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聽她提起林大學士，整個人抖了抖。
上次就是他在父皇麵前彙報學習情況，第二天自己才臨時被考察的，對方可半點不顧及皇子不皇子的身份。
三皇子也不敢繼續在這兒多待，立刻就要回位置，提前看看上次學習的內容。
走之前，到底不甘心，衝著宋棲鈺甩下一句：
“哼，你喜歡和老七一夥就一夥吧，自甘墮落。”
宋棲鈺毫不在意地坐下，也開始準備下節課的內容。
衣袖突然被人拉了拉。
她轉過頭，迎麵就撞上殷沉墨專注看過來的眼神。
宋棲鈺：“怎麼了？”
“你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
殷沉墨眼睛低垂，似有幾分踟躕，好一會兒，囁嚅著問。
“什麼？”宋棲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殷沉墨：“就是你說我好，你自願做我的伴讀——”
他慢慢地說，越說聲音越小，神色躲閃，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
好像生怕那些話被否定，自己又一次受到言語上的打壓侮辱。
宋棲鈺隻一眼，就聯想到他近來在上書房過的可能是什麼日子。
她看著殷沉墨的眼神更加柔軟小心，肯定道：
“當然。七皇子當時在場的，知道我是自己答應的陛下，並不是受了威逼。”
“那、那你以後還會像今天一樣嗎？”
殷沉墨看向三皇子殷華駿的方向，視線很快收回來，身體瑟縮著抖了一下。
他在怕殷華駿。
宋棲鈺毫不猶豫：“我會的。”
“他要是再欺負您，您就叫我。”
殷沉墨嘴角小小地往上翹了翹，似乎得到了令他安心的保證。
他想到什麼，從荷包裡取出一枚梅花樣式的糕點，放在她手上。
“請你吃。”
宋棲鈺見過他上次吃東西狼吞虎咽的樣子，更知道食物對他來說有多麼珍貴。
就算已經脫離缺少吃喝的處境，多年來的經曆也還是會將他的某些性格定型。
所以，他送她糕點，是將她也看得很重要的意思吧。
宋棲鈺更加堅定：
‘以後在上書房，要好好保護這個可憐的弟弟。’
殷沉墨年齡本身比她小，人又瘦弱，第一次遇見時就留下了那樣可憐的印象。
比起七皇子這個身份，宋棲鈺對他的印象，確實更多的是受到欺負的弟弟形象。
她對他也有濃濃的保護欲。
殷沉墨自己也是知道的。
他其他東西學得慢，揣摩人心這一塊，具有天生的敏銳度。
甚至，宋棲鈺對他的同情增長，就是他刻意放任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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