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白小花都停下了畫筆,小手緊緊攥著那半截蠟筆,怯生生地抬頭看向這個突然散發出可怕氣息的高大蜀黍。
秦無忌猛地抬起頭,目光如同淬火的鷹隼之刃,穿透模糊起霧的車窗,投向城市南方的天際線——
在他意識深處瞬間展開的、旁人無法窺視的地圖上,
一個猩紅如鮮血、不斷脈動閃爍的坐標點,正在城南方向瘋狂地亮起!
坐標下方,一行冰冷的文字標注清晰浮現:「愛心寵物之家」。
“城南,老工業區外圍,廢棄的城南倉庫區,‘愛心寵物之家’。”
秦無忌的聲音低沉粗糲,語速快得像手槍子彈冷酷地推上膛,
“一個披著人皮的畜生,正在直播他精心導演的‘深情’葬禮。”
他停頓了半秒,字字如冰珠砸落鐵板,“給他死去的狗演戲,用活生生的雞‘陪葬’。”
周汐顏的瞳孔驟然收縮成危險的針尖狀,瞬間了然。
那雙蘊含著驚人爆發力的漫畫腿再次繃緊,肌肉線條在黑色修身長褲下清晰賁張,
整個人如同一柄嗅到了濃重血腥氣、即將斬裂眼前一切黑暗的絕世名劍,
鋒芒畢露,銳不可當!她不動聲色地點了下頭。
“走!”秦無忌的命令簡潔如刀。
就在秦無忌吐出那個指令的同一刹那!
喀啦——!!!
一聲沉悶的、仿佛某種無形的靈魂被硬生生撕裂的脆響,毫無征兆地在秦無忌和周汐顏的腦海最深處轟然炸開!
冰冷刺骨!
一股難以形容的、純粹由惡毒意念凝聚的陰寒惡意,
如同來自九幽深淵最深處的凝視,瞬間降臨,死死鎖定了他們!
這不是車廂空調失效的物理降溫,而是更高緯度、直刺靈魂的純粹惡念!
仿佛千萬根無形的、淬著劇毒的冰針,狠狠紮進每一根神經末梢!
兩人疾衝向公交車後門下客區的動作,同時出現了極其短暫的、幾乎無法察覺的凝滯!
這股氣息……
冰冷、粘稠、帶著腐朽的惡意……
太熟悉了!
是監視者!
是來自深淵的汙染!
是那個懸浮於這座城市最深陰影之中、代表著黑有常意誌的——
暗色骨球!
城市心臟地帶,絕對的陰影之核。
這裡是連光的概念都被徹底湮滅的所在,隻剩下粘稠得如同實質、令人窒息的、無邊無際的黑暗。
一枚成人拳頭大小的骨球,靜靜地懸浮在黑暗的核心。
骨質慘白得不帶一絲暖意,表麵覆蓋著細密詭異、如同扭曲活物般微微搏動的暗色咒文。
此刻,就在骨球表麵一道剛剛開始緩慢蠕動著愈合的舊傷疤處,
一道猙獰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深邃裂痕,如同被無形的巨力撕扯,猛地擴張開更大的豁口!
裂痕深處,是無儘旋轉的、散發出凍結靈魂恐怖氣息的虛空渦流。
一隻堪稱藝術品般完美無瑕的手,悄然無聲地從骨球旁濃得化不開的黑暗中伸出。
膚色是毫無生氣的冷白,如同深埋地底的極品寒玉雕琢而成,
五指修長流暢,指甲圓潤如飽滿的珍珠,泛著一種冰冷的、非人的光澤。
手的主人,黑有常,就隱匿在骨球旁那能將光線徹底吞噬的粘稠黑暗裡。
身形輪廓模糊不清,唯有兩點幽光,亮得懾人心魄。
那不是眼睛,更像是兩顆鑲嵌在絕對黑暗中的、反射著地獄寒芒的黑鑽石,
裡麵沒有絲毫屬於人類的溫度,隻有純粹的、
如同俯瞰塵埃般冰冷刺骨的嘲弄,那是亙古不化的極地寒冰所凝聚的意誌。
那隻完美到令人恐懼的手,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優雅,輕輕撫摸著骨球表麵那道新撕裂的巨大傷口。
冰冷如玉的指尖劃過同樣冰冷的骨質紋理,發出細微而令人牙酸的刮擦聲,在這死寂的黑暗中回蕩。
“廢物。”
兩個字,輕飄飄地從黑暗中逸出。
聲音清冽,如同碎冰墜落在千年玄冰之上,卻蘊含著足以凍結骨髓、碾碎靈魂的絕對寒意。
“這點小事……都辦砸。”
黑暗裡,距離黑有常僅半步之遙的白問天,身體無法控製地劇烈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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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保持著僵硬單膝跪地的姿態,頭顱深埋,幾乎要抵上冰冷的地麵。
一身緊貼肌膚的黑色特殊麵料作戰服,包裹著她此刻繃緊得像一根拉到極限、
下一秒就要徹底崩斷的鋼絲般的纖細身軀。
早在骨球裂痕陡然擴大、那股凍結思維的恐怖威壓降臨的瞬間,
她全身的肌肉就已經死死鎖緊,每一寸神經都在無形的重壓下瀕臨斷裂!
