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時間在寂靜中緩緩流逝,林晚的心情也隨著時鐘的指針逐漸沉重。
兩點,她的眼睛緊盯著牆上的時鐘,仿佛能透過那不斷轉動的指針看到沈聿深的身影。然而,除了那機械的滴答聲,她什麼也聽不到。
三點,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她的心尖上踩過,帶來一陣刺痛。沈聿深的手機依然處於關機狀態,就像一塊沉入大海的石頭,沒有絲毫回應。
她靜靜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身上隻披著一件單薄的外套,寒意從四麵八方襲來,讓她的手腳都變得冰涼。
各種可怕的念頭在她腦海中不斷閃現,她無法控製自己不去想那些最壞的情況。他是不是遭遇了意外?那個“幽靈”是否又對他下手了?亦或是公司裡發生了什麼緊急而棘手的事情,讓他忙得連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林晚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一遍遍地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要相信他。可是,那種心臟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幾乎無法呼吸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讓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兒子似乎也睡得不安穩,在夢裡哭醒了一次。林晚趕緊過去哄,抱著兒子溫熱的小身體,聞著他身上的奶香味,她狂跳的心才稍微平複了一點。她把兒子重新哄睡,自己卻再也無法入睡。
她走到嬰兒床邊,看著女兒恬靜的睡顏,心裡充滿了無助。如果聿深真的……她和孩子們該怎麼辦?
黎明前的黑暗總是讓人感到格外漫長,林晚在這無儘的等待中愈發坐立難安。終於,她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慮,起身走向書房,決定用座機給老刀打個電話,詢問一下情況。
然而,就在她剛剛拿起聽筒的瞬間,樓下突然傳來一陣汽車引擎的轟鳴聲,緊接著是鑰匙插入鎖孔的輕微響動。這聲音在寂靜的清晨顯得格外清晰,林晚的心跳瞬間加速,她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是他回來了!
這個念頭如同閃電一般劃過林晚的腦海,她的心中猛地一鬆,仿佛全身的力氣都在這一刻被抽走,身體幾乎要虛脫。她來不及多想,立刻放下聽筒,快步如飛地衝向玄關。
門開了,一股濃重的酒氣和清晨的寒氣撲麵而來。林晚定睛一看,隻見沈聿深站在門口,他的臉色異常憔悴,眼底布滿了紅血絲,頭發也有些淩亂,原本整齊的西裝外套此刻隨意地搭在手臂上,整個人看上去疲憊不堪,仿佛被一股無形的重壓擊倒。
“聿深!你……”林晚迎上去,話還沒說完,就被他身上那股混合著煙酒和……一絲若有若無的、陌生的香水味給嗆了一下。
她的身體突然僵住了,原本想要說出口的關心話語,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樣,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裡,怎麼也發不出來。
沈聿深顯然也完全沒有預料到林晚會還沒有睡覺,他的身體猛地一震,臉上露出一絲驚愕的表情。
他的目光有些躲閃,似乎不敢與林晚對視,隻是低聲說道:“晚晚,你怎麼還沒睡呢?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我喝多了……而且我的手機沒電了。”
林晚緊緊地盯著沈聿深,看著他那略顯狼狽的樣子,心中的擔憂愈發強烈。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問道:“你去哪兒了?我給你打了好多電話,一直都是關機狀態,我都快擔心死了!”
然而,儘管林晚極力掩飾,但她那微微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她內心的不安。
“我……喝多了,找了個地方睡了一會兒。”沈聿深有些尷尬地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語氣有些躲閃,似乎想要避開某個重要的話題。
他根本不敢直視林晚的眼睛,因為那個神秘男人的話語和酒吧裡那混沌的記憶,就像一場可怕的噩夢一般,緊緊纏繞著他,讓他的內心充滿了混亂和愧疚。
儘管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什麼都沒有做,但那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卻始終揮之不去。
林晚的眉頭微微皺起,她顯然對沈聿深的解釋並不滿意。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他,仿佛要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喝酒?和誰喝的?怎麼不叫代駕或者找個電話打電話讓我去接你?”林晚的問題如連珠炮一般接連拋出,其中還夾雜著一些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質疑。
其實,林晚並不是不信任沈聿深,隻是他此刻的模樣,再加上那股陌生的香水味,實在是讓她無法不心生疑慮。
沈聿深被問得有些煩躁,更多的是心虛和疲憊。他不想在這個狀態下和林晚討論這些,尤其是他腦子裡還亂成一團。“沒誰,就我一個人。最近事情太多了心情不太好,喝了點。手機沒電了。”他語氣有些生硬地解釋著,側身想從林晚身邊走過去,“我累了,先去洗個澡。”
就在他側身的一刹那,林晚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牢牢地落在了他搭在手臂上的西裝外套的衣領內側。
那是一個極其顯眼的位置,即使隻是匆匆一瞥,也無法忽視那一抹鮮豔的口紅印。那口紅印的顏色如此奪目,與他的外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仿佛在嘲笑她的無知和遲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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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口紅的顏色和質地,都帶著一種張揚的、她絕不會使用的亮色。這種亮色,就像是夜店裡那些濃妝豔抹的女人所鐘愛的,與她平日素淡的妝容風格大相徑庭。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