是無數生命瞬間消亡的悲歌。
這場瘋狂的吞噬與毀滅的對抗,持續了仿佛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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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係統的聲音再次響起,依舊冰冷,卻帶來了一絲曙光:`能量輻射強度正在急劇降低。爆炸主體反應已接近尾聲。`
子虛幾乎脫力,但他依舊不敢有絲毫鬆懈,直到係統最後確認:`能量歸零。爆炸徹底結束。持續時間:30分鐘。`
“哈……哈……”子虛這才如同虛脫般,緩緩放下了早已麻木顫抖的左臂,整個人幾乎癱軟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汗水如同溪流般從下巴滴落。
稍微恢複了一點體力,他重新召喚出懸浮摩托,小心地將依舊沉睡的管理者11抱上車,放在身前護住。引擎發出微弱的嗡鳴,帶著他們沿著那條被吞噬出來的垂直通道,緩緩向上飛去。
當他們終於衝出地麵,眼前的景象讓即使冷漠如子虛,也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太陽正從東方地平線上緩緩升起,金紅色的光芒灑向大地。但這光芒照耀的,已不再是那座鋼鐵森林般的蒸汽都市,而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冒著嫋嫋青煙的黑色廢墟。曾經高聳入雲的內外城牆早已崩塌斷裂,如同巨神的屍骸。
齒輪塔樓、蒸汽管道、空中軌道……所有的一切都被徹底夷為平地,隻剩下零星扭曲的金屬框架倔強地刺向天空。沒有呼喊,沒有哭泣,甚至沒有機器的嗡鳴——死寂,絕對的死寂籠罩了一切。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焦糊味和臭氧味,以及一種……生命絕跡後的空虛。
一座城市,數十萬生命,就在這半個小時內,化為了曆史的塵埃。
子虛默默地注視著這片慘烈的廢墟,許久,輕輕地、幾乎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願安息。”他低聲呢喃,為這無數消逝的靈魂送上了一句毫無意義的祈禱。
`警告:檢測到管理者情緒波動超出安全閾值。啟動情感封鎖協議。`
係統的冰冷機械音毫無感情地響起。一股熟悉的、絕對理性的寒流瞬間衝刷過子虛的意識和神經,將那剛剛泛起的一絲悲憫、沉重和無奈徹底凍結、剝離。他的眼神再次恢複了古井無波的冷漠,仿佛剛才那聲歎息從未發生過。
他冷靜地思考了一下現狀,開口問道:“係統,掃描周邊區域,尋找可供暫時休整的安全地點。”
`指令確認。啟用超距感知模塊。掃描中……掃描完成。西南方向,11.7公裡處,探測到穩定地下結構及微弱水源信號。建議沿西南方向殘留鐵路線行進。`
子虛的目光投向西南方。果然,在一片狼藉的廢墟中,有一段扭曲但尚未完全被掩埋的鐵軌依稀可辨,如同一條黑色的傷疤,蜿蜒通向遠方。
“有路就好。”他淡淡地說了一句,握緊了懸浮摩托的握把。
黑灰色的摩托發出低沉的嗡鳴,載著冷漠的管理者和沉睡的死神,掠過這片巨大的、剛剛誕生的死亡墓園,沿著那條殘破的鐵軌,向著未知的、但或許能暫時歇腳的西南方,疾馳而去。初升的陽光將他們的影子在廢墟上拉得很長,卻無法給這片死地帶來絲毫暖意。
懸浮摩托沿著殘破的鐵軌又行駛了近兩個小時,一座與之前那座蒸汽都市風格迥異的巨型要塞,逐漸在地平線上顯現出其巍峨的輪廓。
這座高牆同樣宏偉,但建材更偏向於巨大的花崗岩與深色金屬的結合,顯得更加古樸和厚重。城牆頂端是傳統的垛口和了望塔,而非密集的炮台。最顯眼的不同是它的入口——並非巨大的蒸汽閘門,而是一道看起來就無比沉重、需要機械絞盤才能升降的鑄鐵格柵大門。大門一側,還開著一道供行人通過的小側門。
