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空氣吸入肺腑,滌蕩心神,令他本就清醒的思維愈發銳利。
直至掀簾踏入帳內,隔絕了外界一切紛擾,他才卸下肩頭長槍,鏗然立於架旁。
自身則大刀金刀地落座於椅中。
指尖無意識地輕叩桌麵,他微蹙眉頭,將今日諸事在腦中清晰鋪開。
九枚頭骨碎片超額完成考核,多去殺兩隻妖魔,效果顯然不錯。
玉髓丹於己而言無用,不過給吳霖即可,這丫頭以後肯定會缺少各種寶藥的。
而今天獲得汪昊然更進一步的認可,對方毫不掩飾的看重,對他是重要的。另外鎮玄司柳寒胥初步關注,以及其作為鎮玄司第七巡察使那意味深長的欣賞……
也很重要。
指腹摩挲過微涼的茶壺,略作停頓,卻又淡然放下。
副會長的權柄已開始悄然運轉。
未等自己出手,監獄體係已主動示好,省卻他不少麻煩。
看來有些人,嗅覺遠比想象中更“聰慧”。
不過陳、陸二人依舊是蟄伏在暗處,這一次刺殺未成,他們以後未必有膽子繼續的去派遣一些刺殺,但更加核心的點還是在於這二人到底在平遠捅了多大簍子?
他們做了什麼“好事”,這都把柳寒胥惹來了?
往後自己還是要小心一點才是,儘可能的遊走在一個合理的位置上。
不用太過於狂妄,也不用刻意的隱藏,隱藏沒有用,隻會被人遺忘。
無論如何,正會長之位仍是下一個必爭之階。
唯有登臨其位,方能攬獲更多資源與話語權,才能徹底洗刷父親冤屈,為家人撐起真正穩固的屏障。
帳外風雪聲漸急,撲打在篷布上簌簌作響。
吳升斂回心神,眼中最後一絲波瀾歸於沉靜。
“一切照舊,膽大心細即可。”
“父親蒙受冤屈,卻也隻是我的起始點而已,此事……不難了結!”
“至於武道本身,才更加值得注意。”
念頭通達,他再度提起茶壺,穩穩傾注一杯熱茶,白汽氤氳繚繞。
他舉杯虛敬帳外凜冽的夜空,終於含笑,語氣悠然:“敬這個美麗的夜晚。”
……
翌日清晨,天光未亮,細雪仍零星飄灑。
指揮帳篷內篝火正旺,驅散著凜冽寒意。
汪昊然神色少見地凝重,指尖重重壓在戰術桌上攤開的一份緊急軍報上。
柳寒胥則抱臂靜立一旁,目光落在剛被喚來的吳升身上,眼神平靜深邃,看不出絲毫情緒。
“吳升。”
汪昊然開口,聲音沉肅。
“昨夜。”
“平遠城以北七十裡的前哨基地,遭小股精銳妖魔夜襲,雖已擊退,但傷亡不輕。”
“更要命的是,基地儲備的療傷要藥,地脈凝血膏在混亂中損毀殆儘。”
“此藥,乃北疆軍輜重監特供,煉製繁瑣,用料苛刻。”
“按常規流程向官中申請調撥,即便加急,至少也需十日。”
“基地傷者等不了十天,武院剛接到求援,經決議,將此作為對你的下一項考核。”
他屈指重重敲了敲桌麵:“你的任務則是在24小時內將足量的藥膏,送至前哨。”
吳升靜立聆聽,微微頷首。
汪昊然凝視著他,聲音愈發慎重:“規矩有兩條。”
“第一,不準動用武院常規庫存,那些庫存另有其用。”
“第二,一切操作必須合乎流程,一步不能越。”
帳內陷入短暫的寂靜,炭火劈啪聲清晰可聞。
汪昊然最終沉聲道:“此事若成,大會長之位的推舉文書,我親自為你上書呈遞。”
他沒有解釋流程細節。
柳寒胥也自始至終未發一言,二人隻是默默的看著吳升思索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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