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謀劃,如同無聲的毒霧,迅速向四麵八方彌漫。
費縣,呂布軍營。
接獲朝廷使者送來的“平東將軍”印綬和措辭含糊卻充滿暗示的詔書大意是表彰呂將軍勇武,望其能為國分憂,安定青州雲雲),呂布先是愕然,隨即爆發出得意的大笑。
“哈哈哈!曹孟德倒是個識趣的!知道這天下,終究要靠我呂布的方天畫戟來說話!”他將那沉甸甸的銀印在手中拋了拋,臉上因琅琊之敗而積鬱的晦氣一掃而空,驕狂之氣更盛往日,“有了這朝廷正名,我看墨涵小兒還有何話說!還有那貂蟬…”
陳宮在一旁,眉頭緊鎖,非但沒有喜色,反而憂心忡忡:“君侯!此乃曹操驅虎吞狼之計,毒辣無比!他明擺著是要慫恿您與墨涵死鬥,他好坐收漁利!這印綬,是催命符啊!”
呂布笑容一斂,不悅道:“公台何必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有名分總比沒有強!他曹操利用我,我又何嘗不能利用這名分?待我整合兵馬,補充糧草,再攻青州,名正言順!”
正說著,親兵來報,又有使者求見,自稱來自淮南,呈上袁術的親筆信。
呂布展開一看,眉頭頓時擰成了一個疙瘩。袁術在信中先是假惺惺地恭賀他獲得朝廷封賞顯然消息靈通),隨即話鋒一轉,以盟主自居,要求呂布即刻出兵攻打徐州的下邳、廣陵等地,為他稱帝其野心已昭然若揭)掃清障礙,並暗示事成之後,將以“大將軍”之位和大量糧草軍械作為回報。
“袁公路這老兒!胃口倒不小!”呂布將信摔在案上,怒氣衝衝,“他自己躲在壽春做著皇帝夢,卻要老子去給他打頭陣,啃硬骨頭?徐州是那麼好打的嗎?當我是他麾下將佐不成?!”
陳宮連忙撿起信件細看,看完後臉色更加難看:“君侯,袁術狂妄自大,已失人臣之禮,天下共棄之!與之聯盟,有百害而無一利!隻會讓我軍成為眾矢之的!曹操此計,是一石二鳥,既激您攻墨涵,又挑撥您與袁術啊!”
就在這時,賈詡派出的密使帶著曹操承諾的“厚禮”清單)也通過隱秘渠道見到了呂布。密使巧舌如簧,極力渲染墨涵的“虛弱”被曹仁封鎖,缺糧缺械,內部不穩),誇大貂蟬在墨涵身邊的“處境”言語間暗示墨涵已對其無禮),並送上部分定金,承諾隻要呂布全力進攻東萊,曹操將在後方提供“必要”支持,並“勸說”朝廷坐實呂布的青州牧之位。
一邊是袁術高高在上的命令和空頭支票,一邊是曹操看似實惠的支持和奪回美人的誘惑,呂布心中的天平瞬間傾斜。
“袁術老兒,欺人太甚!真當我呂布是他的馬前卒嗎?”呂布憤然道,“曹操雖奸猾,至少眼下還知道給些實惠!傳令下去,整軍備武,籌集糧草!待時機成熟,我要再入青州,誓取墨涵首級,迎回貂蟬!至於袁術那裡…哼,派人回複,就說我軍新敗,需休整補充,讓他先撥付十萬石糧草、五千套軍械來,我再考慮出兵之事!”他打定了主意,要先從曹操這裡撈足好處,對付墨涵,至於袁術,能拖就拖,能騙就騙。
淮南,壽春皇宮袁術已僭越稱帝,國號“仲家”)。
袁術身著蹩腳的龍袍,接到呂布那近乎勒索的回信,氣得將玉杯摔得粉碎!
“呂布!三姓家奴!無恥匹夫!”袁術肥胖的臉漲得通紅,“朕抬舉他,許他大將軍之位,他竟敢跟朕討價還價!還要糧要械?他以為他是誰?!”
謀士楊弘小心翼翼地道:“陛下息怒。呂布狼子野心,毫無信義,本就不可恃。如今看來,他更傾向於與曹操暗通款曲。不若…暫緩催促其出兵,且看他與那青州墨涵鬥得兩敗俱傷,再做計較?”
另一謀士閻象則憂心道:“陛下,曹操此舉,意在激化呂布與墨涵之爭,亦在離間陛下與呂布。我軍當前首要,應是鞏固淮南,西征劉表,以正帝位之名。呂布之輩,可利用,不可倚重。”
袁術餘怒未消,但也被勸住幾分,恨恨道:“罷了!且讓那呂布狂吠幾日!待朕收拾了劉表,整合荊揚,再回頭慢慢收拾這些不服王化的逆臣賊子!呂布…墨涵…曹操…哼,一個都跑不了!”但他眼中對玉璽和正統的癡迷,早已掩蓋了理智。
曹操的計策,如同精準的毒針,深深刺入了呂布的貪婪與袁術的虛榮。狼與塚中骨的所謂聯盟,尚未真正發力,便已充滿了猜忌與算計,裂痕悄然擴大。而這一切的壓力,最終都將轉向風暴眼的中心——仍在東萊艱難恢複元氣的墨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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