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知深的眼睛半眯著,身子動彈不得,渾身軟得像被抽了骨頭,再加上房間昏暗,他無法辨彆是誰進來了。
耳朵裡的聲音被無限放大,他聽到包裝拆開的脆響,然後一抹針管的銀光刺了他的眼睛,他閉上眼,能感受到人在慢慢走近他的床。
身子實在是被酒精麻痹得動不了,感受也在弱化,突然腺體處傳來尖銳的刺痛,什麼液體在順著後頸流淌至他的血管。
一聲輕笑,模模糊糊間,他聽見一道熟悉的女聲,甜膩裡裹著陰森:“……舒心媽媽是我的。”
意識像被潮水卷走,睡了過去,一夜無夢。
醒來時介知深的頭還有些疼,他揉了揉酸脹的脖子,皺著眉從床上坐起來。
進了浴室,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昨晚那道詭異的身影和聲音一直在大腦裡揮之不去。
高鐵太早,介知深沒有太長時間思考,簡單洗漱後就打算走,現在是早上七點,介舒心還在房間睡覺,他躡手躡腳地走進去看她一眼,沒舍得將她吵醒道彆,輕輕關上門,一轉身,跟隔壁穿著運動衣準備去晨跑的葉遲遲碰上了。
葉遲遲沒想到介知深會醒這麼早,她昨天分明看見他將那杯酒喝下去了。
臉上閃過一秒鐘的慌亂,隨即露出個僵硬的笑容:“哥?你也醒這麼早?”
介知深沒打算理她,剛要走,但在某個瞬間葉遲遲的身影和昨晚進他房間的身影巧合般的重疊。
介知深直接愣住。
這個家的女性除了媽媽和保姆以外,就隻有葉遲遲了。
介知深眯起眼睛,瞳孔縮成一道冷光:“你昨晚進我房間了。”
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啊?”葉遲遲似乎很茫然,“我沒有啊,哥你在說什麼?”
介知深繼續看他。
眼神像是要把一個人看穿。
葉遲遲額角一滴汗滾落,“哥,你這麼盯著我是什麼意思?我們雖然是名義上的兄妹,但畢竟沒有血緣關係,我和你第一性彆和第二性彆都有彆,我就算再沒分寸,也不會進你房間啊。”
介知深也確實搞不清楚葉遲遲進他房間的動機和目的。
不管是不是葉遲遲,她都不會承認,盤問她簡直是浪費時間。
他不打算再計較,越過葉遲遲就走。
走下台階,葉遲遲在他身後喊道:“哥,你昨晚喝那麼多酒,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介知深腳步沒停,沒再理她,出門後打了輛車直達高鐵站,快到站了才跟冉聽打電話聯係。
冉聽剛睡醒,接到電話的時候還在跟父母一起吃早飯,聲音帶著點鼻音。
“你快到了?好,我現在就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