此時,格柵大門緊閉,但側門開著。一名全身覆蓋著暗沉金屬甲胄、頭盔遮麵、腰間佩著長劍和一麵小圓盾的守衛,正如同雕塑般矗立在門側。他看到疾馳而來的懸浮摩托——這顯然與這裡的畫風格格不入的交通工具——立刻向前一步,抬起一隻覆蓋著臂甲的手,做出了一個清晰而有力的“停止”手勢。
子虛目光微凝,放緩了車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現在隻想找個地方休息。摩托平穩地停在守衛麵前不遠處。在下車時,他小心地調整了一下懷中管理者11的姿勢,讓她的臉深深埋在自己頸側,銀白的長發也披散下來,遮掩住了大部分容貌,隻露出一個模糊的側臉輪廓。
守衛走上前來,目光警惕地掃過子虛那身沾滿灰塵和不明汙漬的黑色勁裝,又重點打量了一下他懷中被抱著的、似乎昏迷不醒的白裙少女。守衛的聲音透過麵甲傳出,顯得有些沉悶:
“你們從哪裡來?她怎麼回事?”他的手指向了子虛懷裡的11。
“她從那邊來。”子虛用下巴隨意指了個方向,語氣平淡,“隻是睡著了,趕路太累。”他言簡意賅,避免任何不必要的解釋。
守衛顯然不信“睡著”這種說辭。他上前一步,伸出兩根戴著金屬指套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探向11的脖頸,確認指尖確實感受到了平穩的脈搏和溫熱的體溫,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她似乎隻是陷入沉睡的安詳側臉被子虛巧妙展示的部分),這才稍微放鬆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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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進去吧。”守衛收回手,側身讓開了道路,指了指那道小側門,“城裡規矩多,安分點。”
“多謝。”子虛點點頭,重新跨上摩托,小心地扶好11,一擰握把,駛入了那道側門。
穿過短暫而昏暗的門洞隧道,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與之前那座鋼鐵轟鳴、蒸汽彌漫的工業都市截然不同,這裡的城區呈現出一種濃鬱的中世紀歐洲風格。街道由巨大的青灰色石磚鋪就,兩旁是木質與石質混合結構的房屋,屋頂多是陡峭的深色瓦片。
街道上行駛的不是懸浮摩托或飛艇,而是傳統的馬車、牛車,偶爾有穿著皮甲或布衣的行人走過。空氣中沒有機油和煤灰的味道,而是彌漫著木柴燃燒、烤麵包、牲畜以及一種淡淡的、類似草藥的味道。雖然也能看到一些齒輪和簡易的機械裝置,但更多是作為輔助,而非主導。
一種相對緩慢、甚至有些落後的生活氣息撲麵而來。
子虛駕駛著懸浮摩托在這略顯格格不入的街道上穿行,吸引了不少好奇或警惕的目光。他很快找到了一家看起來兼售賣雜貨和回收物品的店鋪。
停下車,他將11暫時靠在車座上確保她不會摔倒),自己走進店鋪。他從左臂悄然張開的紫色空間裂縫中,取出了幾塊之前吞噬那些戰鬥機器人或機甲時,順手湮滅、剝離出的高純度合金塊——這些廢料對他無用,但在這個世界似乎是硬通貨。
他將沉甸甸的、閃爍著特殊金屬光澤的合金塊放在櫃台上。老板是個戴著單邊眼鏡的精瘦老頭,他拿起一塊,用一個小錘子敲了敲,又仔細看了看斷口的晶相,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好東西…純度非常高,還摻了特殊材料…”老頭嘀咕著,伸出五根手指,“50金幣。這個價公道,客人覺得如何?”
