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溫柔地灑在房間裡。沈聿深緩緩睜開眼睛,發現天已經大亮了。
雨後的空氣格外清新,陽光也顯得格外清澈,仿佛被雨水洗過一般。那一縷縷金色的光芒穿過窗簾的縫隙,在地板上交織出斑駁的光影,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
沈聿深的第一感覺是手心傳來的溫熱和柔軟。他低頭看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手正緊緊握著林晚的手。兩人的手指無意識地交纏著,仿佛在睡夢中也不願分開。
這個發現讓沈聿深的心頭湧起一股暖流,仿佛整個身體都被浸泡在溫暖的泉水中。他凝視著林晚的手,感受著那細膩的觸感,心中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動。
他小心翼翼地側過頭,生怕驚醒了身旁的林晚。她的麵容恬靜而安詳,呼吸均勻而平穩,昨晚微微蹙起的眉頭此刻已經完全舒展開來,嘴角甚至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安然微笑。
沈聿深靜靜地看著林晚,心中不禁感歎,已經有多久沒有看到她睡得如此踏實了呢?
沈聿深一動不敢動,生怕驚醒了她,破壞了這失而複得的溫馨。他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覺得怎麼看都看不夠。
兒子在隔壁房間咿咿呀呀的聲音隱約傳來,混合著窗外清脆的鳥鳴,組成了一首他願意用一切去守護的生活協奏曲。
就在這時,他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嗡嗡”震動了兩下,不是鈴聲,是低頻率的震動,是他給老刀等幾個核心下屬設置的特定提示音。
沈聿深的心猛地一跳,昨晚那種不安的預感再次浮現。他極度小心地、一點點地抽回自己的手,動作輕緩得像是在拆解一枚炸彈。好在林晚隻是無意識地咂咂嘴,翻了個身,並沒有醒。
他鬆了口氣,拿起手機,赤腳走到浴室,關上門才點開信息。
老刀發來的信息言簡意賅:【老板,查到點東西,電話說?】
沈聿深回了個:【嗯。】
幾乎是立刻,老刀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老板,乾擾信號源的技術團隊有初步反饋,對方用的手段很高級,但不是無跡可尋。他們定位到幾個可能的跳板服務器,其中一個在國內,就在鄰市。我們的人已經過去了,看看能不能找到點物理線索。”
“嗯,抓緊。”沈聿深壓低聲音,“蘇晚那邊呢?”
“還是沒蹤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過……”老刀頓了頓,“我們排查她失蹤前最後接觸的人,發現她用一個匿名號碼,往一個海外賬戶彙過一筆不大不小的款子,時間就在她消失前一天。”
沈聿深眼神一凜:“收款人信息?”
“查不到,層層偽裝。但彙款這個行為本身很說明問題,她不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動消失,而是主動策劃了離開,並且需要資金支持。”老刀分析道,“這更像是在執行某個計劃,或者……在支付‘封口費’?”
沈聿沉默了片刻。蘇晚主動消失,支付不明款項,幕後還有那個神秘的“先生”……這一切都指向一個更深的陰謀。對方的目標,絕不僅僅是破壞他的家庭那麼簡單。
“我知道了。繼續追查那兩個方向,有進展立刻告訴我。”沈聿深掛了電話,看著鏡子裡自己略顯凝重的臉,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放鬆表情。
他不能慌,更不能把這種情緒帶給林晚。現在的平靜來之不易,他得像守護幼苗一樣小心嗬護。
走出浴室,林晚已經醒了,正靠在床頭,看著他。陽光灑在她身上,給她鍍上了一層柔光。
“吵醒你了?”沈聿深走過去,語氣自然地問道。
“沒有,自己醒的。”林晚搖搖頭,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幾秒,似乎想看出點什麼,但最終什麼也沒問,隻是說,“兒子好像醒了。”
果然,隔壁房間傳來兒子更加清晰的“啊啊”聲,還伴著拍打嬰兒床欄杆的動靜。
“我去看看。”沈聿深立刻說,轉身去了兒子房間。
把小祖宗抱出來,阿姨已經換了尿不濕,沈聿深熟練地把兒子扛在肩上,走到床邊。小家夥看到媽媽,興奮地揮舞著小手,嘴裡“麻麻、麻麻”地叫著,雖然不清楚,但足以讓林晚臉上露出笑容。
她伸手接過兒子,親了親他胖乎乎的臉蛋。
沈聿深看著這一幕,心裡軟得一塌糊塗。他湊過去,也想親親兒子,結果小家夥很不給麵子,一巴掌拍在他爹臉上,然後咯咯直笑。
“嘿,你小子!”沈聿深故意板起臉。
林晚看著他吃癟的樣子,忍不住也笑了出聲。
這一笑,仿佛驅散了最後一點陰霾。早晨的氣氛變得輕鬆而愉快。
因為之前說好了,今天沈聿深送兒子去打疫苗。吃完早飯,他抱著兒子,林晚挽著沈聿深,阿姨拿著媽媽包,一起出了門。
社區醫院裡孩子多,有點吵。兒子一開始還好奇地東張西望,等到護士拿著針過來,小家夥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小嘴一癟,眼看就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