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暉終於能正大光明地表明:自己最初的懷疑就是對的。
阿蔓的目的不簡單,現在,甚至連身份都不一定是她所說的那樣。
驗證了自己的猜測,他該開心的,遊暉不知道為什麼卻覺得喉嚨裡哽著什麼東西,怎麼都吐不出來。
他感覺自己仿佛被濃重的霧氣籠罩,而阿蔓就站在霧氣最濃的地方。
自己越往裡走,越將霧氣驅散,將她看得越清楚,和她的距離就越遠。
遊暉麵色緊繃得可怕,被問的仆役都有些害怕,小心往後退了兩步,問:
“遊公子,可還有什麼吩咐?若是沒有,小的就退下了。”
遊暉回神,衝仆役示意地擺擺手,轉變方向,向雲躍霄的院子而去。
不管怎樣,他都要先去找到阿蔓,他要從她的口中得到真相。
雲府近來忙碌布置場地的事情,路上來往的人不少。
遊暉一路走,沒有碰見阿蔓,先和雲躍霄院子裡一個護衛撞到。
這個護衛和上次的守衛不同,他的父親是雲飛霆的護衛,他才是真正和雲躍霄一起長大、情同兄弟的人,連姓都跟了雲家,名雲赤。
雲躍霄遊曆江湖雖未帶他,對他的信任卻是無法否認的。
連送邀請京城武林世家請柬的重要任務,都被雲躍霄安排給了他。
但此刻,雲赤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多好,他皺著眉,猶豫徘徊,又有所猜忌,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手中的東西。
他手裡拿著的是一個托盤,上麵厚厚一疊儘是等待送出去的請柬。
這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可就是這些東西,讓他心神不定,都沒注意,險些與跑過來的遊暉撞個正著。
“遊公子?你沒事吧。”
發覺自己因失神差點衝撞了人,雲赤的臉上全是後怕。
遊暉搖搖頭,他和雲赤認識許久,不會和他計較這種小事。
他瞥了眼雲赤的神情,隨口問了句:
“怎麼?遇到麻煩事了,怎麼不去找你家公子說說。”
遊暉這話恰好就戳中了雲赤的心。
他苦笑一聲,不敢隨意和彆人說出口的話,對著遊暉,輕易就吐出了口。
“不瞞您說,我就是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公子這件事情,才覺得麻煩的。”
“您瞧瞧,這些不是公子要我去送的請柬嘛,他擬好了,我今天正要去送,結果又被人多塞了一封。”
“那人不是雲兄?”遊暉看他的表情,猜測。
雲赤重重點頭,又搖頭: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公子的意思,那人是從公子房間出來後給我的,說是公子的意思。我也不確定。”
“但公子最近很忙,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為這點小事,就再去麻煩公子一趟。”
遊暉有些明白,給出的解決方案簡單果斷,
“去。添了些任務不怕,可要是出了問題,就不是耽誤這些時間能夠彌補的。”
看得出來,雲赤其實也是這樣想的。
聽了他的話,神情都輕鬆起來。
遊暉知道,就算沒有他的提議,雲赤糾結一會兒,也還是會折回去找雲躍霄的。
他隨意點頭,就和雲赤告彆準備繼續去找阿蔓,離開前隨口多問了一句:
“對了,你說的那人是誰啊?”
“就是跟著公子回來的那位阿蔓姑娘。”
遊暉問的時候沒有放在心上,得到答案後,不可置信地倒著走回來,問:“你說誰?”
“就是阿蔓姑娘呀。”
雲赤對他的反應還有些奇怪,繼續說到道:
“阿蔓姑娘現在應該還在公子那兒呢,要不然我也不會沒有收到就去找公子,當著她的話質疑,顯得我們......”
也許是遇到熟人,雲赤顯得有些話癆,說起話來有些滔滔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