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朝眸中閃過抹疑惑的光,看了眼魏芝宜。
她準備往連朝位置靠近的步子又縮了回去,安安靜靜地站在原地。
他便隻當她是病後初愈心中不安,沒有將這份異常放在心上,如常回複:
“我不在乎名聲,你們的修煉也是為了自己,不需要顧慮我。”
“不過,指點劍法沒有問題。你就如從前那樣,遇到疑難就以紙鶴傳信給我,或者直接來找我、找你幾個師兄師姐都是可以的。”
師父對自己的態度沒有變化,魏芝宜有些失望,很快又恢複平靜。
師父本來就是這樣公事公辦的人。
她早就習慣了。
也正是早就習慣,知道曦夢的存在和宗門裡發生的事後,魏芝宜才忍不住心慌。
她試探性地詢問:
“聽說,師父有再收一個徒弟的打算?”
“收徒弟?”
連朝自己都不知道這件事,帶著疑惑反問。
魏芝宜來時就提起的心,終於鬆了少許,可沒得到確定的答案,她還是有些不安。
“就是,聽說最近宗門裡來了一位客人,師父待她如同從前對我們一般,我便以為師父是要給我添一個小師妹呢。”
她故意裝作輕鬆的表情,調侃似地試探。
其實,這是魏芝宜最最緊張的事情。
她心悅師父,也希望師父對她有相同的感情,這樣她才能有勇氣持續這不倫的愛戀。
魏芝宜不敢光明正大詢問連朝,就喜歡從各個方麵,找到他對她有相同感情的象征。
比如,師父對她很好很好,說不定就代表師父對自己也有情意呢。
轉眼一看,師父對其他師兄師姐一樣的照顧,又讓她很難將這個猜測認同為事實。
他的維護與失落時的安慰,以及無數魏芝宜心動的細節,都不過是師父對所有人都有的溫柔。
她唯一能夠抓住的,僅僅剩下她是師父最後收下的徒弟。
收下她後,師父再未收過其他人,這何嘗不是對她的特彆呢。
魏芝宜捧著這點蜜,忽略了所有的苦澀。
實際上,這點蜜也是她不甘心放棄那樣好的師父,才自己“釀”出的。
但在不想放棄的時候,有借口,總能給自己找一分希望。
若連這份特彆都沒有,就如同等著煮熟的種子開花,明明知道它不會有結果,還要等待,那該多痛苦呀。
魏芝宜寧願自己欺騙自己。
而且,萬一、萬一不是自己騙自己呢?
魏芝宜心臟幾乎快要跳出來,眼神迫切又害怕地看著連朝,等待從他口中得到的回答。
“你說的...是曦夢?”
連朝從她的話中捕捉到信息,遲疑著說道,
“她不是我的徒弟,我也不會將她收作徒弟。”
魏芝宜心中的大石徹底落下。
她想要展現出失望,嘴角的弧度卻久久落不下來,
“不是徒弟呀,那我不能多一個小師妹了。”
說完,怕自己的失望引起師父改變主意的念頭,魏芝宜又急急忙忙轉換話題,
“那曦、夢......曦姑娘?”
她蹙眉,“這位姑娘的姓氏好特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