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大軍壓向荊州時,江左的風都裹著鐵腥味——旌旗遮天蔽日,馬蹄震得長江北岸的泥土簌簌落,那“聲東擊西”的盤算雖讓荊襄守軍人心惶惶,卻也掏空了中原腹地。許都的朱雀門內,原本巡弋的甲士少了大半,連宮牆下的銅駝都似少了幾分威懾力——曹操把精銳要麼派去了赤壁前線,要麼調去了監視東萊的邊境,這座漢廷名義上的都城,早成了外強中乾的空殼。
東萊郡守府的炭盆裡,銀霜炭燒得劈啪作響,暖光映著案上攤開的情報地圖。墨涵剛接過親衛遞來的竹筒,指尖捏著卷邊的竹簡,指節微微泛白——那是太史慈從赤壁發回的戰報,絹帛上還沾著江霧的潮氣。
“子義在信中說,赤壁江麵已僵住半月了。”墨涵將戰報遞向龐統與徐庶,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的鬆動,“曹軍水師被周瑜的火攻試探折了三艘樓船,蔡瑁、張允忙著補修戰船,孫劉聯軍則憑長江天險紮營,箭矢互射卻無大戰。孟德的銳氣,已被江風磨去了大半。”
徐庶接過戰報,目光掃過“孫劉聯軍沿江布防,曹軍暫難突破”的字樣,猛地一拍案:“主公!這便是天意!赤壁僵持,孟德主力被絆在江表,短時間內絕難回援許都——此乃真正的‘天賜窗口期’!”
龐統也湊過來,指尖重重戳在地圖上許都的位置,朱砂點出的“守”字在暖光下格外刺眼:“曹操精銳儘出,許都守軍隻剩老弱!方才貂蟬姑娘送來的密報也說了,城中僅餘三千兵卒,由校尉李孚暫領,連西城門衛換防的時辰都定死在醜時——這等空隙,不鑽便是辜負亂世!”
墨涵的心跳驟然加快。偷襲許都,這念頭像驚雷般在他腦中炸響——救出天子,或是給曹操心臟捅上一刀,屆時南征大軍必亂,天下格局便會徹底翻轉。但他很快按住案角,指腹摩挲著地圖邊緣的木紋:“此計險在千裡奔襲。許都到東萊,沿途有陳留、梁國兩道關隘,若我軍傾巢而出,稍有耽擱,曹操回師則東萊危矣,我等恐無葬身之地。”
“主公所慮極是,故此次要‘輕裝上陣’!”龐統早有謀劃,伸手在地圖上畫了條迂回的細線,“不需大隊人馬,隻需子義這般智勇雙全的大將,帶五百精銳輕騎——每人配雙馬,多帶乾糧少帶甲,晝伏夜出繞開城池,直撲許都!且需外援牽製,讓曹操首尾不能顧!”
“外援?”墨涵抬眼。
“西涼馬騰、韓遂!”龐統與徐庶異口同聲。徐庶隨即補充:“馬援之後,本就對曹操挾天子不滿,馬超更是萬夫不當之勇。如今貂蟬的情報網已摸到西涼——馬騰近日正召集部曲,似有東進之意,若派使者攜靜姝公主的血詔去說降,定能讓他起兵攻長安、潼關!”
墨涵沉吟片刻,突然攥緊拳頭:“險中求富貴,亂世本就無穩路!就依此計!”他當即起身,案上燭火被帶起的風晃了晃,映得他眼底滿是決絕:
“奇襲軍團:子義為主將,元直為軍師,選五百精騎——要能開硬弓、善奔襲的,每人配三馬,帶足十日乾糧,今夜便從北門出發,走琅琊古道繞開關隘!”
“聯絡使者:讓陳琳帶我的親筆信,再裹上靜姝公主的血詔——那血詔是漢室宗親的信物,馬騰見了必信!務必三日內趕到西涼!”
“本土防禦:士元總攬東萊軍政,甘寧守海口,周倉鎮內陸,再去信公孫度,請他出兵擾樂進、李典的後路,不讓他們來犯!”
“情報支持——”墨涵頓了頓,看向帳外,“告訴貂蟬,她的‘紅袖線’得再緊些:許都武庫的糧草位置、曹軍調往南陽的路線,還有李孚的日常動向,有一點消息都要立刻傳回來!昨夜她送來的蠟丸密信,說西城門衛醜時換防,這等細節,便是活命的關鍵!”
太史慈與徐庶當即拱手,甲胄碰撞聲在帳內格外清脆:“必不辱命!”
夜色漸深時,東萊北門悄悄打開。五百精騎裹著黑布,馬蹄裹著棉絮,像一陣風似的消失在山林裡,連雪地上都隻留下淺淺的印子。而往西涼去的使者陳琳,也已騎著快馬,消失在官道儘頭。帳內,墨涵仍盯著地圖,指尖在許都與赤壁之間畫了條線——一場圍繞許都的博弈,才剛剛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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