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時分,溫暖在帝王懷裡昏昏欲睡。蕭臨淵撫著她微汗的額發,目光落在角落的鎖鏈上——那是上次懲罰時留下的,如今已蒙了層細灰。
暖暖。他突然開口,還怕這裡麼?
溫暖迷迷糊糊搖頭,往他懷裡鑽得更深。這個下意識的依賴動作讓帝王喉結滾動,忽然將她抱得更緊。
——當初的懲罰,他確實後悔過。
——不是後悔馴養她,而是後悔當初太過粗暴。
——如今這般溫柔蝕骨的,才能讓她連恐懼都染上歡愉。
第一縷陽光透過高窗時,溫暖在鳥籠中醒來。蕭臨淵正用沾了玫瑰露的帕子為她擦手,見她睜眼便吻了吻她眉心:時辰剛好。
籠門大開,帝王抱著他的貴妃走向浴池。溫暖環著他脖子小聲問:暖暖...表現的好麼?
蕭臨淵低笑,掌心貼在她腹間:朕的寶貝永遠是最好的。
——那根刺在她心底的暗室記憶,終於被新的纏綿覆蓋。
——而他將確保,往後的每一次,都會讓她更加成癮。
卯時的晨光透過茜紗窗,在拔步床前灑下一地碎金。蕭臨淵下朝歸來時,溫暖正擁著錦被半夢半醒,孕肚在絲緞寢衣下顯出圓潤的弧度。見她迷迷糊糊伸手摸索的模樣,帝王冷峻的眉眼瞬間柔和,解了朝冠便將她連人帶被撈進懷裡。
陛下...溫暖蹭著他頸窩輕哼,嗓音還帶著睡意,今日早朝好早...
蕭臨淵低笑,掌心覆在她腹間輕輕揉按:不是某個小懶貓昨夜累著了?見她耳尖泛紅,又舀了勺溫著的燕窩粥喂到她唇邊,嘗嘗。
從棲梧宮到禦花園的宮道上
八名太監抬著鎏金步輦平穩前行,溫暖被蕭臨淵用披風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張瓷白的小臉。沿途宮人紛紛跪伏,卻在步輦經過後忍不住偷瞄——帝王親自為貴妃執傘擋風的畫麵,任誰看了都要咋舌。
陛下,溫暖突然揪住蕭臨淵的袖口,那叢紫色的是什麼花?
蕭臨淵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暖閣裡擺的琉璃繡球,不就是這個?見她茫然的樣子,忍不住捏她鼻尖,小糊塗蟲,自己天天見的花都不認得。
溫暖撇嘴:插在瓶裡和長在土裡能一樣麼...話沒說完就被帝王咬住唇瓣,嚇得周圍的太監們立刻眼觀鼻鼻觀心。
禦花園內
垂絲海棠開得正盛,蕭臨淵特意命人在最好的那株花樹下鋪了軟毯,四周垂下輕紗遮擋春風。紗帳四角綴著金鈴,隨風輕響時,竟與溫暖腕間的鈴聲遙相呼應。
溫暖被帝王抱在膝頭,看著舞姬們翩躚的水袖,眼睛亮得像盛滿星子。
喜歡?蕭臨淵捏著她指尖把玩。
溫暖點頭,發間金步搖輕晃:比悶在屋裡有趣多了。忽然又仰頭,琉璃眸裡浮起霧氣,等孩子出生...陛下還會這樣陪著暖暖麼?
帝王眸色驟深,掐著她下巴吻上去:傻話。薄唇遊移到她耳際,聲音低得隻有她能聽見,這世上除了暖暖,什麼都不重要。
——孩子算什麼?
——不過是他施舍的仁慈。
——若非想要給她個羈絆,連這點血脈都不必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