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忌剛用係統淨化了電子蛆精，轉頭就被便利店深夜加班的社畜罵了句“畜生”。
“大哥，你買不買啊？不買彆擋道！”店員頂著黑眼圈暴躁吐槽。
他腦中係統瞬間炸毛：“警告！檢測到深度996怨念凝結體！宿主快閃！”
金光一閃，店員手裡的熱狗棒突然化作數據流纏繞的觸手。
周汐顏飛起漫畫腿一個劈叉，熱狗棒觸手“啪嘰”糊在牆上。
暗處白問天握緊冰冷的倒計時器：715953。
秦無忌盯著牆上緩緩滲出的“深藍機房”血字冷笑——
“原來畜生紮堆的地方，叫機房。”
秦無忌站在路燈昏黃的光暈底下，指尖還殘留著一點點微不可查的靜電麻癢。
那是徹底抹掉那隻電子蛆精留下的最後一點觸感。
空氣中那股子嗆人的臭氧糊味還沒散儘，混著夜晚涼絲絲的風，直往人鼻孔裡鑽。
行道樹上幾片枯葉子打著旋兒飄下來，落在旁邊濕漉漉、還沒回過神來的維克多·陳腳邊。
“玩火？”周汐顏清脆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緊繃的火氣。
她就在秦無忌旁邊，微微側著頭看他，
路燈的光線勾勒著她線條流暢精致的下頜線，
那雙標誌性的杏眼在昏暗中亮得驚人，裡麵跳動著還沒完全平息下去的怒意，
“把好好的人折騰成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電子怪物，這種人，下十八層畜生道都是抬舉了！”
她說話時習慣性地微微揚起下巴，那股子颯勁兒，衝淡了不少剛才驚魂未定的氛圍。
秦無忌的視線在她臉上短暫停留了一秒，心頭那點因為黑暗機房和未知敵人帶來的沉重陰霾，
似乎被她周身那股子鮮活的光亮驅散了些微。
他轉回頭，目光沉凝地投向遠處城市密集燈火的深處，
重複著係統之前捕捉到的、那隻電子怪物瀕死前散發出的、混亂無序的悲鳴碎片：
“kpi…加班…鎖死機房……”
每一個詞都像生鏽的齒輪，冰冷地碾過神經。
“開胃菜嘗過了，”
他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殺伐，“主菜，肯定在那‘機房’裡燉著呢。跑不了。”
便利店的自動門感應到秦無忌和周汐顏走近，“唰啦”一聲，帶著點遲鈍的、有氣無力的勁兒滑開了。
一股混合著關東煮湯底、廉價香精和冷藏櫃冷氣的複雜味道撲麵而來，瞬間衝散了外麵夜晚的清新。
店裡慘白的日光燈管嗡嗡作響，光線亮得刺眼，把貨架上花花綠綠的包裝袋照得像是褪了色。
櫃台後麵，隻有一個店員。
那是個年輕男人，骨架撐著一件洗得有點鬆垮的便利店製服，
整個人像是被抽掉了脊椎骨，軟塌塌地趴在收銀台上。
碩大的黑眼圈幾乎占據了他半張臉，眼球裡爬滿紅血絲，死死盯著手機屏幕。
屏幕的白光把他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映得像張劣質的複印紙。
他手指在屏幕上機械地戳著，指甲縫裡似乎還嵌著點不明的汙垢。
秦無忌和周夕顏走到冷飲櫃前，拉開玻璃門，寒氣立刻撲了出來。
秦無忌隨手拿了瓶冰鎮的礦泉水，瓶身上的水珠順著手指往下淌，冰涼一片。
周汐顏則彎下腰，仔細看著琳琅滿目的飲料。
她今天穿了條修身的運動長褲，彎腰時，流暢的腿部線條繃緊，從挺直的腰背到微翹的臀部，
再延伸到筆直修長的小腿，弧度利落得驚人。
漫畫腿？此刻這雙長腿正穩穩地支撐著身體，蘊藏著隨時可以爆發的力量感。
她挑了兩瓶果汁，直起身，走向收銀台。
秦無忌已經站在櫃台前，把礦泉水放下。
那店員像是完全沒察覺有人靠近，依舊沉浸在他那個小小的、發著慘白光的屏幕世界裡，
手指戳得更用力了，指關節都有些發白。
“結賬。”秦無忌出聲，聲音不算大，足夠清晰。
店員猛地一抬頭，動作僵硬得像是生了鏽的機器人。
猩紅的、布滿血絲的眼睛直勾勾地射向秦無忌，渾濁的眼珠裡看不到半點屬於活人的光彩，
隻有一片空洞的麻木和一種被強行喚醒的、極其不耐煩的暴躁。
空氣似乎凝滯了一瞬。
櫃台後麵掛著一個廉價塑料小風扇，正對著店員疲憊的臉有氣無力地吹著，
