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壓抑的沉默中緩慢流逝。
林晚被帶回病房後,就像真的認命了一樣,不吵不鬨,甚至配合地吃了護士送來的午餐,雖然隻動了幾筷子就放下了。她大部分時間都靠著床頭,望著窗外,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麼。
門外的守衛已經換了一班,人數明顯增加了不少,他們如銅牆鐵壁一般,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著門口和走廊兩側,仿佛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這一切都是沈聿深下的死命令,他絕不允許任何人或者任何東西進入這個房間,哪怕是一隻蒼蠅也不行。
下午,醫生像往常一樣前來查房,他仔細地檢查了林晚的傷口,然後叮囑了她幾句需要注意的事項。林晚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並沒有太多的反應,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就像一潭死水,平靜得讓人有些害怕。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表麵上風平浪靜,就好像早上的那場露台風波從未發生過一樣。然而,在隔壁臨時辟出的監控室裡,沈聿深卻一直緊盯著屏幕,他的眉頭越皺越緊,因為他發現屏幕上的林晚實在是太安靜了。
這種安靜讓他感到不安,因為他太了解林晚了,她絕不是一個如此沉默寡言的人。她的安靜顯得有些異常,仿佛她的內心正在經曆一場巨大的風暴,而這風暴卻被她深深地隱藏了起來。
以她的性子,被這樣強行關回來,就算不吵不鬨,也絕不該是這種近乎麻木的平靜。她眼底深處那點執拗和不甘呢?被徹底磨平了?不可能。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一定在盤算著什麼。
沈聿深的目光銳利地掃過病房的每一個角落,不放過任何一絲細節。護士的例行檢查、送餐護工的進出、甚至窗外飛過的鳥……他都仔細過濾。
然而,一切似乎都沒有異常。
時間緩緩流逝,終於到了下午四點左右,送餐的護工推著餐車緩緩地出現在走廊的儘頭,仿佛是一個熟悉的場景在不斷重演。
餐車的輪子在地板上發出輕微的滾動聲,打破了走廊的寧靜。護工的身影逐漸清晰,她是一名中年女性,身穿白色工作服,戴著口罩,隻露出一雙眼睛。她的動作熟練而輕盈,似乎對這份工作已經非常熟悉。
當她走到病房門口時,門口的守衛立刻警覺起來。他們仔細檢查了餐車的每一個角落,甚至連餐車底部也沒有放過,以確保沒有任何可疑物品被隱藏其中。接著,他們又對護工進行了全身搜查,檢查她的口袋、袖口等可能藏匿物品的地方。
整個檢查過程持續了幾分鐘,期間護工始終保持著耐心和配合。最終,守衛確認一切正常,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情況,才放心地讓護工進入病房。
這一係列的流程看起來是如此的嚴謹和規範,沒有絲毫的漏洞。然而,就在這看似無懈可擊的表象下,是否真的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病房內,護工將飯菜一一擺放在床頭櫃上,客氣地說:“林小姐,請用餐。”
林晚依舊沒什麼表情,隻是輕輕“嗯”了一聲,目光甚至沒有從窗外收回來。
護工似乎也習慣了她的冷淡,擺放好餐具後,便推著餐車準備離開。
就在她轉身、背對攝像頭、身體恰好擋住林晚那邊一瞬間的時候——
監控室裡,沈聿深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看到了!
雖然隻有極其短暫的一幀畫麵,但他清晰地看到,那個背對著攝像頭的護工,右手極其快速且隱蔽地往病床的枕頭底下塞了一個小小的、白色的東西!
而幾乎在同一瞬間,林晚原本望著窗外的頭幾不可查地微微偏了一下,眼神快速地掃過枕頭方向!
動作快得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
但沈聿深捕捉到了!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身體前傾,死死盯住屏幕!
那是什麼?!
紙條?微型通訊器?
那個護工!她有問題!
“阿成!”沈聿深立刻對著耳麥低吼,“攔住剛才那個送餐的護工!控製起來!仔細搜查!快!”
門外立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低沉的嗬斥聲。
而病房內,林晚顯然也聽到了門外的動靜,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手下意識地往枕頭方向挪動了一下,但又強行忍住,努力維持著鎮定,隻是呼吸明顯急促了起來。
沈聿深眼神冰冷,大步流星地走出監控室,一把推開病房門!
他的目光像兩把利劍,直直射向林晚,以及她身後的枕頭。
林晚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幾乎能聽到自己血液奔流的聲音!她被發現了!這麼快?!
沈聿深一步步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拿出來。”
林晚咬緊下唇,倔強地看著他,不說話,也不動。
“我再說最後一次,拿出來。”沈聿深的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他伸出手,不是朝向林晚,而是直接探向她身後的枕頭!
林晚猛地想阻攔,卻被沈聿深另一隻手輕易地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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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在枕頭下摸索了一下,很快,指尖夾出了一張折疊得小小的、方方正正的白色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