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清脆又帶著點焦急的女聲突然響起，打破了現場的詭異寂靜。
秦無忌扭頭，隻見婚紗店旁邊的奶茶店門口，一個穿著牛仔背帶短褲的女孩正踮著腳尖，伸長了脖子朝這邊看。
她手裡舉著兩杯快溢出來的奶茶，杯壁上凝結著冰涼的水珠。
一雙杏眼瞪得溜圓，寫滿了震驚和……嗯，還有對奶茶快灑出來的心疼。
正是周汐顏！
她幾步蹦躂過來，漫畫腿躍得飛快，停在秦無忌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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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看看那個被捆得結結實實、造型奇特的西裝男，再看看麵無表情的秦無忌。
“哇哦，”
她眨了眨那雙靈動的杏眼，吸管戳破奶茶封膜，用力吸溜了一大口冰涼甜膩的珍珠，
“秦老板，你這又是…替天行道抓了個啥品種？
行為藝術？s金閃閃捆綁pay？”
她上下打量著西裝男的狼狽相，嘖嘖兩聲：
“這造型……挺彆致啊！就是這氣質嘛…”
她嫌棄地皺了皺小鼻子，
“嘖嘖，人模狗樣，油油膩膩。秦老板，你品味下降了哦？”
語氣調侃，眼神裡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和詢問。
秦無忌沒理她，目光掃過四周越來越多舉起的手機。
他需要速戰速決。
審判之力在指尖跳躍，他準備啟動係統的強製審判流程，將這個精神汙染源徹底淨化。
【叮！叮！叮！叮——！】
腦子裡突然爆開一連串密集如鞭炮的電子提示音！
金色的係統麵板像是得了癲癇一樣在他視野裡瘋狂閃爍跳動！光芒刺眼！
【判定！成功捕獲「頂級晦氣渣滓」！正在進行深度精神汙染掃描……】
【掃描完成！罪行確認：精神汙染擴散！
道德窪地製造者！嚴重擾亂社會和諧磁場！
造成受害者小雅）精神恍惚數值+99！受害者前女友）潛在精神傷害預估值+ax！】
【審判執行！開始強製精神淨化！】
西裝男頭頂的血紅標記猛地炸開！
化為無數細碎的、扭曲的猩紅光點，隨即被金光鎖鏈上湧動的符文快速吞噬、湮滅。
【淨化成功！精神汙染源已清除！】
【功德+666！審判點+666！耶！宿主牛批！普天同慶！撒花花！(ノ?ヮ?)ノ??????ヽ(?ヮ?ヽ)】
【叮！恭喜宿主達成隱藏成就：「晦氣清理大師」初級）！該成就可無限升級！
清理的晦氣越多，獎勵越豐厚！
請宿主再接再厲，還世界一片清淨！
獎勵：精神抗性微量提升！免疫低級晦氣汙染！
係統儲物空間擴容1立方！解鎖新稱號：【掃晦先鋒】！金光閃閃特效已佩戴！）】
係統那亢奮的、帶著濃濃00後網絡衝浪感的播報在腦子裡刷屏，
甚至還自帶想象出來的撒花和金光閃閃特效，吵得秦無忌腦瓜子嗡嗡的。
他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這破係統真是越來越放飛自我了。
【掃晦先鋒】？這什麼鬼稱號？秦無忌心念一動，那金光閃閃的稱號立刻隱藏了。
就在這時——
“啊——！！！”
一聲尖銳到破音的尖叫撕裂空氣！
是那個穿著米白色連衣裙、名叫小雅的女孩！
她被係統的“強製精神淨化”效果波及，混亂的思緒像是被強行衝了一遍高壓水槍，
瞬間清醒了！
剛才西裝男那些狗屁倒灶的話像幻燈片一樣在她腦子裡清晰地回放，每一句都散發著惡臭！
極致的荒謬感和被當成傻子耍弄的憤怒，像火山一樣在她胸腔裡爆發！
她猛地抬起手，動作快如閃電！不是打人，而是把手裡的東西——
一杯剛在婚紗店旁邊便利店買的、還沒來得及喝的冰可樂——
狠狠地、用儘全身力氣，朝著西裝男那張驚慌失措、還帶著點沒褪乾淨的裝出來的深情的臉，
潑了過去！
嘩啦——！
棕褐色的、冒著氣泡的可樂液體，像一場小型瀑布，精準地澆了西裝男滿頭滿臉！
冰涼的液體順著他精心打理此刻卻散亂的頭發往下淌，
糊住了他的眼睛，流進他價值不菲的西裝領口，
在他雪白的襯衫上迅速洇開一大片難看的汙漬。
可樂杯“啪嗒”掉在地上，滾了兩圈。
空氣再次凝固。
圍觀群眾倒吸一口冷氣。
西裝男完全懵了，冰涼的液體刺激得他一個哆嗦，眼睛被糊得刺痛，隻能徒勞地眨巴著。
“張建峰！你這個畜生！渣渣！垃圾堆裡爬出來的蛆！”
小雅胸口劇烈起伏，臉色因為憤怒漲得通紅，
她指著西裝男的鼻子，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卻異常清晰響亮，每一個字都像鞭子一樣抽在對方臉上，
“讓我點頭？我點你媽的頭！回去找你的白月光吧！
抱著你的晦氣一起下地獄吧！晦氣玩意兒！彆再來汙染空氣了！”
罵完，她看都不再看那個狼狽至極的男人一眼，
猛地轉身，抹了一把臉上殘留的淚痕，踩著步子，挺直了背脊，
像個打贏了勝仗的戰士，快步穿過人群，消失在不遠處的街角。
背影帶著一種解脫的快意和決絕。
現場死寂了兩秒。