發出“嗡嗡嗡”的、令人煩躁的低吟。
“媽的……”店員喉嚨裡滾出一句含混不清的詛咒，聲音嘶啞乾澀，像是砂紙在摩擦生鏽的鐵皮。
他猛地站起來，動作幅度大得帶倒了桌麵上一個空了的速溶咖啡紙杯。
杯子“啪嗒”一聲滾落在地。
他沒管。那雙爬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瞪著秦無忌，眼白上甚至有幾條異常凸起的細小血管在跳動。
那目光，像淬了毒的針，充滿了不加掩飾的憎厭和一種被逼到絕境的歇斯底裡。
“大哥！”他猛地拔高了音量，唾沫星子幾乎噴到了透明的收銀台隔板上，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你他媽到底買不買啊？！不買趕緊滾滾滾滾！杵這兒當門神呢？！畜——生——！”
那個“畜生”二字，他拖得又長又重，像是把全身僅剩的力氣都灌注進去，
帶著一股恨不得把眼前人撕碎的衝天怨氣。
【滴滴滴——！警告！警告！三級警備！】
一個極其跳脫、帶著點電子合成音特有尖銳感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在秦無忌腦海裡炸開！
這玩意兒最近越來越放飛自我了。
【前方高能！發現高強度怨念聚合體！深度九九六福報醃製入味款！
能量波動指數爆表！宿主快閃！它要暴走了嗷嗷嗷嗷——！】
秦無忌眼皮都沒眨一下，身體卻在係統警報響起的同一刻，本能地向後撤了小半步。
視野深處，一點冰冷的淡金色光暈瞬間亮起，如同高速旋轉的微縮星雲，在他瞳孔深處一閃而沒！
【善惡透視眼·啟！】
世界瞬間被染上一層詭異的濾鏡。
眼前那個罵罵咧咧的店員，在透視眼的視野裡，整個人都被一層濃稠得化不開的、粘膩的灰黑色霧氣包裹著！
那霧氣幾乎凝結成了實質，像一層沉重的瀝青裹屍布，緊緊吸附在他身上，不斷蠕動翻滾！
無數張模糊扭曲的痛苦人臉在那灰黑霧氣中沉浮、哀嚎、無聲尖叫！
怨念！濃烈到令人窒息的、關於永無止境的加班、上司的指責、微薄薪水的羞辱、看不到儘頭的生活壓力……
所有負麵情緒擰成一股汙穢的能量，正從這個店員身上瘋狂地向外輻射！
而在店員下意識抓向收銀台旁邊那個加熱保溫櫃裡、一根滾燙油亮的“火山石烤腸”的瞬間——
異變陡生！
那根原本平平無奇的烤腸，在被店員布滿灰黑怨念的手掌觸碰到的刹那，仿佛被注入了邪惡的生命！
棕褐色的腸體猛地膨脹蠕動，表皮“噗”地一聲裂開無數細小的口子！
滋啦啦——！
伴隨著令人牙酸的、像是燒紅的鐵塊浸入冷水的聲音，七八條扭曲的、由粘稠汙穢數據和閃爍不定的詭異符號組成的“觸手”，
猛地從裂口處爆射而出！
那些觸手前端尖銳如矛，帶著烤腸滾燙的熱氣和一股難以形容的、類似機房服務器過載散發的金屬焦糊混合著過期油脂的惡心氣味，
速度快得隻能看見一片烏光殘影，直刺秦無忌的麵門！
腥臭味撲麵而來！
“小心！”周汐顏的厲喝幾乎和攻擊同時爆發！
她沒有絲毫猶豫，身體如同蓄滿力量的弓弦驟然崩開！
左腳為軸，支撐全身重量的右腿帶著撕裂空氣的風聲，閃電般向上撩起！
那條包裹在運動褲下的漫畫長腿，在這一刻爆發出驚心動魄的速度與力量美感！
啪——！！！
一聲極其清脆、極其響亮的爆鳴！
那根裹挾著汙穢數據和滾燙高熱、剛剛躥出保溫櫃的變異烤腸觸手怪，
被那記精準無比、帶著沛然巨力的高踢腿側麵掃中！時間仿佛在那一幀定格——
油光四濺！粘稠的數據碎片和棕褐色的烤腸肉糜混合著滾燙的熱油，呈放射狀猛然炸開！
砰！！！
整個扭曲惡心的“觸手怪”本體，被這一腿蘊含的恐怖力量狠狠抽飛，
像一顆被暴力發射的爛番茄炮彈，帶著一道油膩膩的拋物線，
“啪嘰”一聲，結結實實地糊在了便利店雪白牆壁上掛著的一塊寫著“今日特惠”的塑料板上！
巨大的衝擊力讓塑料板發出痛苦的呻吟，邊緣瞬間裂開幾條縫隙。
烤腸的殘骸在塑料板上攤開一大片粘稠、冒著熱氣的棕褐色混合物，
裡麵夾雜著斷裂的、還在微微抽搐的烏黑數據觸手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