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萬?!彩禮?!”
潘小蓮紅唇輕啟,三個字吐得又輕又柔,像拂過湖麵的羽毛。
可這三個字落進台下那些攢動的“小黃毛”、“小藍毛”和一張張掛著癡迷笑容的臉孔上時,
卻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炸了他們的天靈蓋!
嗡——!
整個廣場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掐住了喉嚨,瞬間死寂凝固。
下一秒,火山轟然爆發!
“我艸尼瑪!”一個黃毛小子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怒吼聲炸雷般撕裂空氣。
“鑲特麼火星鑽了?!”有人跟著嘶嚎,聲音尖利,滿是難以置信和悲憤。
“退錢!老子送外賣攢的血汗錢!”一個乾瘦青年眼珠子血紅,
像被逼瘋的野狗,扒開前麵的人就往前台撲撞,帶倒一片座椅。
“騙子!砸了這黑心台子!”
哭嚎聲裡是心被碾碎的回響。
女神?瞬間從雲端跌落泥濘,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嗡鳴的熒光棒!喝剩的礦泉水瓶!散發著酸臭氣的破球鞋!
憤怒的冰雹,裹挾著盲目的恨意,劈頭蓋臉砸向舞台中央那抹刺眼的白雪。
潘小蓮站在那裡,昂貴的薄紗禮服在混亂的燈光下像一片冰冷的雪。
砰!一個塑料水瓶擦著她精心盤起的發髻飛過,濺開的水花有幾滴甩在她蒼白的臉頰上。
她立於飛旋的垃圾風暴中心,薄紗後那雙漂亮的眼睛裡,
卻沒有絲毫驚慌,隻有一種冰冷的、淬了毒般的嘲諷。
嘴角那抹弧度,紋絲不動。
仿佛台下這足以掀翻屋頂的憤怒狂潮,不過是她精心演出中一段無聊的點綴。
“反了!一群窮鬼屌絲!!”
錢媒婆那張塗得煞白的胖臉因驚怒而扭曲,厚厚的脂粉簌簌往下掉。
她死死抱著話筒尖叫,唾沫橫飛:
“沒錢就沒誠意!不懂嗎?我們小蓮要的是保障!懂不懂?!保障!沒錢就給老娘滾……”
她的聲音瞬間被更大的憤怒聲浪吞沒。
“保障你祖宗!”
“死肥婆撕爛你的臭嘴!”
“打!連這拉皮條的一起打!”
人群徹底癲狂!
紅了眼的黃毛藍毛們像一群衝破柵欄的野獸,撞開幾個嚇懵了的保安,
潮水般湧向搖搖欲墜的舞台邊緣,眼看就要將它徹底撕碎!
轟——!
引擎的狂暴嘶吼如同地獄凶獸的咆哮,驟然撕裂廣場上空焦灼的空氣!
兩道雪亮刺目的慘白光柱,像兩柄巨神揮下的利劍,蠻橫地劈開黑暗!
一輛黑色suv如同失控的鋼鐵瘋牛,輪胎摩擦地麵發出刺耳的尖叫,
騰起刺鼻的青煙,車頭高高揚起,帶著一股同歸於儘的暴虐瘋狂,
狠狠碾向台下混亂的人群!
“車!快跑!!”
冰冷的恐懼瞬間吞噬了灼熱的憤怒!尖叫推搡,人仰馬翻!
那鋼鐵瘋牛毫無停滯,直衝舞台!
吱嘎——哐!!!
震耳欲聾的巨響!車頭狂野地懟上舞台邊緣的金屬圍欄!
堅固的圍欄瞬間扭曲變形,整個木質舞台劇烈狂顫!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瞳孔放大,被驚恐死死釘在地上,
看著那台引擎蓋冒著青煙、如同剛從地獄衝出來的鋼鐵凶獸。
“哐嚓!!!”
駕駛室的門被一股蠻力從內側狠狠踹飛!
一個枯槁得像從墳墓裡爬出來的男人,幾乎是滾跌了出來!
雞窩般的亂發,麵如死灰,唯有那雙暴突的眼球裡,
燃燒著足以焚毀一切的怨毒火焰!
他無視周圍投向他的驚駭目光,喉嚨裡擠出砂紙摩擦骨頭般的嘶嚎,絕望又瘋狂:
“姬草草——!!!”
“賤人!給老子滾出來!!!”
“五年!整整五年!!!”
他瘋狂捶打著自己的胸口,涕淚橫流,聲音嘶啞破裂,
“黃小毛!劉二狗!浸豬籠!許玩玩!樓小強!還有隔壁那個老王!你是第六個!第六個!!!”