下一刻，圍觀的人群爆發出一陣壓抑不住的議論聲和低笑。
無數手機鏡頭忠實地記錄著這戲劇性的一幕。
“臥槽…年度大戲啊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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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樂洗臉…這小姐姐是個狼滅！”
“這男的…絕了！兩頭騙？還搞當麵反悔？這操作騷斷腿啊！”
“嘖，頭頂那是什麼光？金鏈子？行為藝術翻車現場？”ax？啥玩意兒？不過看著真t解氣！”
“拍下來拍下來！發朋友圈！”
西裝男——張建峰，被金色鎖鏈捆著，滿臉滿身的冰涼可樂，
聽著周圍毫不掩飾的嘲笑和議論，
感受著無數含著鄙夷、看戲、幸災樂禍的目光像針一樣紮在身上。
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最後漲成了豬肝色，嘴唇哆嗦著，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強烈的羞恥感和社死的恐懼瞬間淹沒了他！他恨不得地上立刻裂開一條縫讓他鑽進去！
金光一閃。
束縛著張建峰的三道鎖鏈無聲無息地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
驟然失去支撐，加上巨大的精神衝擊和羞恥感，張建峰腿一軟，“噗通”一聲，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地上那攤他剛才被潑的可樂漬，迅速浸濕了他高級西裝的褲腿。
圍觀的人群發出一陣更大的哄笑。
秦無忌麵無表情地收回目光。
解決了這個汙染源，審判點也到手了，該走了。
黑有常還在樓上虎視眈眈。他需要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喂！秦老板！”周汐顏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濃濃的好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這就收工啦？那金光鏈子挺酷炫啊！新技能？”
她湊近一點，壓低聲音，“樓上…那個黑乎乎的煞星還在嗎？”
秦無忌剛要回答——
嗡！！！
一股冰冷、粘稠、帶著絕對惡意和嘲弄的精神衝擊，毫無征兆地穿透了數十米的距離，精準地轟進了秦無忌和周汐顏的腦海！
這感覺太熟悉了！
是黑有常！
秦無忌身體猛地一僵，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他猛地抬頭，銳利的目光射向202室陽台的方向！
那裡空空如也。沒有黑色的身影，也沒有任何異常。
但那股精神衝擊的力量卻清晰地烙印著黑有常的印記！
冰冷得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過靈魂，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轟——滋滋滋——！】
腦子裡的係統麵板驟然爆出一片混亂的雪花噪點！
刺耳的電流雜音瘋狂響起，像是老舊的收音機在拚命掙紮！
【警…警告！遭…遭受…未知…高…高維…滋滋滋…乾擾——！】
【核心模塊…不穩定…滋滋…數據…流…紊亂…！】
【強製…重啟…倒計時…5…4…滋滋滋——！】
係統尖銳的警報聲斷斷續續，充滿了電子故障的撕裂感！
於此同時，秦無忌和周汐顏的視網膜上，毫無征兆地同時浮現出一行流淌的、仿佛用燒紅烙鐵燙出來的字跡！
每一個字都散發著濃鬱的腐朽香水味和令人心悸的惡意：
“玩得開心嗎，小蟲子？茶，給你備好了。南屏街，‘忘川’茶樓。一個人來。過時不候。”
字跡殷紅如血，在視野中持續了兩秒，隨即像被無形的橡皮擦抹去，徹底消失。
嘎吱——
刺耳的刹車聲在街角尖利地響起，一輛通體漆黑、線條冷硬如刀鋒的加長轎車，
如同潛伏的巨獸，悄無聲息地停在了路邊。
車窗玻璃是深邃的墨色，隔絕了外界的一切窺探。
一隻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手，從緩緩降下的後車窗縫隙中伸出。
那隻手的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圓潤乾淨，卻帶著一種非人的冰冷感。
它隨意地對著癱坐在可樂汙漬中、失魂落魄的張建峰方向，輕輕打了個響指。
啪。
清脆的聲音不大，卻帶著某種奇異的穿透力。
癱坐在地的張建峰身體猛地一震！眼神瞬間變得空洞麻木，如同被瞬間抽走了靈魂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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