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金穗樓的包廂裡。
任默舉著酒杯,臉頰泛紅,“哥們,這次我真牆都不扶就服你。
那個計中計,媽的,我現在想起來cpu都得燒乾。”
傅景明也端起杯子,“這波操作,直接把秦少澤送去踩縫紉機了。
不對,是送去享受國家包吃包住的鐵窗生活了。”
顧承燁抿了一口酒,放下酒杯,“秦少澤那種人,腦子裡裝的都是水,早晚要翻車。
我隻是順手推了一下。”
“推一下?”
任默把白眼翻上天,“你那叫推一下?
你那是直接給他挖了個萬人坑,把他踹下去,最後還貼心地給他蓋上了混凝土,順便插了塊碑。”
“對了,”
傅景明突然想起來,“那個白夢,估計這輩子都得在裡麵唱鐵窗淚了吧?”
“活該。”
任默撇嘴,“咱小時候真是被豬油蒙了心,居然覺得那種女人是白月光。”
顧承燁搖搖頭,“過去的事就彆提了。
現在一家人整整齊齊,比什麼都重要。”
正聊著,包廂的門“哐”一聲被猛地推開。
三個人齊刷刷轉頭。
門口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身後跟著兩個黑西裝,那氣勢,像是來收保護費的。
“你們誰啊?”任默皺眉,一臉不爽。
來人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進包廂,臉色黝黑,“我是秦少澤的大哥,秦少輝。”
聽到這個名字,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秦家還有人?”任默嘀咕了一句,滿臉意外。
秦少輝冷笑一聲,直接在他們對麵坐下,“怎麼?
我弟弟出事了,我這個當哥哥的,難道不應該出來走動走動?”
顧承燁抬了抬下巴,“有話就說,浪費大家時間。”
“好,我就喜歡爽快人。”
秦少輝蹺起二郎腿,“我弟弟的事,我全知道了。
說實話,他做事是欠考慮,但是……”
他話鋒一轉,帶著一絲責備,“都是一家人,你們是不是做得太絕了?
非要把人往死裡整,有這個必要嗎?”
任默當初就笑了,“一家人?
你弟弟買凶殺人,還想炸了我們全家,這叫”欠考慮?
這叫“做錯了”?
你管這叫犯罪都算輕的,這叫報送閻王殿!”
“我知道他衝動了。”
秦少輝不耐煩地擺擺手,“但說到底,不是沒造成實質性傷害嗎,對吧?”
傅景明聽不下去了,“秦先生,你這話說得,腳不沾地啊。
要不是我們提前有準備,現在新聞頭條就是‘深城三少慘遭滅門’了。”
“所以我這不是來了嗎?”
秦少輝從西裝內袋裡掏出一張支票,用兩根手指推到桌子中間,“這裡是一千萬,我替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賠罪。
這事兒,到此為止,怎麼樣?”
看著桌上那張紙,任默差點把酒噴出來,“一千萬?
你這是侮辱誰呢?
我們像是缺這點錢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