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這首《我愛你中國》,如同一場席卷整個國家的文化風暴。
風暴的中心,是那段激昂又深情的旋律。
它以一種近乎蠻橫的姿態,在短短一夜之間,滲透進了每一個與音樂相關的角落。
京城,一處雅致的四合院。
古色古香的紅木家具,空氣中浮動的上好龍井茶香,無聲地彰顯著主人的身份。
這裡是華夏交響樂團副團長,任陽暉的家。
此時他身前,一位身姿綽約的年輕女子,正架著一把名貴小提琴。
她是華夏交響樂團如今的小提琴首席,也是任陽暉的親侄女任悅悅。
悠揚而飽含深情的旋律,從小提琴的音孔中流淌而出,正是那首《我愛你中國》。
這是任悅悅通過石青青的視頻好不容易扒下來的譜子。
一曲終了,任悅悅放下琴弓,眼神裡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期待,望向自己的叔叔:“叔,您再給我點評下這遍?後麵那兩小節,我特地加了揉弦。”
任陽暉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呷了一口,這才點了點頭,眼中滿是讚許:“嗯,比上一遍有味道。情感更飽滿了。感覺你這一遍,快趕上當年的胡文慧了。”
聽到“胡文慧”這個名字,任悅悅的眼角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陰翳,但那情緒一閃而逝,旋即被興奮的光芒所取代。
她收起小提琴,挨著任陽暉坐下,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叔,您說明天……我們能拿到《我愛你中國》的授權改編成交響樂嗎?”
“必然的。”任陽暉的語氣中,帶著一種行業金字塔尖的傲慢與自信,“國內哪個作者,會拒絕我們華夏交響樂團的改編和首演?那是榮耀。剛才我和團長已經通過電話了,打聽清楚了,作者是華藝的一個老師。明天一早,團裡會派專人過去。”
任悅悅的眼睛更亮了,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萬丈光芒:“叔,這首歌這麼宏大,如果改編成大型交響樂,我們團完全可以帶著它去全世界巡演!”
“那是自然。”
同一時間,幾百裡之外的山東。
山藝的一個普通音樂老師吳鵬的手機響著,來電顯示是山藝的副校長——張本山。
副校長主動給自己打電話?
他疑惑地接起,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他既熟悉又敬畏的聲音。
“吳老師嗎?我是張本山。”
吳鵬腰杆瞬間挺直:“張校長好!”
張本山沒有寒暄,直奔主題:“吳老師,我問你個事。你是不是和華藝的那個許念,是同學?”
吳鵬一頭霧水,不明白副校長為何突然問起許念,隻能老實回答:“校長,不算正經同學。當年一起參加藝考,在咱們山藝的考前班裡一起待過一陣。但是……他父母和我父母,都是兗礦集團的,不過不是一個礦。”
“哦?”聽到這層關係張本山的語氣明顯熱絡起來,“那就是說,你倆很熟了?”
“還……還行。”吳鵬有些遲疑,“以前過年他回來也約著吃過飯。但這幾年他在京城,就沒怎麼見了。”
“《我愛你中國》這首歌,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吳鵬連忙道,“那視頻我看了好幾遍了,他還在裡頭指揮呢!我們係裡好幾個老師今天都在說這事兒。”
“那你能聯係上他嗎?”這才是張本山真正的目的。
“能啊,電話微信都留著呢。校長,您是讓我現在就給他打過去?有什麼事嗎?”吳鵬越發好奇。
電話那頭的張本山歎了口氣:“我打聽了一下,你這個同學現在在華藝過得不算太順心。”
“這事我知道,”吳鵬說,“因為宋宇坤嘛。之前我還給他發過信息關心過,但他沒回,我就沒好意思再問。”
“好,這不重要了。”張本山話鋒一轉,“吳老師,你知不知道,這個周末就是全國大學藝術節了?咱們學校送什麼節目,現在還沒定下來呢!”
聽到“大學藝術節”這五個字,吳鵬瞬間明白了張本山的所有意圖!
他現在是業務副校長,而山藝的書記秦海洋臨時兼任校長。
前段時間,秦海洋已經在各種會上暗示過,這次的“國慶獻禮”和“大學藝術節”,誰能為學校爭光,那個懸而未決的校長大位,就是誰的!
現在,“國慶獻禮”這一仗,直接讓許念的《我愛你中國》給全國的院校都團滅了。
張本山這是把所有的寶,都押在了“大學藝術節”上。
他這是在為那個校長的位置,做最後的衝刺!
想通了這一點,吳鵬的眼珠飛快一轉,一個念頭冒了出來。
他清了清嗓子,試探道:“張校長……那個……我和許念關係確實不錯……還是老鄉。您看,我也來咱們學校這麼多年了……我們係的副主任老謝,明年不是就退了嗎……您看……”
電話那頭的張本山心裡罵了句“小狐狸”,嘴上卻立刻樂嗬嗬地道:
“吳老師啊!你的業務水平和師德,組織上一直都是認可的!但是你呢,就缺一個為山藝立大功的機會!這次藝術節,就是你的機會!隻要能請動許念,讓他幫我們山藝使使勁,拿個好名次,這就是你立功的最好時機!你可得把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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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畫得又大又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