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麵對那些如狼似虎、拿著偽造文件的律師,她能說什麼?她現在連站都站不穩,說話都費勁,怎麼對抗?
絕望如同潮水般湧來。難道剛看到一絲曙光,就要被徹底掐滅?
不!不行!
林晚的眼中猛地爆發出一種孤注一擲的瘋狂!她不能坐以待斃!她必須做點什麼!拖住時間!等老陳回來!等這個“血契印”的消息發揮威力!
她的目光如同困獸般在狹小的病房裡急速掃視!病床…儀器…輸液架…最後,猛地定格在護士胸前掛著的…呼叫鈴按鈕上!
一個極其大膽、近乎瘋狂的念頭瞬間閃過腦海!
“護士…”林晚用儘最後一絲力氣,聲音低得如同耳語,眼神卻死死盯著那個紅色的按鈕,“按…按呼叫鈴…最大聲…一直按…說…說我…傷口大出血…快死了…叫醫生…快…叫所有醫生…都過來…”
護士瞬間明白了她的意圖!這是要把事情鬨大!用她自己的“危急狀況”當擋箭牌,吸引所有醫護人員的注意力,製造混亂,拖延時間!讓溫伯的人不敢也不能在這種時候強行逼問一個“生命垂危”的病人!
護士看著林晚慘白如紙卻燃燒著火焰的臉,看著她腹部紗布上那因為剛才強行站立而裂開的更大一片暗紅濕痕雖然可能主要是汗和之前的滲出液,但看著足夠嚇人),一咬牙,重重點頭!
“明白!”護士的聲音帶著豁出去的決絕!
下一秒——
“嘀嗚——!嘀嗚——!嘀嗚——!!!”
尖銳刺耳、穿透力極強的病房緊急呼叫鈴聲,如同防空警報般,在寂靜的icu區域猛地炸響!聲音之大,瞬間蓋過了門外所有的噪音!
“醫生!快來人啊!救命啊!林小姐傷口大出血了!止不住了!快來人啊——!!!”護士用儘全身力氣,對著呼叫器聲嘶力竭地哭喊起來,聲音淒厲絕望,充滿了真實的恐懼!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門外正準備進一步施壓甚至強行闖入的溫伯爪牙瞬間懵了!
緊接著,走廊上如同炸了鍋!
“怎麼回事?!”
“哪個病房?!”
“快快快!重症三床!大出血!搶救!”
雜亂的腳步聲、推車聲、醫護人員急促的呼喊聲,如同潮水般從四麵八方湧向307病房門口!
“讓開!快讓開!急救!”
“病人家屬請讓開!病人情況危急!”
趕來的醫生護士根本顧不上門口西裝革履、拿著文件的“律師代表”,粗暴地推開擋路的人,猛地撞開病房門衝了進去!
門被撞開的瞬間,林晚用儘最後一點力氣,配合著護士的攙扶,身體猛地向後一“倒”,重重摔回病床上雖然大部分衝擊被護士化解了),同時發出一聲極其痛苦、氣若遊絲的呻吟:“呃…血…孩子…沈聿深…”
她的表演天衣無縫——臉色慘白如白紙,嘴唇毫無血色,額頭上布滿豆大的冷汗,渾身被冷汗濕透,腹部紗布上那大片刺目的暗紅濕痕更是觸目驚心!整個人蜷縮著,氣若遊絲,仿佛隨時會斷氣!
衝進來的醫生護士一看這情形,頭皮都炸了!
“血壓!心率!”
“快!檢查傷口!加壓包紮!”
“準備輸血!通知手術室可能二次開腹!”
“家屬出去!都出去!彆妨礙搶救!”主治醫生對著門口那幾個被混亂場麵驚呆、臉色鐵青的“律師代表”厲聲嗬斥,語氣不容置疑!
溫伯的律師和保鏢被這突如其來的“生死搶救”徹底打亂了陣腳,被憤怒又焦急的醫護人員連推帶搡地擠到了門外,眼睜睜看著病房門“砰”地一聲在他們麵前重重關上!裡麵是刺耳的警報聲和醫護人員緊張的搶救指令!
為首那個律師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他死死盯著緊閉的病房門,眼神裡充滿了驚疑和憤怒。他掏出手機,快速撥通一個號碼,壓低聲音,急促地彙報著突發的“意外情況”。
病房內,林晚緊閉著雙眼,身體因為劇痛和極致的緊張而無法控製地顫抖。她能感覺到醫生冰涼的手在按壓她腹部的傷口,帶來更尖銳的痛楚。但她死死咬著牙,一聲不吭,任由冷汗浸透身下的床單。
鬨劇開始了。
她用自己的身體做賭注,演了一場“瀕死”的大戲,暫時擋住了溫伯的爪牙。
但這場戲能演多久?
老陳什麼時候能帶著“血契印”的確認消息趕回來?
溫伯的下一次反撲,又會多麼瘋狂?
她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必須撐住!必須把這場戲演下去!直到…那枚用沈聿深血肉刻下的“血契印記”,成為刺向溫伯心臟的致命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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