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棲鈺自然不會陷入他的語言陷阱。
她窘迫地吸了口氣，又吸了口氣，憤然開口：
“陛下，慎言。”
“七七，我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謹慎斟酌過的哦。”
麵對宋棲鈺，殷沉墨展現了罕見的無賴模樣，聲音輕飄飄的。
她用“陛下”強調君臣身份拉開距離，他就一遍遍喊她最親昵的“七七”。
說他不認真思慮，他就強調自己話語每個字的謹慎與慎重。
反正，他今日戳穿自己的感情後，就沒有想過再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殷沉墨並不想為難宋棲鈺的，可他實在是怕了。
她太好了，好到他覺得所有靠近她的人都在覬覦她。
自己也是一個，他在其中還那樣弱勢。
他如果不戳穿對她的感情，七七說不定永遠都不會對他產生那方麵的遐想。
眼下七七或許沒有成家的想法，以後呢？
殷沉墨知道，自己絕對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她娶妻生子。
真到了那時候，他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殺妻、奪夫、滅口......
一個能弑父殺兄的人，彆指望殷沉墨能有什麼道德悲憫之心。
他僅存的一絲良善，全牽絆在了宋棲鈺身上。
也是因為殷沉墨不願意他們發展到那樣的地步，才決定早早攤開擺明。
有些話以玩笑的語氣說出，代表的，卻是他最真實鄭重的想法。
宋棲鈺也隱隱能夠明白。
尤其知道殷沉墨不是會輕易放棄的性格。
她咬著唇內軟肉，以疼痛讓自己更加清醒，沉思許久後，開口：
“給我些時間，讓我冷靜下來想想好嗎？”
宋棲鈺一個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失風度的人，這時候竟然想要扶額沉聲長歎。
殷沉墨的喜歡，對她來說，需要考慮斟酌的東西太多太多，關乎國事、民生，而不僅僅是她的私事。
她從知道後就一直在思考，該如何不讓這份感情影響朝政百姓。
以至於，到現在，她都還沒有考慮過自己對這份感情的態度。
就連說要留些時間好好想想，也是想要找出一個萬無一失的解決辦法。
殷沉墨看得出來。
不過，她這樣的想法，對他來說有利有弊。
最起碼現在，她不會直接果斷拒絕，對他就是有利的。
殷沉墨也就不再繼續咄咄逼人，點頭答應：
“好。”
見宋棲鈺鬆了口氣，他眼睫眨了眨，補充：
“但是七七，我想我必須提前告訴你，你可以好好想想，需要多少時間都可以。可你不能讓彆人摻和進我們之間。”
殷沉墨並不想她回去一趟，就折騰出一個未婚妻來推拒他。
“七七，我並沒有那麼好的性子。對你我可以無限退讓，放在彆人身上，我因誰產生的嫉妒心，就會將它發泄到那個人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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