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剛一衝出教室,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急促的腳步聲!
他回頭一看,隻見台下那十幾個女生,也全都像一群聞到了八卦腥味的小野貓,浩浩蕩蕩地,跟了出來!
“哎呦,有熱鬨看耶!我們也去啦!走啦!”
那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何慧婷,正興高采烈地,衝在最前麵!
跟在何慧婷後麵的幾個妹子邊小跑邊議論:
“我從許老師的聽筒裡麵聽到,班長在電話裡說,音樂係那幫人,又在嘲諷我們編導係了!還說我們是什麼‘藝術民工’!”
“我也聽到了!這幫搞音樂的,太囂張了!不行!咱們女生,就算不能上去跟他們打架,那也得過去,在氣勢上,給我們係的男生,搖旗助威!走!”
“就是!跑快點!他們音樂係的,有什麼了不起的?!裝什麼!”
教室裡,瞬間,就隻剩下了張蕊兒,一個人。
她還站在原地,氣呼呼的。
本來,她還想抓住機會,跟許念繼續“算賬”呢。
可惜,全被這個突如其來的電話,給打斷了。
但是,她也從電話的聽筒裡,聽到了石青青那焦急的聲音,和“打架”之類的字眼。
她有些擔心。
她覺得,既然全班同學都去了,那自己,好像也應該……
她不再猶豫,也快步,跟了上去。
三號排練室門口。
華夏藝術學院,一共有五個專業的排練室。
這三號,是其中最小、也最破舊的一個,平時,也就是放一些雜物,和一架不怎麼常用的、牌子都快磨沒了的舊鋼琴。
而最好、也是最大的那一號和二號排練室,現在,都已經被“國慶獻禮”項目組,給獨占了。
許念,還沒走到門口,就已經聽到了裡麵,傳來了一聲充滿了被壓抑的、極致憤怒的咆哮!
“你再說一遍!誰,是‘藝術民工’?!”
“這位同學!你在這兒衝誰發火呢?!”一個同樣年輕,但充滿了骨子裡的傲慢的聲音,回敬道,“行行行,我承認,我剛才說話,是有點重了,我跟你道歉,行了吧?!”
“但是!這架鋼琴,還是得先給我們用!我們那邊,等著用呢,急!”
班長石青青,也正護在自己班的男生麵前,據理力爭:
“學校的通知上,寫得清清楚楚!全校所有的院係,都要參與‘國慶獻禮’的創作!我們編導係,沒有鋼琴,所以學校才特批,讓我們來三號排練室,借用這架鋼琴的!”
“你們音樂係,已經把最大、最好的那兩個排練室都占了,裡麵都是最好的鋼琴!你們為什麼,還要過來,跟我們搶這架?!”
她又轉過身,對著身邊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有些為難的中年女老師說道:
“馮老師!您給評評理!學校的安排,是不是,讓把這架鋼琴,給我們編導係搬走?!”
這位姓馮的、平時負責管理排練室的古典音樂係老師,也沒想到,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
她隻能,硬著頭皮,對著那個跟楊銘對峙的學生,說道:
“這位同學,我……我這邊收到的通知,確實,是說讓編導係的同學……”
石青青聽到這話,仿佛拿到了“尚方寶劍”,立刻,底氣十足地說道:
“聽到了沒有?!都讓開!我們要搬鋼琴了!”
“搬!!”
楊銘更是直接,大手一揮,就要招呼身後的男生們,上前動手!
“你們敢動一下試試!”
那個一直跟楊銘對峙的男生,立刻,張開雙臂,像一頭護食的獵犬,死死地,護住了那架鋼琴!
“我們二號排練室的那架雅馬哈,音有點不準!我們係的牛誠牛主任,親口吩咐的,讓我們來搬這架!你們有命令,我們,也有我們係主任的命令!”
他又轉過頭,對著身邊一起來的同學,急切地說道:
“快!快給牛主任打電話!讓他親自過來!”
“我操!”楊銘看到對方竟然還想“搖人”,徹底火了,“他媽的,你剛才罵我們的話,還沒給你算賬呢!現在,還敢搖人?!”
他立刻,也對著身旁的石青青喊道:“班長!他們搖人,誰怕誰啊!你!快點!也給咱們的成霜主任打電話!”
石青青也是氣得不行,立刻,就掏出手機,隻用了幾十秒,就把這邊的情況,給成霜彙報了一遍!
成霜電話那頭,聽到有人打架,立馬掛了電話也趕了過來!
那個護著鋼琴的男生,看著滿臉怒火的楊銘,也毫不示弱地,用一種極具挑釁的眼神,懟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