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星域的春風帶著暖意,拂過望星鎮的田野。一群孩童牽著五顏六色的風箏在田埂上奔跑,風箏線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風箏麵上的星紋在陽光下閃爍,如同綴滿星辰的翅膀。
“快看!我的‘流星鳶’飛得最高!”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孩歡呼著,手中的風箏是一隻展翅的雄鷹,鷹翅上用朱砂畫著簡單的星紋,正是凡俗陣法院新推出的“星紋風箏”。
不遠處,淩塵與蘇清顏並肩站在柳樹下,看著孩子們嬉鬨。蘇清顏手中也牽著一隻風箏,是用韌星草纖維編織的蝴蝶,翅膀上的星紋更細密些,能微弱地感應星力流動。
“這星紋風箏,倒是比功法典籍更能啟蒙孩子。”蘇清顏輕笑著,指尖微動,風之力順著風箏線流淌,蝴蝶風箏輕輕顫動,在空中跳起了旋舞,引得孩子們一陣歡呼。
淩塵點頭,目光落在一個紮羊角辮的小姑娘身上。小姑娘的風箏是隻笨拙的兔子,星紋畫得歪歪扭扭,卻飛得異常穩。她沒有像其他孩子那樣奔跑,隻是站在原地,小手輕輕拉動風箏線,感受著風與星力的牽引,小臉上滿是專注。
“那是望星鎮學堂的丫丫,天生對星力敏感,卻怕生,不愛說話。”一旁的老夫子笑著解釋,“自從有了星紋風箏,她每天都來放風箏,現在能對著風箏線說上半天話呢——說是在聽‘星星的聲音’。”
正說著,丫丫的兔子風箏突然向下墜,她急得小臉通紅,卻沒有哭鬨,而是學著大人的樣子,輕輕放線,同時踮起腳尖,仿佛想把自己的力量傳給風箏。奇妙的是,風箏竟真的穩住了,晃晃悠悠地重新升空。
“她在無意識地引導風之力。”蘇清顏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星紋風箏的紋路雖簡單,卻能讓孩子在玩樂中感知能量流動,這種啟蒙,比刻意教功法要自然得多。”
淩塵想起天極宗的雲塵,想起星落村那些在田埂上領悟平衡之道的老農。或許,修煉本就該如此——不是苦修士式的打坐,而是在生活中隨處可見的感悟:放風箏時體會風與力的平衡,燒陶罐時領悟火與土的交融,種莊稼時明白生與養的循環。
“凡俗陣法院打算把星紋風箏推廣到所有學堂。”蘇清顏說道,“不隻是為了啟蒙修煉,更想讓孩子們知道,星力不是高高在上的東西,就像風、像雨、像陽光,是與他們朝夕相伴的朋友。”
這時,丫丫的風箏線斷了,兔子風箏搖搖晃晃地飛向遠處的靈麥田。她“呀”了一聲,連忙追過去。靈麥田裡,幾個老農正在查看長勢,看到飛來的風箏,非但不惱,反而笑著幫丫丫撿起,還指著風箏上的星紋說:“這紋路跟田裡的陣法紋有點像呢,怪不得飛得穩。”
丫丫接過風箏,小聲道:“爺爺說,星星的力氣很溫柔,會輕輕托著風箏飛。”
老農們哈哈大笑:“對對,星星的力氣還會托著麥子長呢!”
孩子們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討論著風箏與莊稼的關係。一個孩子突然說:“要是給麥子也係上風箏線,是不是長得更快?”
這話引得一陣哄笑,卻讓旁邊的農技師眼前一亮:“說不定真能行!星紋風箏能聚星力,要是把風箏線的紋路拓在田埂上,說不定能增強聚靈陣的效果!”
說乾就乾,農技師立刻找來紙筆,讓孩子們把風箏上的星紋畫下來,自己則在一旁對照靈麥田的陣法圖修改。孩子們的畫歪歪扭扭,卻帶著天馬行空的想象,有的在星紋旁畫了小魚,說想讓星力像溪水一樣流;有的畫了小鳥,說想讓星力像翅膀一樣飛。
農技師竟真的從中得到了啟發,在陣法邊緣加了幾個類似“魚紋”“鳥紋”的簡化符文。測試時,靈麥田的聚靈效果果然提升了一成,星力流動也更順暢,像是有了生命般。
“這才是最珍貴的創造力。”淩塵感慨道。孩子們不懂法則,卻能用最純粹的想象連接天地,這種不受束縛的思維,恰恰是修士們容易缺失的。
夕陽西下,孩子們收起風箏,哼著自編的歌謠回家:“星兒亮,風兒輕,風箏牽著星星走;麥兒青,苗兒壯,土地抱著太陽長……”
歌聲裡,老夫子捋著胡須笑,老農們扛著鋤頭笑,修士們看著田埂上的新陣法笑。不同的身份,不同的經曆,卻在這一刻,被同一片星空、同一份生機緊緊連在一起。
淩塵與蘇清顏並肩走在田埂上,晚風帶著麥香拂過,風箏線的餘溫還留在指尖。
“你說,百年後,這些孩子會成長為怎樣的修士?”蘇清顏問道。
“他們或許不會成為玄帝大能,卻一定懂得如何與天地相處。”淩塵望著滿天繁星,眼中帶著憧憬,“他們會記得,星力是溫柔的,混沌不是可怕的,平衡就藏在風箏線的鬆緊裡,藏在麥苗的呼吸裡。”
這或許,就是對抗混沌的最終答案——不是將其消滅,而是教會一代又一代人,如何與它共存,如何在秩序與變化中,守護好手中的風箏,守護好腳下的土地,守護好這份平凡卻珍貴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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