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棲鈺也敵不過眾人的推搡,三兩下就被推著摔到地上。
霜秋再不能視若無睹,衝上前將宋棲鈺扶起來。
她附耳到宋棲鈺耳邊,小聲提醒:
“宋公子,三皇子是淑妃的獨子,性子跋扈囂張。您暫且避著吧,不然遷怒到您身上,也落不得好。”
宋棲鈺鼓起臉頰,人小表情卻很嚴肅:
“不行,我不能看著這麼欺負人的事情發生。”
她朝著要去拉殷沉墨的幾人大聲喊:
“你們再欺負人,我就去找皇帝伯伯,我現在就去,讓他來主持公道。”
宋棲鈺知道,現在已經不是他們停不停手的問題了。
就算他們聽自己的話,不再欺負這個臟小孩。
那也不過是暫時。
等自己離開,他肯定會受到更嚴重的教訓。
宋棲鈺不能給他留下這樣的隱患。
說著,她轉頭,學著殷沉墨的樣子,將在場所有人的臉都認了一遍,認完,抬腳就要往禦書房的方向跑。
原本還聽從三皇子吩咐的人全都住了手。
三皇子是陛下的親生子,出了事情,再如何他總歸不會受到太嚴重的懲罰。
他們這些助紂為虐的旁人就不一定了,說不定主要的罪名還會被推到他們身上。
教唆皇子啊,哪個人敢承擔這樣的罪名。
三皇子向來都是使喚人動手的,自己動動嘴就行。
他們住了手,殷沉墨也就恢複了自由。
三皇子哪裡看得慣。
自己的人畏畏縮縮,厭惡的人什麼事沒有。
恐懼與憤怒雜糅在一起,直接燒儘了三皇子的理智。
他看向往外跑的宋棲鈺,揚聲:
“你們抓住他,將他抓了一起丟進湖裡,死無對證,到時候就說是狗崽子傷了他不就行。”
“反正彆人都在宮宴上,他們倆沒了,也不可能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
說著,他又看向想跟著宋棲鈺一起走的霜秋,青澀的聲音陰冷潮濕:
“霜秋姐姐,母妃一直想要請你去宮中坐坐,聽說宮外你還有一雙弟妹?”
霜秋跟在宋棲鈺身後的腳黏在雪地上。
宋棲鈺呼吸都停窒一瞬。
她才見過皇帝伯伯,寬厚仁慈,怎麼也想不到他的兒子會這般的視人命為草芥,也是這般的陰毒狠辣。
越是看得清,她反而不往外跑了。
跑不跑得掉是一回事,自己走了,那個被留下來的小孩肯定撈不著好下場。
宋棲鈺躲在假山後,目光迅速在地上打量,看到什麼,就撿起什麼,朝著聽從三皇子吩咐的人砸過去。
若是有人去拉扯瘦弱倒在地上的小孩,她便趕緊跑到另一邊,去砸企圖傷害他的人,嘴裡還不斷大喊:
“有人嗎?來人啊,救命呀!”
“救——命——啊——”
她扯著嗓子,根本顧不得會不會用力過猛傷到自己,竭儘全力要讓場麵亂起來。
喊著喊著,禦花園外傳來了些腳步聲。
眾人重新生起的作惡之心被打下,當看見領著侍衛進來的人後,更是一落再落,再沒有起複的可能。
“怎麼回事?”
說話的人聲音尖細,正是從禦書房出來的魏振,也是皇上的貼身太監。
有他在,就算是三皇子,也不敢再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