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們！點亮小紅心！給‘安安崽崽’找家啦！”甜美女主播親親發抖的奶貓。
秦無忌盯著手機屏冷笑：“係統，這畜生值快爆表了吧？”
“叮！畜生值+99！表麵愛心天使，背地虐貓產業鏈！宿主快看——她腳邊麻袋在動！”
直播間角落，麻袋突然劇烈掙紮，一隻血爪刺破布袋！
彈幕瘋狂刷屏：“臥槽袋子裡是啥？”“安安崽怎麼流血了？！”
黑有常猩紅眸子映著混亂屏幕：“判官大人，這份‘愛心套餐’…味道如何？”
手機屏幕的光，冷硬地打在秦無忌臉上，映得那雙眸子深不見底。
他斜靠在老城區出租屋那張嘎吱作響的舊彈簧沙發上，拇指無意識地劃拉著屏幕。
屏幕上那個穿著粉嫩兔子連體睡衣的主播，還在賣力表演，聲音甜得能擰出蜜糖，“安安崽崽”在她懷裡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家人們！點點關注！點亮小紅心！今天給‘安安崽崽’找一個溫暖的家！領養代替購買喲！”
那笑容，那聲線，穿透手機揚聲器，黏糊糊地糊在人耳朵上。
秦無忌沒動，眼神卻像淬了冰的刀鋒。
“喂，戲過了啊宿主。”
一個懶洋洋、帶著點電子音質感的少年音直接在他腦子裡響起，正是那愈發毒舌的【天罰係統】，
代號“零零”，“瞅瞅，瞅瞅這演技！奧斯卡欠她一座小金人兒！擱這兒‘愛心天使’呢？小爺我這檢測端口都快被熏炸了！”
零零的吐槽帶著點00後特有的誇張和嫌棄，仿佛下一秒就要打出個“yue”的表情包。
秦無忌沒搭腔，隻是心念微動。
嗡。
一層極其稀薄、唯有他能看見的淡金色光暈，瞬間覆蓋了手機屏幕。
屏幕中央那個笑容甜美的主播，在她頭頂的位置，一個猩紅到刺目、不斷扭曲跳躍的數值瘋狂閃爍：
【畜生值：99！】
血紅的“99”後麵，甚至還自帶一個不斷旋轉的骷髏頭特效，透著股係統專屬的戲謔惡意。
幾乎同時，一段冰冷的、毫無感情波動的信息流強行灌入秦無忌腦海：
【目標鎖定：id‘甜心小咪醬’，實名劉莉莉。】
【罪行概述：長期以‘愛心領養’直播為幌子，建立地下虐貓黑色產業鏈。
虐待、虐殺流浪貓狗製作視頻兜售牟利。利用粉絲同情心詐騙‘救助捐款’。表麵天使，內裡蛇蠍。】
【畜生等級：人皮畜生·高級瀕臨惡鬼級）】
【審判建議：物理超度，刻不容緩。功德點+300。】
“嘖，三百點……”
秦無忌舌尖輕輕頂了下腮幫，眼神依舊鎖著屏幕，聲音低得像自言自語，
“夠給你升個級，再加倆新功能了？”
“哈！”零零的聲音瞬間拔高，充滿了電子化的亢奮，
“懂事嗷宿主！放心！小爺我升級賊快，絕不讓您老人家失望！趕緊的，這貨多留一秒都是對空氣的汙染！
瞅見沒？她腳邊那個不起眼的灰色蛇皮麻袋？”
秦無忌的視線精準地掃過去。
就在主播那張堆滿廉價禮包的桌子底下，一個鼓鼓囊囊的灰色麻袋擠在陰影裡。
麻袋表麵沾著些可疑的深色汙漬。
在秦無忌的善惡透視眼下，那麻袋周圍繚繞的不是灰塵，而是濃鬱得幾乎化不開的黑紅色怨氣，絲絲縷縷，透著血腥和絕望。
剛才，那麻袋似乎極其微弱地蠕動了一下。
“安安崽崽”被主播舉著粉嫩的爪子，對著鏡頭笨拙地揮了揮，引來一片“好可愛”、“主播人美心善”的彈幕刷屏。
主播甜膩地笑著，身體微微前傾，似乎想去拿桌子上的水杯。
她的左腳，穿著毛茸茸的兔子拖鞋，極其“不經意”地、狠狠地碾在了那個灰色的麻袋上！
用力！再用力地碾壓了兩下！
動作隱蔽而熟練。
秦無忌聽到了。
隔著冰冷的電子信號和薄薄的手機屏幕，他仿佛清晰地聽到了麻袋裡，傳出一聲被死死壓抑在喉嚨深處、
極度痛苦的、屬於幼小生命的嗚咽。
短促，淒厲，戛然而止。
那一瞬間，主播甜美的笑容依舊無懈可擊，對著鏡頭比心：
“愛你們喲，家人們！點點讚，分享出去，一起幫安安崽崽找家…”
“畜生！”一聲壓抑的低吼從秦無忌牙縫裡擠出。
沙發彈簧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
與此同時，城市另一端，某個高級公寓巨大的落地窗前。
黑有常赤足陷在昂貴的真皮沙發裡，指尖纏繞著一縷漆黑如墨的長發。
她麵前的投影屏上，正是“甜心小咪醬”那甜膩得發慌的直播間。
屏幕的光映著她那張妖異絕倫的臉，猩紅的眸子深處，翻湧著比深淵更冷的惡意和無趣。
