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極快地、用一種近乎本能地、側身擋在了我的斜前方半步之處。這個位置,恰好能彌補我一個微小的防禦空當——一個連我自己都未曾留意到的、源於前世某個舊傷習慣留下的空當。
他的動作快得不可思議,卻又自然得像演練過千百遍。
他甚至沒有抬頭,依舊保持著那副卑微的姿態,仿佛隻是無意間挪動了腳步。
但激戰中的我和赤焱,都是頂尖高手,如何能忽略這細微至極的變化?
我的攻勢幾不可查地頓了一瞬。
赤焱的魔焰也是一滯,他詫異地看向蕭沉,又看向我,眼中充滿了驚疑不定。
能如此精準地捕捉到楚傾戰鬥中的細微破綻,並能以最不引人注意的方式彌補……這絕不是一個普通爐鼎,甚至不是一個普通高手能做到的!這需要極致的眼力、對戰機的把握,以及對楚傾戰鬥習慣深入到骨子裡的熟悉!
這個男人……
赤焱的目光在我和蕭沉之間來回掃視,臉上的怒意漸漸被一種更深沉的探究所取代。
我收回了手,周身煞氣緩緩平息,冷冷地看著赤焱:“還打嗎?”
赤焱眼神變幻了幾下,忽然哼笑一聲,周身魔焰也收斂起來:“罷了罷了,本尊今日是來送禮的,不是來打架的。”
他再次看向蕭沉,目光已然不同,帶著審視和一絲忌憚:“看來你這爐鼎,不簡單啊。楚傾,你好自為之。”
說完,他竟不再糾纏,袖袍一甩,卷起那幾個剛爬起來的隨從,化作一道黑紅色魔光,瞬息消失在天際。
廊下重新恢複寂靜。
隻剩下我和他。
我緩緩轉過身,目光如炬,死死盯住依舊側前方半步、垂著頭的身影。
晨光熹微,落在他灰色的粗布衣上,勾勒出他清瘦的輪廓。
剛才那個動作……
那不是巧合。
那是在屍山血海的戰場上,需要將後背完全交給對方、曆經無數次生死磨合後才能產生的、近乎本能的默契!
我猛地伸手,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將他狠狠扯到身前。
“你剛才做了什麼?”我的聲音繃得極緊,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
他被迫抬頭,臉上血色儘失,眼底有一閃而過的慌亂,卻強自鎮定:“弟子,不知師尊何意。”
“不知?”我手指用力,幾乎要捏碎他的腕骨,“那個空當,連我自己都未必時刻記得,你怎麼知道?嗯?!”
他吃痛地蹙起眉,長睫顫抖,卻咬緊了下唇,不肯吭聲。
一種巨大的、荒謬的猜想猛地撞入我的腦海。
我盯著他,一字一句,聲音森寒:
“蕭沉,你前世,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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