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軍區總院,再一次因為沈星晚而成為全城的焦點。
與上次不同,這一次,醫院門口充斥著憤怒、質疑和幸災樂禍。
黑色的保姆車剛一靠近,就被無數聞風而動的記者和舉著橫幅的“正義路人”圍得水泄不通。
“沈星晚滾出來!庸醫害人!”
“還我孩子一個公道!嚴懲無良醫生。”
“顧家仗勢欺人!草菅人命!”
“一群瘋狗。”
車內,傅景明看著窗外的景象,低聲罵了一句。
他早已安排了三層防護,但淩風顯然也是料到這一點,他煽動了吃瓜群裡的情緒,來做第一道封鎖線。
顧承燁麵無表情,將她整個人護在懷裡,低聲說,“彆看,也彆聽。”
沈星晚很平靜,所有的思考,都係在樓上那個命懸一線的孩子身上。
車門打開的瞬間,一個被煽動紅了眼的男人,不知從哪兒撿了塊石頭,奮力朝沈星晚砸了過來。
“砰”的一聲悶響,石頭結結實實地砸在了顧承燁抬起的小臂上。
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是腳步更快地護著沈星晚往前走。
“顧承燁!”
“沒事。”他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波瀾。
混亂中,沒人注意到,人群裡一個穿著快遞員衣服的男人,悄悄地對著顧承燁的背影,按下了手機。
屏幕上,顧承燁手臂被砸中的畫麵,被清晰地記錄下來。
“魚,上鉤了。”男人壓低帽簷,轉身消失在人流中。
一路衝進住院部大樓,重症監護室外,霍林的外公外婆一看到沈星晚,就像看到了仇人,情緒激動地衝了上來。
“你還來乾什麼!
你這個害人精!
我們家霍林快被你害死了!”
外婆哭喊著,就要上手去打沈星晚。
傅景明眼疾手快地攔在了前麵。
“阿姨,您冷靜點。”
沈星晚看著他們憔悴又充滿恨意的臉,“讓我先看看孩子,救人要緊。”
“我們不會再相信你了!”外婆紅著眼睛吼道。
就在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讓她進去。”
眾人回頭,隻見一個穿著白大褂,身形清瘦,有點滄桑的男人,站在那裡。
是程明澈。
他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竟然已經換上了醫院的工作服,胸口還掛著一張臨時工作證。
“你是誰?”外公警惕地看著他。
“我是沈醫生的法律顧問。
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沈醫生依然是霍林的主治醫師。
如果因為你們的阻攔,延誤了最佳治療時機,導致任何不可挽回的後果,這個責任,你們能承擔起嗎?”
一番話,字字誅心。
霍林的外公外婆被他鎮住了,一時語塞。
顧承燁看著程明澈,眼神複雜。
兩個月不見,程明澈竟然變化這麼大。
看來愛情真的能使人成長。
沈星晚對他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不再猶豫,推門走進了重症監護室。
病床上,霍林小小的身體插滿了管子。
他的症狀,確實和之前一模一樣,但沈星晚隻看了一眼,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不是複發,這是中毒的症狀。
而且是一種極其高明的,能完美模擬出他原有病症的神經性毒素。
沈星晚心底有了底,立刻開始檢查所有可能的毒源。
與此同時,監護室外,顧承燁和程明澈,兩個曾經的情敵、時隔兩個月,第一次正麵相對。
雖然知道程明澈喜歡的是林疏月,但是吧,看他在沈星晚身邊晃悠就不爽。
“你來乾什麼?”顧承燁先開口。
“和你目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