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敲門聲打斷了沈黎的思緒。
張媽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太太,先生親自下廚,飯菜還得等一會兒。湯是主廚燉的,現在火候正好,先生讓我請您先下樓喝點湯墊墊。”
沈黎這才發覺確實餓了,跟著張媽下了樓。
看見裴之衍係著圍裙在廚房忙碌的身影,料理台上擺滿了還沒下鍋的備菜。
倒還真有那“賢惠”樣兒,沈黎撇撇嘴。
她慵懶地倚在門框上,“差不多就行了,下午還有事,彆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事上。”
裴之衍聞言,炒菜的手一頓,看向沈黎,“下午你還要回辦公室?”
“不是要跟我交接暗影嗎?還是你就是故意哄我,就隻是想穩住我?”
他垂眸,斂起一閃而過的失落情緒,將鍋裡炒好的菜裝盤,又看了眼旁邊的食材,
“再給我十分鐘,把你最愛吃的鮮蝦時蔬炒好就來。”
看到張媽已經擺上桌的幾道菜,沈黎確實餓了,沒再理會他,先坐下吃飯。
不得不說,這男人的手藝一如既往地好,尤其合她的口味。
清淡的菜鮮味濃鬱,重口的菜辣得恰到好處。
看著裴之衍端著最後一道菜落座,沈黎上下打量著他,忽然開口,
“有沒有考慮過開家餐廳?你這手藝和長相,很符合現在年輕人的審美。”
裴之衍忍不住笑了,“怎麼?沈總這是打算交接完暗影就直接炒我魷魚?連個工作機會都不給了?”
“你見過哪個新帝登基還留著前朝皇帝的?”沈黎挑眉,語氣半真半假。
“怕我篡位?”裴之衍失笑。
沈黎盯著他,想起西瑞妮剛才那番話,語氣緩和幾分,“若要篡位,何必讓給我?我隻是怕你的‘大臣們’隻認舊主。”
“放心,前期我會配合你完成過渡改革。等你的目的達到了,我就離開。”他給她夾了顆蝦仁,
“嘗嘗,爸媽讓人空運過來的,二老說退休後想住海邊,這是他們新盤下的海產養殖場的第一批收獲。”
裴之衍這次答應的格外利落爽快,倒是讓沈黎有些不適。
她嘗了口蝦仁,淡淡問道,“爸媽怎麼突然想起退休了?”
“外公的身體在穩步康複,再過幾個月你就會繼承立德文的股份成為大股東。等你正式接手,他們就打算退居二線了。”裴之衍語氣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沈黎動作一頓,“立德文不是留給你的嗎?”
“外公是原始股東,擁有的絕大部分的原始股,從一開始,爸媽就隻打算把立德文交給你。”他抬眼看向她,唇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我不過就是個助你名正言順‘登基’的幌子。”
口中原本鮮甜的蝦仁如今味同嚼蠟。
裴家人對她的好,讓她成了負擔,原本一心想要拿掉的胚胎,現在猶豫了。
沈黎沉默了片刻。
“我可沒這麼大的野心。”她放下筷子,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
“立德文是爸媽的心血,我不會搶。如果你不放心,我們可以再補個協議,隻要你幫我把外公留下的資產全部拿回來,立德文的股份我都轉給你。”
雖然知道她對利益沒有絕對的野心,也知道她不會坦然收下立德文。
但聽見她這麼涇渭分明的話,裴之衍心還是猛地一沉。
他強壓下心頭的澀意,故作輕鬆道,“外公流落在外的那些資產加起來,可都沒立德文值錢。”
“但特效藥才是最核心的資產,不是嗎?”沈黎靠在椅子裡似笑非笑看著他,“當年的立德文不也是靠這個一夜飛升的?”
裴之衍望著她冷靜分析的模樣,心裡既驕傲又苦澀。
現在的他們,仿佛調換了位置,他成了那個糾結於感情的人,而她卻是純粹理性的那一個。
“我們倒是反過來了,我反倒像個扭捏的女人。”他苦笑著搖頭。
“改改你對女人的偏見吧,利益和感情麵前,女人不傻。”說完起身離開,“書房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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