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
當天邊泛起魚肚白時,陳梟再次睜眼。
“果然,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體內那股爆炸性的力量感達到了頂點,充盈欲溢。
筋骨皮膜的淬煉似乎達到了一個暫時的極限,雄渾的力量感在體內奔湧。
陳梟赫然來到開碑境巔峰,混沌心恐怖如斯。
他試著起身,腳下木板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走到水盆邊想洗把臉,手指剛碰到木盆邊緣,哢嚓一聲,盆沿被他無意識的力量捏碎了一塊。
“…嘖,這不得賠錢了。”
陳梟看著手裡的碎木片,嘀咕了一句。
陳梟推開房門,清晨微冷的空氣湧進來。
楚河正在天井裡練一套簡單的拳法,動作帶著銳氣。
林七的房門也開了,她走出來,臉色依舊平淡。
陳梟走到井邊,打上來一桶冷水。
他這次小心控製著力道,沒把桶捏壞。
冰涼的水澆在頭上,讓他精神一振。
開碑巔峰的力量感在四肢百骸流淌,沉穩而澎湃。
新的一天開始了,淵州萬莽林…還有那不知藏在哪裡的怨火狐妖。
他甩了甩頭上的水珠。
該去吃飯了,然後去領裝備。
殺妖,變強,才能自己做主。
他看了一眼楚河和林七。
“你們去吃飯嗎,一起?”陳梟說。
“走,一起,剛好餓了,看看鎮魔司的夥食有什麼花樣”
楚河還是一樣的沒什麼正形。
林七沒說話,默默的跟上兩人。
鎮魔司的飯堂很大,木頭長桌條凳排開,人聲鼎沸。
大鍋燉肉的香氣混著汗味,很實在。
陳梟端著個堆滿肉和饅頭的粗陶大碗,找了個靠邊的空位坐下。
楚河端著碗湊過來,一屁股坐他對麵,碗裡也是冒尖的肉菜。
林七慢一步,端著一小碗清粥和兩個饅頭,坐在陳梟旁邊,隔了個位置。
“謔,陳隊長,胃口不錯啊。”楚河咬了口饅頭,看著陳梟的碗直樂。
“這分量,頂我兩個。”
“力氣活,費飯。”
陳梟撕了塊肉塞嘴裡,嚼得飛快。
“有道理。”楚河點頭,也大口吃起來。
“昨晚睡得咋樣?那床板夠硬,硌得慌。”
“還行。”陳梟咽下肉,“比靠山村漏風的牆強點。”
“靠山村…黑石山那邊?”楚河來了興趣,“聽說山裡野物多,妖也多?”
“嗯。兔子野豬有,狼有,狐狸精也有。”陳梟喝了口湯,“味道都一般。”
楚河差點嗆著:“咳…狐狸精?你嘗過?”
“沒,聞著味兒就飽了。”陳梟一本正經,“騷得慌。”
楚河拍著桌子樂:“精辟,哈哈哈。林七,你說是不是?”
林七小口喝著粥,抬眼看了下兩個笑得沒正形的家夥,沒說話,低頭繼續喝粥。
“哎,說正經的。”楚河笑夠了,壓低點聲音。
“陳梟,你真沒練過功?那兩千斤鼎…怎麼舉的?天生神力?”
“天賦異稟。”陳梟麵不改色,“祖上可能扛過鼎。”
他看向楚河,“你呢?楚家少爺,家傳功夫厲害吧?我看你刀耍得挺溜。”
“馬馬虎虎。”楚河擺擺手,“家傳的《裂風刀》,練了十來年,剛摸到點‘快’的門道。境界嘛,開碑初階,剛入門。”
他看向林七,“林姑娘呢?身法真夠絕的,那油樁子,跟走平地似的。”
林七放下粥碗,吐出兩個字:“開碑。”
然後想了想,又補充道,“快,藏。”
“明白了。”楚河點頭,“你是斥候的料,探路、摸哨、藏匿,一流。”
他轉向陳梟,“陳隊長力氣大,下手黑,正麵硬剛的活兒你包了。我呢,刀快,適合纏鬥補刀。咱們仨湊一塊,絕配啊。”
陳梟把最後一塊饅頭塞嘴裡:“嗯。分工明確。”
他看向林七,“林七,探路、警戒、摸清周圍情況,你主責。發現硬點子,彆硬碰,回來報信。”
林七點頭:“嗯。”
“楚河,你機動。林七發現目標,你跟我一起上。你刀快,負責牽製、找機會下刀。我力氣大,負責…嗯,製造機會。”陳梟說得簡單直接。
“行,給隊長大人創造輸出空間。”楚河做了個揮刀的動作,笑嘻嘻的,“保證完成任務。”
“我呢?”陳梟指了指自己,“我負責把製造機會的家夥,變成機會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