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社大捷的消息,如同一聲平地驚雷,瞬間傳遍了戰火紛飛的帝國,更以八百裡加急的速度,飛馳傳入風雨飄搖的洛陽城!
當信使渾身浴血、高舉著插有羽毛的捷報衝入皇宮時,整個死氣沉沉的朝堂瞬間沸騰了!
“大捷!潁川大捷!左中郎將皇甫嵩於長社夜襲賊營,乘風縱火,大破賊酋波才!斬首數萬級!波才授首!潁川賊氛已靖!長社之圍解矣!”
信使嘶啞卻亢奮的聲音在宣室殿回蕩。
“好!好!好!”一連三個“好”字,漢靈帝劉宏激動得從龍椅上站了起來,蒼白的臉上湧起病態的紅暈,連日來的驚恐和頹喪一掃而空,“皇甫嵩真乃朕之衛霍!國之柱石!重重有賞!重重有賞啊!”他仿佛看到了帝國中興的希望,雖然這希望如同肥皂泡般虛幻。
朝堂之上,眾臣反應各異。
司空張溫長舒一口氣,麵露欣慰,拱手道:“陛下洪福!皇甫義真皇甫嵩字)不負眾望,力挽狂瀾!此乃社稷之幸!”
宗正劉焉也捋須笑道:“天佑大漢!賊首波才伏誅,潁川平定,洛陽南麵威脅頓減!可喜可賀!”
以袁隗為首的清流門閥一派,臉上也堆起了笑容,紛紛出列道賀,將皇甫嵩誇得天花亂墜,仿佛此戰是他們運籌帷幄之功。然而,在那些看似欣喜的笑容背後,卻隱藏著複雜的心思。皇甫嵩並非袁氏門生,此次立下潑天大功,聲望如日中天,是否會成為他們掌控朝局的新障礙?
很快,更詳細的情報傳來,提到了那份神秘布條獻策的關鍵作用。
“哦?一草民獻策?”劉宏來了興趣,“竟有如此奇人?可知其姓名來曆?”
信使回稟:“回陛下,皇甫將軍言,乃一匿名人氏投書城頭,獻火攻之策,署名‘憂國憂民之草民’。破賊後,將軍曾多方尋找此人,然其如神龍見首不見尾,未能尋獲。將軍推測,或為隱士高人,或為城中義民。”
“匿名的草民?”劉宏有些失望,但旋即又釋然,“罷了罷了,高人行事,自是不拘一格。傳旨,潁川郡內,若有知曉此義士身份者,上報官府,朕重重有賞!”他更關心的是勝利本身,至於獻策者是誰,並不重要。
然而,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當“匿名的草民”、“投書獻策”、“火攻”這些關鍵詞傳入袁隗耳中時,他心中猛地一跳!一個模糊但讓他極度不安的身影浮現在腦海——那個被自己設計陷害、逐出洛陽的小道士,墨涵!他最後消失的方向,似乎就是潁川!而且,此子行事詭譎,曾弄出過“蛤蟆顯聖”的鬨劇,對奇技淫巧似乎頗有涉獵……難道是他?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如同毒藤般纏繞住袁隗的心。若真是墨涵獻策,他立下如此不世奇功,一旦身份曝光,陛下和公主會如何對待?自己之前對他的構陷豈非成了笑話?甚至可能被反咬一口!不行!絕不能讓此事坐實!
“陛下,”袁隗立刻出列,臉上帶著溫和卻意味深長的笑容,“此匿名義士,雖立奇功,然藏頭露尾,不肯以真麵目示人,恐非磊落之士。皇甫將軍破賊,首賴將士用命,陛下洪福,天佑大漢。至於獻策之人,或許隻是僥幸言中,或是……彆有用心者,欲借此揚名也未可知。陛下不必過於掛懷,更不必大張旗鼓尋找,以免被宵小之徒利用。”
他輕描淡寫地將獻策之功淡化,甚至暗示獻策者可能彆有用心,試圖將功勞牢牢鎖定在皇甫嵩和“天佑”上,抹殺那個可能的隱患。
靜姝公主站在劉宏身側,聽著袁隗的話,秀眉微蹙。她也瞬間聯想到了墨涵!那個總能弄出些匪夷所思之事的少年!若真是他……他竟有如此韜略?她心中湧起複雜的情緒,有驚喜,有擔憂,更有對袁隗這番話的警惕。她正欲開口反駁,劉宏卻已不耐煩地揮手:
“好了好了,袁太傅所言也有理。找到找不到,都無關大局。皇甫嵩立了大功,才是正經!傳旨:加封皇甫嵩為都鄉侯!食邑千戶!朱儁協同有功,封西鄉侯!犒賞三軍!陣亡將士,厚加撫恤!”劉宏的心思,早已飛到如何慶祝勝利和繼續享樂上去了。
一場潑天大功的封賞,在劉宏的昏聵和袁隗的刻意引導下,似乎塵埃落定。那個神秘的獻策者,如同投入湖麵的石子,隻激起一絲漣漪,便迅速被遺忘在勝利的喧囂之下。隻有袁隗,心中那根刺,卻紮得更深了。他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對身邊的周群低聲吩咐道:“加派人手,秘密查探潁川方向,特彆是……留意那個叫墨涵的小道士的下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暗流,在歌舞升平的表麵下,洶湧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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