汗水浸透了內襯,緊貼在冰冷的皮膚上。
黑有常那隻完美的手,停止了在骨球裂痕邊緣的撫摸。
它動了。
快逾鬼魅!無聲無息!
如同黑暗中陡然彈出的毒蛇信子,那隻手優雅而致命地抬起!
冰冷的指尖,帶著宣告死亡的絕對觸感,
毫無征兆地、輕輕地懸停在了白問天光滑脆弱的咽喉要害之上!
距離那搏動的血管,不過毫厘!
寒氣瞬間從白問天的尾椎骨炸開,如同高壓電流貫穿全身,直衝天靈蓋!
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徹底凝固!心臟在胸腔裡瘋狂地擂撞掙紮,
每一次搏動都帶來窒息般的絞痛,仿佛要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殘忍地捏爆!
冰冷的恐懼,像無數細密的針,瞬間刺穿了白問天的四肢百骸,將她牢牢釘在原地。
肺腑間最後一絲殘存的氣息,仿佛被無形的冰塊凍住、抽乾。
她徹底僵死了——不止是身體,連同那維係生命的、本該刻入骨髓的呼吸本能,
也在這絕對的威壓之下,生生停滯。
時間凝固,周遭一片死寂,隻剩下她胸腔裡那顆瘋狂擂動的心臟,在絕望地撞擊著冰封的牢籠。
“廢物……”
黑有常的聲音,懶洋洋地,如同午後的毒蛇在枯葉上緩慢遊弋,
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玩弄垂死獵物的殘忍興味。
那聲音並不高亢,卻像淬了寒毒的鋼針,精準地穿透死寂,紮進白問天的耳蝸深處。
“黑有常的臉麵……”她頓了頓,每一個音節都帶著冰冷的重量,“都被你……丟儘了。”
話音未落,那隻懸停在她咽喉上方的手指,仿佛隨意碾落一粒塵埃般,微微向下——壓了一線。
就這一線!
白問天腦中嗡的一聲炸開!
那絕非物理上的接觸,卻比世間最鋒利的刀刃更致命!
一股冰冷、粘稠、無可抗拒的純粹力量,如同冥河底萬年不化的寒冰,驟然扼住了她脆弱的脖頸!
喉骨在無形的巨力碾壓下發出低沉而痛苦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不堪重負。
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具象化,它不再是飄渺的傳說,
而是化作了眼前這冰冷指尖的延伸,是勒緊她生命繩索的實體惡魔!
喉嚨被死死扼住,最後一絲賴以殘喘的空氣被無情地、徹底地吞噬。
視野的邊緣開始發黑,像被墨汁浸染的宣紙,迅速向中心侵蝕。
她眼前金星亂迸,耳中是血液奔湧的轟鳴和自己心臟近乎爆裂的狂跳。
指尖無意識地摳進身下的青石板,發出輕微的、絕望的刮擦聲。
“連一隻……”
黑有常的低語再次纏繞上來,如同帶著倒刺的冰索,緊緊勒著她的意識。
那尾音卻陡然扭曲,毫無征兆地拔高、轉調,變成一種模仿禽類瀕死掙紮的、尖利怪誕到令人頭皮發麻的顫音,
“咯咯……咯咯……雞?”那詭異的聲調,充滿了戲謔和極致的惡意。
“咯咯……咯咯……咯咯咯……”
笑聲!這根本不是笑聲!是地獄深淵傳來的、模仿垂死禽鳴的嘲弄顫音!
它在絕對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尖銳地回蕩、碰撞,
每一個“咯咯”的音節都像一根淬滿了神經毒素的冰針,狠狠紮穿白問天的耳膜,順著脊椎一路躥上頭頂!
頭皮瞬間炸裂開,細小的寒毛根根倒豎,仿佛有無數冰冷的蜈蚣在皮膚下瘋狂爬行!
極致的恐懼混合著難以言喻的屈辱,像滾燙的岩漿灌入她的四肢百骸,燒灼著她僅存的意識。
她想要尖叫,想要撕裂這令人作嘔的模仿,卻連一絲氣流都無法從被扼死的喉間擠出。
“連一隻咯咯噠的下蛋蠢貨……”
黑有常的聲音又倏地回複了那種慵懶的殘忍,仿佛剛才那怪誕的禽鳴隻是隨手彈出的一個音符,
充滿了漫不經心的鄙夷,
“都比你會演戲呢……咯咯咯……”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聲再次短暫地、抽搐般地響起,如同最後的嘲弄,“廢物!”
話音落下的瞬間,那股扼喉的冰冷力量猛地加劇!
白問天眼前最後一絲微弱的光亮徹底熄滅,意識如同斷線的風箏,急速墜向無邊的黑暗深淵。
窒息感帶來的劇痛和黑暗的吞噬感,是她意識消散前最後的感知。
就在這意識即將徹底沉淪、生命之火行將熄滅的刹那——
那根帶來死亡的、冰冷的手指,毫無征兆地,僵在了半空。
黑有常慵懶戲謔的氣息,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股更龐大、更森然、仿佛來自九幽黃泉深處的氣息,毫無預兆地籠罩了整個空間!
空氣瞬間凝結成萬年玄冰,連燭火都畏懼地停止了跳動。
一個冰冷得不帶絲毫人間情緒、比黑有常更具威嚴的聲音,
如同死神的宣判,突兀地在凝固的空氣裡,清晰地響起:
“玩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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