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煞宗少主閆明被他爹閆烈拎回宗門後,結結實實又挨了一頓家法伺候,被打得趴在床上哼哼唧唧,幾天都下不了地。
他爹更是下了嚴令,禁足他一年,不許他再踏出宗門半步。
這天,閆明的一個好兄弟,玄煞門的少主趙莽,提著禮物來看望他。
玄煞門和黑煞宗也算是門當戶對,都是西荒域的二流邪宗,二者之間都是一丘之貉,兩位少主也是臭味相投,平日裡沒少一起惹是生非。
一進房間看到閆明那鼻青臉腫趴在床上哎喲叫喚的慘樣,趙莽非但沒有同情,反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語氣滿是嘲諷。
“我說閆明,你小子也有今天?聽說你讓人摁臭水缸裡了?還把你爹嚇得當街下跪?哈哈哈!你們黑煞宗現在可是成了西荒域最大的笑話了!”
閆明氣得臉通紅,掙紮著想坐起來,但奈何全身疼痛。
“趙莽!你少他媽說風涼話,那是你不知道那人的可怕,我爹說了,那人就是滅了血狼宗和廢了金刀門少主的那個煞神柳凡!你敢惹他試試?”
“柳凡?就那個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家夥?”
趙莽不屑的撇撇嘴,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
“我看你們就是被嚇破膽了,以訛傳訛!一個毛頭小子而已,他再厲害能厲害到哪去?還能是三頭六臂不成?我看就是你們太廢物,才把他吹得那麼神!”
他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語氣更加囂張道:“還吹口氣就廢人修為?我呸!肯定是用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陰毒手段,說不定是偷襲!要是我當時在場,非得拆穿他的把戲不可!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
閆明看他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又急又氣道:“趙莽!你他媽彆犯渾,我爹親眼確認的,那絕對是真的!你千萬彆去招惹他,真的會死的!”
“瞧你那點出息!”
趙莽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被收拾一頓就變成慫包了?難怪人家瞧不起你,把你摁臭水缸裡,要是我,管他什麼柳凡柳暗的,敢惹到我頭上,非得讓他跪下了叫爺爺!”
他越說越起勁,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腳踩柳凡萬眾矚目的場麵,虛榮心極度膨脹。
“哼,你們越怕他,我趙莽偏不信這個邪,我這就去找他,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有傳說中那麼厲害!要是讓我發現他是個銀槍蠟頭,看我不把他屎打出來!”
說完,趙莽站起身,也不管床上苦苦勸阻的閆明,意氣風發的就往外走,覺得自己即將乾一件驚天動地證明自己的大事。
“趙莽!你他媽回來!你找死彆拉著我們!”
閆明在他身後氣急敗壞的大喊,卻根本攔不住。
趙莽帶著幾個同樣囂張跋扈的跟班,一路打聽著柳凡的蹤跡。
柳凡並沒刻意隱藏行蹤,他很快便得知柳凡正在城西的閒雲茶樓裡聽書喝茶。
“哼,還挺悠閒!”
趙莽獰笑一聲,帶著人氣勢洶洶的就往茶樓趕去。
他腦子裡已經幻想出自己如何霸氣登場,如何當眾揭穿柳凡的虛偽麵目,如何將其踩在腳下羞辱,從此揚名立萬的場景了。
來到閒雲茶樓下,他不顧茶樓夥計的阻攔,一腳踹開雅間的門。
“柳凡!給老子滾出來!”
趙莽一聲怒吼,聲震茶樓。
茶樓裡頓時安靜下來,所有茶客都驚訝的看向這個不速之客。
柳凡正坐在窗邊的一個好位置,嗑著瓜子,聽著台上一老頭講上古傳奇,聽得津津有味。
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打斷,他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慢悠悠的轉過頭。
看到門口那個一臉倨傲恨不得用鼻孔看人的年輕人,柳凡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和前幾天那個水缸少主是一個路數的貨色。
“你誰啊?”
柳凡懶洋洋的問道,又丟了一顆瓜子進嘴裡。
“老子是玄煞門少主趙莽!”
趙莽挺起胸膛,用大拇指指著自己,試圖在氣勢上壓倒對方。
“就是你欺負我兄弟閆明的?還敢在西荒域裝神弄鬼,今天碰到我趙莽,算你倒黴,識相的立刻跪下,給我兄弟磕頭道歉,再自廢修為,老子可以考慮留你一條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