子虛對這裡的貨幣價值毫無概念,但看對方的神色不像欺騙,便點了點頭。
老頭笑眯眯地數出五十枚沉甸甸、雕刻著複雜花紋的金幣推了過來。子虛大手一攬,將所有金幣收入懷中,轉身離開。
有了錢,下一步就是找地方休息。他很快看到了一家掛著木質酒杯招牌的酒館兼旅店。將摩托停在門口,他再次抱起依舊沉睡的管理者11,推開酒館厚重的木門走了進去。
酒館內部光線偏暗,空氣中彌漫著麥酒、燉肉和煙草的味道。幾個零星的客人投來好奇的目光。櫃台後,一位身材豐腴、圍著圍裙的老板娘正擦著杯子。
子虛走到櫃台前,將一枚剛得到的金幣放在桌上:“一間房。”
老板娘拿起金幣,用牙齒咬了咬,臉上立刻堆滿了熱情的笑容:“夠!太夠了!一間上房一晚也才5銀幣呢!客人您真是大方!”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子虛懷裡抱著的身穿白裙、容貌被遮掩但依然能看出絕色輪廓的11,又補充了一句,壓低聲音笑道:“房間隔音很好,床也結實~您和這位小姐慢慢休息,好好‘睡’哦~”
子虛:“……”他立刻明白老板娘誤會了什麼,但也懶得解釋。
接過老板娘遞來的老舊黃銅鑰匙,他抱著11走上吱呀作響的木樓梯,找到了對應的房間。
用鑰匙打開門,一股淡淡的灰塵氣味撲麵而來。房間很簡單,一張鋪著乾淨但粗糙床單的大床,一張木桌,一把椅子,還有一個洗手架。
子虛走到床邊,幾乎是用扔的將管理者11放在了床鋪內側。連續一天一夜的高度緊張、戰鬥、逃亡,幾乎沒有進食和休息,即便是管理者的身體也感到了極致的疲憊。
他甚至沒力氣去做彆的,隻是走到床的另一側,將自己重重地摔進還算柔軟的床鋪裡,甚至連靴子都沒脫。幾乎是腦袋沾到枕頭的瞬間,沉重的眼皮就再也支撐不住,意識迅速沉入了黑暗的睡眠之中。
房間內,隻剩下兩人平穩一個深沉一個輕淺)的呼吸聲。窗外,是這座陌生要塞漸漸響起的、屬於黃昏的嘈雜人聲。
在不知道過了多久後。
子虛從深沉的睡眠中逐漸蘇醒,首先感覺到的是一股沉重的壓迫感,仿佛胸口壓著一塊巨石,讓他呼吸都有些困難。他緩緩睜開眼睛,房間裡依舊有些昏暗,隻有些許晨光從窗簾的縫隙中透入。
精神倒是恢複了不少,但身體的疲憊和饑渴感如同潮水般湧上。
“係統,我睡了多久?”他在腦海中詢問。
`本次睡眠時間:五小時四十七分五十二秒。精力恢複百分之十。機體傷勢恢複百分之九十。警告:當前饑餓值與口渴值均已達到百分百臨界點,需立刻補充能量及水分。`
子虛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試圖坐起身,這才徹底意識到身上那沉重感的來源——
管理者11不知何時,像一隻尋求溫暖的樹袋熊般,整個人緊緊地側抱著他,腦袋甚至還悶在被子裡,隻露出散亂的銀色長發。她抱得極緊,手臂環著他的腰,一條腿還毫不客氣地壓在他的腿上,讓他根本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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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虛一陣無語。他嘗試著,小心翼翼地將她環在自己腰間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開。稍微鬆動了一點,他剛鬆了口氣,試圖挪動身體——
下一秒,那隻手仿佛擁有自我意識般,立刻又更加用力地抱了回來,甚至還無意識地在睡夢中咂了咂嘴,發出一點模糊的囈語,仿佛在抱怨抱枕想跑。
子虛無奈地歎了口氣,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唉……睡覺都不消停。這人怎麼回事……”
他輕輕晃了晃11的肩膀:“喂,醒醒。”
毫無反應。她睡得無比香甜,甚至呼吸更加平穩悠長了。
子虛有些沒轍地撓了撓自己的黑發。也許是真的太累了,他抬起的手無意中落下,正好輕輕搭在了11那如同綢緞般光滑冰涼的銀發上。
觸感……意料之外的好。發絲細膩柔軟,帶著一種非人的涼意,摸起來異常順手。
鬼使神差地,他的手就像擼貓一樣,下意識地、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撫摸起來。
而更令他愕然的是,睡夢中的管理者11,喉嚨裡竟然發出了一種極其類似貓咪被撫摸時發出的、滿足的“咕嚕咕嚕”聲!緊抱著他的手臂力道,也隨著這有節奏的撫摸而漸漸放鬆、鬆弛下來……
察覺到禁錮鬆開的瞬間,子虛如同觸電般立刻收回手,動作敏捷地翻身下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回頭看向床上,管理者11依舊沉浸在睡夢之中,絕美的臉龐在晨光微熹中顯得異常恬靜,甚至還無意識地蹭了蹭枕頭,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麼。
“這家夥……也太能睡了。”子虛低聲吐槽了一句,但當務之急是解決快要讓他胃部痙攣的饑餓和喉嚨冒煙的乾渴。
他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帶上門,走下吱呀作響的木樓梯。
清晨的酒館大堂空無一人,隻有老板娘正在櫃台後擦拭桌椅。看到子虛下來,她立刻露出熱情的笑容:“客人醒啦?睡得可好?”
