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太太猛地一拍沙發扶手,厲聲打斷裴父的話,“是又怎樣?你們難不成還想把我送進去給她賠罪?!”
“您傷害的不隻是阿黎,還有您未出世的重孫!”裴父見老太太這般態度,心知調查結果八成沒錯,無奈長歎,
“爸臨走前再三囑咐,讓您試著接納阿黎。為什麼您就是不肯?”
“奶奶,阿黎根本不是您想的那種人。”裴之衡握住老太太的手,語重心長,
“裴氏起死回生那幾年,要不是她私下給我關鍵建議,我根本不可能這麼快突破瓶頸。”
“要說功臣,她才是裴氏最大的功臣。爺爺當初要把股份給她,是跟我們兄弟商量後共同決定的,根本沒人脅迫!”
裴老太太抽回手,看都不看那些文件,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長歎一口氣,抬眼看向裴父,
“你知道你爸心裡一直有個忘不掉的女人吧?”
裴父愕然點頭,父母唯一一次激烈爭吵,就是因為他發現父親書房暗格裡藏著一張陌生女人的照片。
“那女人我後來查到了,確實如你爸所說,早已結婚,而且嫁進了周家。”裴老太太目光掃向沈黎,“就是你外公家。”
她放下茶杯,聲音平靜卻帶著寒意,“但那女人在結婚前就懷了孕,時間恰好和你爸與她見過麵之後對得上。你爸甚至在她懷孕期間還多次去探望……我懷疑,那就是他的種。”
她死死盯著沈黎,“後來周家出事,明知道是沈芝山聯合蘇家搞的鬼,你爸卻冒著裴氏被針對的風險,硬是把沈黎接回來養著!這讓我不得不懷疑——”
“所以您做dna鑒定了嗎?”裴之衍啞聲打斷。
裴老太太搖頭,“你們爺爺知道我很討厭她,把她護的很緊,住的地方我的人都無法進去,始終無法做dna鑒定。”
裴老太太無奈扯唇,“我跟沈黎真正相處,是那場事故後。”
她眼底閃過一絲偏執,“但那時,如果證實她真是你爺爺私生女的女兒,還害死了我的大孫子……我怕我會控製不住,跟她同歸於儘!尤其後來……”
她深吸一口氣,看向裴之衍,“你爸媽還是讓你們結了婚,聽說你對她用情至深……我不能再失去另一個孫子,但又怕近親結合生出怪胎!我隻能想辦法……讓她永遠生不了孩子!”
沈黎坐在一旁,聽著老太太這番沉浸在自我臆想中數十年的“痛苦回憶”,隻覺得荒謬又諷刺。
“以前,我其實挺欣賞您的。”她忽然開口,“那個年代從後宅殺出來的大小姐,沒留過洋,卻有手段有頭腦。可惜啊……”她輕笑一聲,“沒想到也是個自欺欺人的戀愛腦。”
“我外婆和外公留學期間就在一起了,從無第三者,更沒分過手。您要不要查查,他們當年讀的是什麼學校?以裴爺爺當年的家底……進得去嗎?”
她滿眼譏諷地看著裴老太太,
“裴爺爺確實認識我外婆,是因為外婆發現他總混進學校蹭課。看他上進又是同胞,外婆才好心把他介紹給我外公,讓我外公幫他爭取到旁聽資格。”
“那時候……我外公外婆早就訂婚了。”
沈黎漫不經心地扯下幾根頭發,丟在茶幾上,“不敢求證,抱著個猜疑過了幾十年。但凡您真為您孫子著想,就該去做鑒定解除心結!用傷害我的方式來維持您虛假的家庭和睦,不覺得可笑嗎?”
她直視裴老太太,滿含譏諷,“頭發夠不夠?不夠現在就去醫院采樣。趕緊驗清楚,彆再給我那一片善心的外婆造、黃、謠!”
裴老太太沒留過洋,不懂那所頂尖學府的分量。
但裴父和裴家兄弟清楚。
若非周家敗落,裴家想娶沈黎,根本就是高攀!
“媽,您不懂商業,但總該聽爸說過,我們裴家兩代人都受過周家大恩。”裴父作為一家之主,沉聲開口,“如果dna結果證明您的猜測是錯的,您必須向阿黎鄭重道歉。並且……”
他頓了頓,語氣斬釘截鐵道,“您名下所有裴氏股份,必須全部轉讓給阿黎,作為賠償!”
“不行!我可以道歉,但股份絕對不行!”裴老太太猛地指向沈黎,眼中滿是刻骨的厭惡,
“就算她跟裴家沒有血緣關係,可她身上流著沈芝山那種惡毒男人的血!能是什麼好東西?她現在早就把你們耍得團團轉,就等著利用你們的愧疚,把整個裴家生吞活剝!”
“嗬,真狗血。”沈黎嗤笑,輕輕整理了下衣擺,起身踢了踢裴之衍,“走吧,趕緊去醫院現場采樣,我還要回家陪外公。”
裴之衍喉結滾動,眼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沈黎明明什麼都沒做錯,但卻從一個火坑被他無意間帶進另一個火坑。
“奶奶。”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整個客廳,“您名下的股份,我以市價雙倍收購,以及我名下所有資產,儘數轉給阿黎。”
“不是賠償,是我裴之衍,作為您的孫子、作為阿黎的丈夫,應該給她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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