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隻有我。”
林晚的聲音仿佛沒有重量一般,輕飄飄地傳入沈聿深的耳中,卻像羽毛一樣輕輕地落在他的心上,讓他不禁心頭一顫。然而,與那輕柔的聲音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她的眼神。
那是一種沈聿深從未見過的疏離,仿佛她與這個世界隔著一層透明的玻璃,雖然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更讓他感到驚訝的是,在那疏離之中,似乎還隱藏著一絲恍惚,就像她的靈魂已經飄離了身體,隻剩下一具空殼站在那裡。
林晚靜靜地站著,陽光灑在她身上,給她的肌膚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然而,那明亮的陽光卻無法穿透她眼底的迷霧,那迷霧如同厚重的雲層,將她的內心世界完全遮蔽起來。
沈聿深根本不信!他剛才在樓下分明聽到二樓露台有人說話的聲音!她這副樣子,分明是經曆了什麼!
“林晚!”他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一絲急切和憤怒。他的手如同閃電一般迅速伸出,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仿佛生怕她會突然消失一樣。
他的力道有些失控,讓林晚不禁感到一陣疼痛。她驚訝地抬起頭,迎上了他那充滿怒火和後怕的目光。他的眼睛裡燃燒著熊熊的火焰,似乎要將她吞噬。
“你看著我!”他的聲音低沉而嚴厲,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林晚被他的氣勢所震懾,不由自主地凝視著他的眼睛。
“剛才到底是誰?!”他的問題如同連珠炮一般,一個接一個地砸向林晚,不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他的眉頭緊緊皺起,顯示出他內心的焦慮和不安。
“你和誰見麵了?!”他的語氣越發急切,仿佛這個問題的答案對他來說至關重要。
“她跟你說了什麼?!”最後一個問題更是讓林晚感到一陣窒息。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因為她自己也還沒有完全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手腕被攥得生疼,但比起疼痛,那個神秘女人最後那句“小心沈聿深”更像是一根冰刺,紮進了她的心裡,讓她本能地抗拒他的觸碰和逼問。
“我說了沒有人!”林晚用力想甩開他的手,聲音也因為激動而尖銳起來,“我隻是想一個人靜靜!透透氣!不行嗎?!你是不是非要我時時刻刻都在你的監視下才滿意?!”
她的反應激烈得反常,那是一種被踩到尾巴的、帶著心虛和恐懼的應激反應。沈聿深太熟悉她了,她越是這樣,越是證明她有事隱瞞!
一股冰冷的怒意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慌瞬間攫住了沈聿深!她見了什麼人?聽到了什麼?為什麼用這種充滿戒備和懷疑的眼神看他?!
“監控!調露台監控!”沈聿深猛地對身後的阿成吼道,聲音冷得掉冰渣。
阿成麵露難色,低聲道:“老板,二樓東側露台是監控盲區,前幾天暴雨後線路就一直沒修好……”
“廢物!”沈聿深低咒一聲,臉色更加難看。巧合?還是有人刻意為之?!
他轉回頭,目光如炬,死死盯著林晚:“林晚,我最後問你一次,剛才到底是誰?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危險?任何接近你的陌生人都可能……”
“可能什麼?”林晚猛地打斷他,通紅的眼睛裡帶著一種破罐破摔的譏誚,“可能對我不利?像你一樣嗎?沈聿深,你到底在怕什麼?怕我知道什麼不該知道的?還是怕我知道了你不想讓我知道的事?!”
她的話像淬了毒的針,精準地刺向沈聿深最心虛的地方。他瞳孔微縮,攥著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覺地鬆了一瞬。
就是這一瞬的鬆動和遲疑,被林晚敏銳地捕捉到了。
他果然有事瞞她!而且是很重要的事!那個神秘女人說的是真的?!他心裡有鬼!
這個認知像一把冰冷的銼刀,狠狠地挫磨著她對他最後一絲殘存的信任和依賴。
沈聿深看著她眼中那迅速蔓延開的、冰冷的了然和失望,心臟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他知道,有些東西,一旦破裂,就再也無法複原了。
他緩緩鬆開了手,像是耗儘了所有力氣,聲音疲憊而沙啞:“……好,你不說。可以。”
他後退一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眼神變得深沉而複雜,那裡麵翻滾著痛苦、無奈,還有一絲林晚完全無法理解的沉重。
“阿成,”他不再看林晚,聲音恢複了冰冷的命令式,“送林小姐回病房。加派雙倍人手看守,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她踏出病房半步!任何外人,一律不準接近!”
這是徹底軟禁了。
林晚的心徹底沉了下去,卻沒有再爭辯,隻是用一種近乎麻木的、冰冷的眼神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兩個女保鏢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林晚的胳膊。林晚沒有反抗,任由她們將自己帶離露台。在經過沈聿深身邊時,她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沈聿深站在原地,看著她決絕冷漠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一拳狠狠砸在旁邊的牆壁上!指關節瞬間紅腫起來,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隻有一種無力回天的挫敗感和滔天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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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誰?!在他眼皮子底下接觸了她?!又跟她說了什麼?!為什麼會讓她用那種眼神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