“老子忍夠了!今天不弄亖你,老子毛雕的名字倒著寫!!!”
絕對的死寂降臨!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
台上臉色煞白的潘小蓮和抖如篩糠的錢婆子,
台下那些前一秒還憤怒狂躁的黃毛、崩潰癱軟的藍毛、嚇傻了的癡漢笑,此刻全都成了泥塑木雕!
沸羊羊反殺?大型捉奸現場?!
混亂的角落裡,秦無忌眸光倏然凝結,寒芒一閃。
【叮!叮!叮!】腦海深處,尖銳的警報聲如同針紮般急響!
原本牢牢鎖定在潘小蓮身上、散發著貪婪汙穢氣息的血紅色警示框旁,
驟然彈出一道截然不同、刺眼奪目的——慘綠色警示框!
【臥槽!臥槽槽!!】
係統的電子音因為極度的亢奮而破音變形,
【稀有物種!宿主快看!來了個稀罕玩意兒!】
秦無忌的目光,像燒紅的烙鐵,猛地焊死在車頭前那個瘋子身上——毛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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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貨渾身透著一股歇斯底裡的癲狂味兒,活脫脫剛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善惡透視,開!”
嗡——
秦無忌眼底掠過一絲無形的漣漪,世界在他眼中瞬間扭曲、重組!
毛雕那癲狂的身影上,猛地炸開一團濃稠得化不開的、令人作嘔的猩紅!
那紅,粘稠、汙穢,像腐爛的血漿,扭曲翻滾著,散發出劇毒和致命的惡意!
這哪是人,分明是一坨行走的、沸騰的致命毒瘴!
“嘖,原來是條中毒的瘋狗。”
秦無忌舌尖抵著上顎,嗤笑一聲,那聲音冷得像淬了冰的刀片。
視野切換。
潘小蓮的頭頂,那頂由無數肮臟欲念彙聚而成的血冠依舊在緩緩旋轉,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息。
而毛雕的頭頂——
轟!
一道粘稠濃烈、仿佛飽含了世間所有憋屈、恥辱與絕望的慘綠光柱,悍然衝天而起!
那綠芒之強盛,竟將旁邊潘小蓮的血色貪婪死死壓製!
光柱核心,一隻扭曲跪伏的羊形虛影痛苦地浮現,羊角低垂,
脖頸上掛著的累累骷髏幻影無聲哀嚎!
【鎖定稀有舔狗係畜生——‘集郵沸羊羊’毛雕!】
【物種:忍道巔峰!綠帽收集癖!自我感動究極體!】
【危險等級:高危極易狂暴汙染,擴散怨念毒素)】
【審判建議:人道毀滅或物理超度!
買一送一,經驗翻倍!
宿主,天降正義,就在此刻!】
係統瘋狂刷屏,字跡猩紅,充滿鼓動。
……
廣場三樓,臨窗的咖啡廳角落,陰影濃重。
黑有常斜倚在柔軟的沙發裡,墨色的風衣襯托著她那張妖異得近乎透明的冷白麵容。
暗紫色的指甲緩緩劃過冰冷的玻璃杯沿,尾指上那枚造型詭異的骷髏頭戒指,幽光一閃即逝。
她的目光穿透厚厚的玻璃,精準地落在樓下混亂中心、燈柱旁那道挺拔的身影上。
“嗬…”一聲輕響,如同寒冰驟然碎裂,
“小玩具…總能撞見些…意想不到的垃圾。”
語調慵懶,卻又帶著刺骨的寒意。
對麵光影明滅的邊緣,白問天一襲素白旗袍,指尖死死攥緊自己的衣角,用力到指節發白。
前世的記憶碎片不受控製地刺入腦海——昏暗病房裡,
那人端著藥碗,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心口驟然一疼,呼吸窒住。
“少主他…”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膝蓋在桌下輕輕撞了一下桌腿,“隻是在做他該做的事。”
黑有常那雙淬了毒般的眼眸懶懶地掃過她瞬間僵硬的身體。
“該做的事?”冷笑如同淬著冰碴的刀鋒,“問天,你的心…跳得太吵了。”
無聲的寒意,在兩人之間悄然彌漫凍凝。
……
樓下,毛雕絕望的咆哮成了所有人耳中嗡嗡的背景噪音:
“姬草草!我知道你在看!!”
他踉蹌著從地上爬起,充血的眼球瘋狂掃過台上僵立的潘小蓮,掃過人山人海,
“賤人!老子供你錢,供你包,把你當祖宗供著!結果呢?!
你把老子當回收站?!當垃圾處理中心?!!”
他猛地抬起枯瘦的手臂,扭曲地指向漆黑的蒼穹,哭嚎聲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