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一個宗門到底是誰,吳升的腦海裡麵倒是出現了青雲宗。
並不是因為他在這裡聽見青雲宗這三個字,而是因為他想起來柳寒胥早些時候曾經說過一句話。
哪日帶他吳升去青雲宗抄家。
所以這裡還是有著比較大的可能性,是青雲宗的一些長老在外置辦的產業?
這一個可能性,現在可以先藏在心裡。
至於說這群人的罵罵咧咧,吳升壓著劍,氣定神閒的暗忖:“情理之中,意料之內。”
彆說是這個地方的一些土雞野狗,就是城衛軍之中出現這種情況也非常正常。
他們並不是本地的人,來到這個地方核心的就是為了錢。
既然有錢,那麼就會有分配不均,有分配不均,自然也就會有內鬥。
“……”
待巡邏腳步聲遠去,吳升視線很快鎖定在宅院另一側,一棟剛剛點亮燈火、看起來更為氣派軒敞的建築,那建築門窗緊閉,但隱約有人影幢幢,正陸續朝那裡彙聚。
“議事廳……”
身形微動,在連綿的屋脊上幾個起落,悄無聲息地便來到了那棟氣派建築的屋頂。選了一處既能遮蔽身形又能清晰聽到下方動靜的瓦簷夾角,扶著膝蓋盤膝而坐。
隻見陸陸續續有二三十人頂著雨或冒著雨走進議事廳。
有的打著油紙傘,步履匆匆。
有的乾脆淋著雨,臉色陰沉。
還有人睡眼惺忪,顯然是被從被窩裡硬拉起來的,臉上寫滿了不耐煩。
待到人都進去後,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被從裡麵關上。
吳升原本以為需要凝神細聽,才能分辨屋內的交談。
然而,他很快就發現根本沒必要。
門剛關上沒幾秒,議事廳內就如同點燃了火藥桶,激烈的爭吵聲瞬間爆發出來。
聲音之大,甚至穿透了雨聲和門窗,清晰地傳到了屋頂!
“媽拉個巴子的!老子受夠了!你們大房吞下去的金銀財寶,能不能他媽的分出來一點?!”一個粗獷的嗓音率先開炮,充滿了憤怒。
“就是!操!所有好處都讓你們占了!”
“我們二房三房的人就隻能在旁邊喝西北風,乾看著?!”
“你們他媽還要不要臉!”
立刻有人高聲附和,語氣尖厲。
“放你娘的狗屁!上次碼頭那批貨,要不是我們大房出麵打點,早被扣下了!”
“你們出了什麼力?現在倒有臉來分錢?!”
大房的人立刻反唇相譏。
“打點?打點你媽!誰不知道你們暗中吃了回扣!賬目根本就對不上!”
“你他媽血口噴人!拿出證據來!”
“證據?老子親眼所見就是證據!你們大房的人一個個肥頭大耳,我們的人麵黃肌瘦,這他媽就是證據!”
“姓王的!你彆給臉不要臉!沒有我們大房撐著,王家早就散了!”
“我呸!撐個屁!老爺子七老八十了,還他媽納小妾,夜夜笙歌,指不定哪天就死在女人肚皮上!到時候我看你們大房還怎麼囂張!”
“你他媽咒老爺子?!老子弄死你!”
“來啊!誰怕誰!早就看你們不順眼了!”
爭吵聲、拍桌子聲、怒罵聲、甚至隱約有推搡拉扯的聲音混雜在一起,亂成一鍋粥,爭吵似乎達到了白熱化。
“砰!”
一聲巨響,像是茶杯或硯台被狠狠摔碎的聲音。
“?”
“動手是吧?!好!今天就把賬算清楚!”
就在議事廳內的爭吵愈演愈烈,幾乎要演變成拳腳相向的惡性鬥毆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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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聲,議事廳那扇厚重的木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一名約莫六七十歲的老者,在兩鬢斑白的映襯下,麵色陰沉地杵著一根烏木拐杖,率先走了進來。
他身後緊跟著兩名低眉順目的年輕丫鬟,以及三四名眼神銳利、氣息沉穩的貼身護衛。
這突如其來的闖入,瞬間打斷了廳內激烈的爭吵。
一個正罵到興頭上、麵紅耳赤的中年人,想也沒想就扭頭吼道:“你媽的!你他媽是誰啊?!”
然而,當他看清來人的麵容時,臉上的怒容瞬間僵住,緊接著化為驚恐,脖子一縮,整個人像被掐住了喉嚨般,後半句罵聲硬生生咽了回去,悻悻地退後兩步,不敢再抬頭。
廳內其他人也瞬間安靜下來,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門口。
老者正是王家的家主王君山,陰冷的目光如同毒蛇般緩緩掃過全場,將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儘收眼底,他帶來的護衛無聲地分散開,隱隱控製了門口和廳內幾個關鍵位置。
“剛才是哪個狗東西,說老子會死在女人的肚皮上?”王君山的聲音不高,卻帶著刺骨的寒意,在寂靜的議事廳裡格外清晰。
剛才在爭吵中口不擇言提及此事的兩個人,頓時臉色煞白,慌忙低下頭,眼神躲閃,不敢與他對視。
見無人敢應聲,王君山這才冷哼一聲,杵著拐杖走到主位前,卻沒有立刻坐下。
“行了!你們真是一群草台班子。”
他語氣不耐地打斷這壓抑的沉默,“大晚上把你們這些不成器的東西叫過來,不是聽你們在這裡狗咬狗的!”
他銳利的目光再次掃過眾人:“有正事!”
“聽著,你們三房,現在立刻回去,帶上各自信得過的核心人手,給我去接一批貨!”
他頓了頓,加重了語氣:“把這批貨平平安安地送到指定的地方。”
“隻要事情辦成了,該給你們的好處,一分都不會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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