“一杯水。還有你們這裡最好、最能填飽肚子的套餐。”子虛言簡意賅地走到櫃台前坐下。
“好嘞!咱們這的招牌燉肉套餐,管飽!隻要五枚銀幣!”老板娘麻利地倒了一大杯清水推過來。
子虛接過水杯,同時拿出一枚金幣放在桌上。
老板娘眼睛一亮,接過金幣,從櫃台下拿出一個小錢袋,仔細數了九十五枚亮閃閃的銀幣推還給子虛:“給您找零~”
子虛看著那一小堆銀幣,思考了一下,又數出五枚推了回去:“再來一份同樣的套餐。”他想到了樓上那個估計醒來也會喊餓的“女神”。
“好嘞!”老板娘高興地收起銀幣,朝後廚喊了一聲,然後順勢就坐在了子虛旁邊的凳子上,身體微微前傾,臉上寫滿了八卦的好奇,壓低聲音問道:“客人,樓上那位……真是天仙般的人兒啊!我活這麼大歲數都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你們……昨天‘休息’得怎麼樣呀?”她擠眉弄眼,語氣裡的暗示再明顯不過。
子虛麵無表情地喝了一大口水,冰涼的感覺暫時緩解了喉嚨的灼燒感。他放下杯子,語氣平淡無波:“我來這裡真的隻是睡覺。她和我隻是同事關係,都太累了。”
正好這時,老板端著一個大木托盤從後廚走了出來,上麵放著一大份熱氣騰騰的燉肉、厚切黑麵包和一碟水煮蔬菜。他聽到老板娘的話,立刻板起臉數落道:“喂!你這婆娘!又在這裡瞎打聽客人的事!上次就是你多嘴把漢斯先生氣走了!咱們店生意本來就不怎麼樣,你再這樣我們真要喝西北風了!”
老板娘被說得訕訕一笑,嘟囔著“我這不是關心客人嘛”,起身去忙彆的了。
子虛無視了這對夫妻的小插曲,他的全部注意力已經被食物吸引。他拿起餐具,開始大口吃起來。燉肉煮得還算軟爛,但味道確實很淡,幾乎沒放什麼鹽,蔬菜也隻是簡單水煮,黑麵包粗糙得能劃嗓子。但對於饑腸轆轆的他來說,這已經是無上的美味。他風卷殘雲般將一大盤食物掃蕩乾淨,又將那杯水一飲而儘。
`提示:水分補充百分之五十。饑餓感消減百分之三十。`
稍微緩解了最急迫的需求,這時老板也將第二份一模一樣的套餐端了上來。
子虛接過沉甸甸的木托盤,對老板點了點頭:“飯很好吃。感謝。”他的語氣依舊沒什麼起伏,但能聽出一絲真誠。
他端著托盤轉身上樓。走到房門前,他先是禮貌性地敲了敲,然後才用鑰匙打開門。
房間內的景象讓他腳步微微一頓。
隻見管理者11已經醒了,或者說半醒。她迷迷糊糊地坐在床沿,眼神朦朧沒有焦點,絕美的小臉上還帶著酣睡後的紅暈和壓出的淡淡褶痕。最要命的是,她一邊的白色裙帶不知何時滑落到了手臂上,露出了大片雪白的香肩和精致的鎖骨,銀色的長發也有些淩亂地披散著,整個人透著一股懵懂又誘人的氣息。
子虛走到床邊坐下,將托盤先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他伸出手,先是小心地幫她把滑落的裙帶拉回原位,遮住那惹眼的春光,然後又用手指稍微梳理了一下她有些淩亂的銀色長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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