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沉墨心情其實也十分複雜,剛剛的親吻,絕大部分是因為情難自已。
洶湧的愛意與濃鬱的醋意交織在一起,灼燒了理智,驅使著他竭儘全力地想要證明,七七與自己才是最親近的。
回到現實,他也清楚,今天表明自己心意的時機太過突兀,沒有給她一點點準備,確實讓她難以接受。
但說出去的話,殷沉墨不可能收回。
他也不想要收回。
殷沉墨認真地看向宋棲鈺,她的目光警惕又不解,他依然堅持自己的內心所想:
“七七,我喜歡你,我心慕於你,我愛你。”
連續三句表明心意的話語,直白得讓人無法回避半分。
“荒唐!”
宋棲鈺卻像是被雷電擊中,根植於腦中的君子風度都保持不了,否定的聲音幾乎有些尖銳。
她一直將自己“男子”的身份銘記在心,這時候聽殷沉墨示愛,腦中第一時間蹦出來的就是龍陽之好與斷袖之癖兩個詞。
殷沉墨可是一國之君。
若是這話傳出去,定然會引起一段時間的動蕩。
宋棲鈺皺皺眉,深呼吸好幾次,將近來殷沉墨不對勁的舉止全都翻出來過了一遍。
良久,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也想要讓殷沉墨恢複正常,根據心中臨時組織的說辭緩緩勸解道:
“陛下,您對臣感情深厚,臣並不質疑。但對同伴的依賴與對愛侶的喜歡是不同的,您也許是未與女子相處過,才分不清感情之間的差異。”
“陛下,陰陽調和方為天理人倫。走錯了路,及時調整回歸才是正道。”
越說,宋棲鈺越覺得自己的話有道理。
剛被親吻與示愛的震驚一點點消退,她神情恢複平靜,一字一句都是想要將他引回正途。
殷沉墨聽著這些話,隻覺得又怒又怨。
他表明的心意,都沒有被對方認真看待啊。
怨怒的心情最後都化為了無力,殷沉墨扯開嘴角,笑容透出幾分怪異,問:
“是嗎?那七七告訴我,對同伴的依賴,是不是都會像我這樣,討厭任何靠近你的人,連媗、方望平、許唯霜......”
“無論男女,我都恨不得將他們遣送得遠遠的,除了我,你身邊的任何人我都嫉妒,這也是正常的表現嗎?”
獨占欲這樣強盛,當然不正常。
宋棲鈺的麵色一僵,絞儘腦汁地編造理由:
“正、正常吧,畢竟我與陛下親如兄弟,十多年的感情那般深厚,也會有時候排斥他人的靠近的。”
嗬,兄弟。
殷沉墨覺得她那張否認自己感情的嘴十足地可惡。
他緊緊地盯著宋棲鈺的嘴唇。
經過一番激烈的啃咬親吻,她的嘴唇更紅了,不是胭脂染的紅,而是被親得唇腫脹紅潤的顏色。
那顏色,像是桃花花瓣被控在掌心,以指腹不緊不慢撚出的花汁。
而她這樣,全是自己造成的結果。
殷沉墨光想想,喉結就控製不住地上下滾動。
他不再按捺住渴望,眼中的侵占欲望明顯,毫不遮掩地說道:
“七七,親如兄弟,也會想要親吻對方嘴唇,甚至想要將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嗎?”
如果她說是,殷沉墨覺得也沒問題。
這樣的兄弟他願意當啊,隻要她的兄弟隻有他一人,他願意與她就做一輩子這樣的兄弟,就看七七願不願意了。
殷沉墨眼神都透出幾分玩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