她抬起手，一根塗著近乎黑色蔻丹的纖長食指，虛虛點向屏幕中央那個粉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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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一縷比夜色更濃鬱的黑氣無聲無息地溢出，像擁有生命的有毒藤蔓，
無視空間的阻隔，穿透冰冷的屏幕，精準無比地刺入畫麵中劉莉莉的眉心！
“開始吧…我的‘愛心天使’…”
黑有常紅唇輕啟，聲音帶著一種慵懶的、令人骨髓發寒的韻律，每一個字都像是敲在靈魂上的冰錐，
“讓我們的判官大人…”
她歪了歪頭，猩紅瞳孔裡惡意凝聚成實質。
“好好看看…”
“你精心飼養的那些‘小可愛’們…”
“真正的…歸處！”
投影屏上，“甜心小咪醬”劉莉莉正要對鏡頭送出一個飛吻。
她的動作，極其細微地頓了一下。臉上那完美無缺的職業甜美笑容，出現了一刹那的僵硬。
她的眼底，一絲極其細微、混雜著貪婪、暴戾與近乎瘋狂的渾濁黑氣，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的漣漪，一閃而逝。
快得幾乎無人察覺。
除了秦無忌。
他善透視眼清晰地捕捉到了那抹一閃而過的、被強行催發放大的惡念黑氣！
冰冷，混亂，帶著濃濃的腥味。
“宿主！那死女人動手了！”零零的聲音瞬間變得嚴肅，之前的戲謔蕩然無存，
“目標精神已被深度汙染誘導！畜生值峰值波動！危險行為即將觸發！建議立刻介入！”
秦無忌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像結了冰的湖麵。
他沒有絲毫猶豫，右手食指中指並攏，指尖悄然凝聚起一點細微得近乎看不見的金芒，
朝著手機屏幕上那個粉色身影，隔著虛空，迅疾無比地一點！
嗡！
一道凡人無法感知、純粹由審判意念凝聚的“破妄微光”瞬間跨越虛無，
刺穿了網絡信號的壁壘，狠狠釘入了劉莉莉被黑氣汙染的意識核心！
……
直播間裡。
“安安崽崽”被放在了鋪滿柔軟墊子的貓窩裡。
劉莉莉拿起一個電動逗貓棒，對著鏡頭笑得燦爛無比：
“來，崽崽，跟姐姐玩，給家人們表演一個喵喵跳！”
她習慣性地想用餘光去確認一下腳邊麻袋的動靜，確保裡麵的“素材”還活著，
方便她待會兒“拍素材”。
就在她眼珠剛想往桌子底下瞥去的瞬間——
轟！
一股難以形容的、仿佛能撕裂靈魂的劇痛毫無征兆地在她腦袋裡炸開！
“啊——！”
劉莉莉臉上的笑容瞬間扭曲破碎，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淒厲慘叫！
手裡的電動逗貓棒“啪嗒”一聲掉在地上，粉色的兔子耳朵滑稽地彈跳了幾下。
她整個人像被無形的重錘狠狠砸中，猛地向後踉蹌一步，身體失去平衡，
重重地撞向她身後那張堆滿直播道具的桌子！
嘩啦啦——！
桌子劇烈搖晃。水杯、化妝品、零食袋子稀裡嘩啦滾落一地。
而那個一直被壓在桌子底下、灰撲撲的蛇皮麻袋，隨著桌子的猛烈晃動，被徹底撞了出來！
袋子口原本係著的粗糙麻繩，在撞擊拉扯下，驟然崩開！
一隻毛茸茸、沾滿陳舊血汙和泥濘的白色爪子，率先從敞開的袋口無力地耷拉了出來！
緊接著，在直播間幾十萬雙眼睛的注視下，幾個小小的、傷痕累累的腦袋拚命地、虛弱地從麻袋裡擠了出來！
有貓，有狗，都是幼崽！
它們身上布滿鞭痕、燙傷，有的眼睛糊著膿血，有的後腿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
其中一個最小的白色奶狗，脖子上甚至套著一個染血的、尖銳的金屬項圈！
它們暴露在直播鏡頭刺目的補光燈下，本能地、無比恐懼地發出細弱遊絲的哀鳴，
身體抖得像秋風裡的最後一片枯葉。
一片死寂。
彈幕在凝固了一秒之後，徹底瘋了！
“臥槽！！！袋子裡是什麼鬼東西？！”
“虐虐狗？！！”
“安安崽的爪子怎麼有血？剛才還好好的！”
“吐了！真他媽吐了！這主播是人？！”
“報警！快報警啊！”
“剛才那慘叫…她犯病了？”
“滾啊畜生！下地獄吧你！”
屏幕上瞬間被海嘯般的憤怒和質問淹沒。
禮物特效停止了，隻有密密麻麻、帶著火星子的彈幕瘋狂滾動。
劉莉莉那張因劇痛和極度驚恐而扭曲的臉，被高清鏡頭捕捉得清清楚楚，
曾經偽裝的甜美蕩然無存，隻剩下醜陋的猙獰和呆滯。
她似乎被腦子裡那突如其來的劇痛和眼前暴露的煉獄景象徹底搞懵了，
茫然地看著滾落的麻袋和暴露出來的小生命，又看看屏幕上火山噴發般的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