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是我晚上洗澡……浴室的門……是那種老式的磨砂玻璃……雖然看不清人……但是……能模糊地看到外麵……有個人影……就貼在門外……一動不動地站著……站好久……”她的指甲無意識地掐進了沈聿深的手臂,“……我嚇得不敢動……水都不敢開大……總覺得……那影子……好像要把玻璃看穿一樣……”
“……還有……就是那個聲音……”林晚的身體猛地一僵,臉上血色儘褪,恐懼達到了頂點,“……那個……嘶…嘶…哈…的聲音!就是他站在門外偷看我的時候!我……我總能聽到!就在門外麵!很近很近!像……像貼著門縫發出來的!又輕……又……又讓人喘不過氣!”
她猛地抓住沈聿深胸前的衣服,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淚水洶湧:“深!我好害怕!那個聲音!我每次聽到那個聲音!就知道……他又在門外了!他又在看著我了!我……我連自己房間都不敢待……總覺得……哪裡都可能有眼睛……有那個……嘶…嘶…哈…的聲音!”
巨大的痛苦和積壓多年的恐懼在這一刻徹底爆發,林晚的情緒瀕臨崩潰,身體劇烈地顫抖著,監護儀上的心跳和血壓數值瞬間飆升,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晚晚!晚晚!看著我!看著我!”沈聿深用力抱住她,試圖穩住她,“都過去了!他再也傷害不到你了!我保證!我在這裡!看著我!深呼吸!跟著我,吸氣……呼氣……”
病房門被猛地推開,陳醫生和護士神色緊張地衝了進來!
“林小姐情緒太激動了!血壓太高!需要鎮靜!”陳醫生快速檢查著監護儀。
護士立刻準備注射藥物。
“不……不要……”林晚在沈聿深懷裡掙紮,眼神渙散,陷入巨大的恐慌,“……彆過來……彆碰我……他在看……他在聽……那個聲音……又來了……嘶…嘶…哈…”
沈聿深心如刀絞,緊緊抱著她,在她耳邊不斷重複:“沒有聲音!晚晚,那是你的記憶!現在隻有我!隻有醫生護士!沒有彆人!相信我!看著我!”
在沈聿深堅定的目光和聲音的安撫下,加上護士迅速注射的微量鎮靜劑,林晚激烈的掙紮和哭喊漸漸平息下來,變成斷斷續續的抽泣,最終疲憊不堪地昏睡過去,隻是眉頭依舊緊鎖,眼角還掛著淚痕。
病房裡隻剩下儀器規律的滴答聲和沈聿深沉重的心跳聲。陳醫生又仔細檢查了一番,確認林晚生命體征平穩下來,隻是需要深度休息,才帶著護士憂心忡忡地離開。
沈聿深輕輕將林晚放回枕頭上,替她掖好被角,動作輕柔得仿佛對待稀世珍寶。他坐在床邊,看著她在藥物作用下陷入沉睡卻依然不安穩的睡顏,那雙總是帶著溫暖笑意的眼睛此刻緊閉著,承載了太多不該她承受的痛苦和秘密。
16歲以後……門縫後的眼睛……無處不在的冰冷注視……還有那如跗骨之蛆的“嘶…嘶…哈…”聲……
這絕不是簡單的父女關係問題!林衛國對林晚的監視,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近乎病態的專注和控製欲!這和他“錨心”組織首領的身份,和他那些冷血的犯罪行徑,隱隱契合!
溫伯呢?他作為沈家幾十年的管家,當年最信任的長輩,他是否知道?他扮演了什麼角色?林晚夢中溫伯那句“你以為他真的死了?”和“所有人都被騙了”,像毒蛇一樣纏繞在沈聿深的心頭。
他拿出那個加密手機,屏幕的光映亮了他布滿血絲卻銳利如鷹隼的眼眸。他點開相冊裡一張翻拍的老照片——那是從林晚舊物裡找到的,林衛國為數不多的幾張生活照之一。
照片裡的林衛國,穿著休閒裝,站在一片草坪上,背景像是某個療養院或者度假村。他臉上帶著一絲極淡的、公式化的微笑,眼神卻隔著照片都透著一股疏離和審視感。
沈聿深的目光銳利地掃過照片的每一個角落。突然,他的手指在屏幕上猛地放大照片的一個角落——那是背景裡遠處的一個涼亭。
涼亭裡,似乎坐著一個穿著淺色連衣裙的女人,身影很模糊,隻有一個側影,手裡好像還拿著一個……深色的、方方正正的東西?
那是什麼?收音機?舊式的錄音設備?還是……彆的?
沈聿深的心跳陡然加速!這個女人是誰?她手裡拿著的那個東西,會不會就是……那個發出“嘶…嘶…哈…”聲的源頭?!她出現在林衛國的照片背景裡,是巧合?還是……某種關聯?
就在沈聿深試圖將照片放得更大、看得更清楚時——
“嗡……”
他放在床頭櫃上的另一部日常手機,屏幕毫無征兆地亮了起來,一個完全陌生的、加密過的號碼出現在屏幕上,來電顯示一片空白。
與此同時,一股極其微弱、但沈聿深絕不會認錯的電流乾擾音,仿佛穿透了病房的牆壁,極其短暫地在他耳邊響起,隨即消失。
那感覺……像極了某種信號被激活時產生的電磁噪音。
沈聿深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目光如利箭般射向那部亮起的手機!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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