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華夏京都的璀璨夜景，黃浦江上的遊輪燈火，校園裡奔跑的青春身影，辦公室裡忙碌的燈火通明，還有仁心堂孫老因為沒有病人來看病而打瞌睡，甚至精準的看到了唐妙妙那副盼君歸來的期盼。
這種洞悉，遠超視覺。
他能清晰感知到地球那稀薄近乎枯竭的靈氣環境，脆弱的世界法則，每個人身上微弱的氣場波動，地脈能量的細微流轉。
一切信息皆被天道之眼自動接收梳理，了然於心。
“哦？孫老這是閒的打瞌睡了？”
柳凡甚至能聽到那熟悉的汽車喇叭聲和街上服裝店的清倉大甩賣的廣告聲，嘴角不由勾起一絲莞爾。
回去困難？
不存在的！
在同時掌握數種古老空間法則並開辟出天道之眼的他，橫渡這區區間距，回到地球，就像下樓散步一樣簡單。
他甚至能清晰的感知到數條可以安全穩定抵達地球的空間路徑，以及地球所在那片星域的空間坐標。
之所以還沒立刻動身，隻是因為他現在的旅程才剛剛有點意思。
這個西荒域以秘境的形式連接地球的謎團，青銅碎片中那天外來的訪客，還有青銅碎片指向的古老遺跡。
這些勾起了他的興趣，地球就在那裡，又不會跑，隨時可以回去看看。
甚至憑借天道之眼，他此刻就能將地球的實時景象當個風景畫來看。
他的目光在地球上停留片刻，掃過熟悉的街景，看到了幾個似曾相識的故人身影，心中泛起一絲淡淡的如同遊子遠行觀看家鄉錄像般的懷念，但卻並無多少急切回歸的衝動。
畢竟那裡的時間流速和靈氣環境，對他而言，已如同一個淺水池塘，他的目光看向的是更加遙遠，更加未知的星域。
心念再動，目光又從地球移開，在無儘虛空中隨意掃蕩。
他看到了一些殘破的死寂世界，看到了幾處能量活躍有生靈繁衍的奇異星球，甚至隱約捕捉到了一些強橫存在在虛空中留下的痕跡……
萬界風景如同一幅浩瀚畫卷，在他這隻天道之眼下緩緩展開，供他瀏覽。
“這倒是個解悶兒的好能力！”
柳凡微微一笑，感覺相當不錯。
良久，他心念收斂，投注向萬界的目光收回，眉心的混沌眼瞳緩緩閉合，隱沒於識海深處，那種洞穿萬界主宰般的視角隨之消退。
他緩緩落回地麵，感受著體內奔湧的全新力量和眉心的奇異變化，神情悠然。
渡過九重天劫，收獲遠超預期。
修為暴漲至元嬰後期巔峰，肉身神識發生質變，更是開辟了這堪稱bug的天道之眼，萬界風景儘可觀賞，歸鄉之路亦是坦途。
“那麼接下來去哪裡呢？”
“該去會會那批天外來客了，希望他們能帶來點新樂子。”
他目光轉向黑風嶺深處，那裡似乎因為天劫的平息，現在又隱隱騷動起來。
身影一閃，他已從這片焦土山穀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
而整個西荒域，依舊沉浸在那滅世天劫的餘威中戰栗，無人知曉那渡劫之人已擁有了何等不可思議的實力與能力，甚至能將他們的世界，連同那遙遠的蔚藍星球，都隻當作一幅可隨意觀賞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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