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涵步至院中,望著跪滿一地的文武官員,聲音穿透風雪:
“我知道諸位擔心我的安危,擔心大軍無主。但請想一想,我們起兵為的是什麼?難道隻是為了爭奪地盤、稱王稱霸嗎?不!我們要建立一個不一樣的天下——一個君主不負臣子,臣子不負百姓的天下!”
他走到一位年輕將領麵前,將其扶起:“還記得你兄長嗎?他為掩護百姓撤離,率五十人死守渡口,最終全部戰死。我當時承諾,絕不拋棄任何一個弟兄,活要見人,死要收屍!”
年輕將領眼眶通紅,重重點頭。
墨涵又轉向一位文官:“記得去年大雪,我為何執意親自帶隊送糧給受災村莊?”
文官躬身道:“主公主公曾說,為政者當以百姓性命為重,豈惜自身安危。”
“正是!”墨涵目光掃過眾人,“對百姓如此,對並肩作戰的弟兄更是如此!今日我若因危險而棄元直不顧,他日就可能因困難而棄百姓於不顧。如此言行不一,何以立信於天下?”
諸葛亮長歎一聲,眼中已有敬意:“主公之言,振聾發聵。然則許都之行仍需從長計議,不妨...”
墨涵擺手打斷:“孔明,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有些事情,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隻因它是正確的。元直為我赴湯蹈火,我豈能負他?”
他突然單膝跪地,驚得眾人紛紛伏首。
“我意已決,即刻帶三百親衛前往許都。不在期間,軍政大事由孔明暫代。若我不幸...”墨涵停頓片刻,聲音堅定,“不必為我報仇,繼續推行我們的政策,讓百姓過上好日子,便是對我最好的紀念。”
靜姝公主突然站起身,擦乾眼淚:“臣妾雖不願夫君冒險,但更不願夫君成為背信棄義之人。請允許臣妾隨行!”
貂蟬也道:“妾身在許都尚有故舊,或可相助。”
眾將見狀,皆知再勸無用,齊聲道:“願隨主公赴湯蹈火!”
墨涵眼中淚光閃動,向眾人深深一揖:“墨涵在此謝過諸位!但此行貴精不貴多,三百人足矣。餘下的弟兄們,請助我守住這份基業,讓東萊百姓不受戰亂之苦。”
他起身時,目光已變得銳利:“況且,我也不是去送死的。荀文若聰明,但聰明人往往想得太多。我偏要反其道而行,打他個措手不及!”
許都天牢深處,徐庶被鐵鏈鎖在牆上,遍體鱗傷卻仍挺直脊背。
牢門開啟,荀彧手持燭台緩步而入。他揮手讓獄卒退下,仔細打量徐庶片刻,輕歎道:“元直何苦如此?墨涵不過一東萊太守,雖有些許勢力,終難成氣候。以君之才,若投明主,必當重用。”
徐庶抬眼,嘴角扯出一絲譏諷的笑:“文若兄口中的明主,可是那位屠徐州、坑降卒的曹公?”
荀彧麵不改色:“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如今天下大亂,非雄才大略者不能平定。曹公雖手段狠辣,卻能為天下帶來太平。”
“太平?”徐庶冷笑,“建立在白骨堆上的太平,不要也罷。”
荀彧不以為意,走近幾步:“聽說元直老母尚在潁川?曹公已派人前去接迎,想必不日即可抵達許都與君團聚。”
徐庶瞳孔猛然收縮,鐵鏈嘩嘩作響:“荀文若!禍不及家人,爾等竟如此下作!”
荀彧平靜道:“曹公唯才是舉,求賢若渴。若元直願降,不但母子團聚,更可官至尚書郎;若執迷不悟...”他沒有說下去,但威脅之意顯而易見。
徐庶深吸一口氣,忽然大笑起來,笑聲在陰冷的牢房中回蕩:“荀文若啊荀文若,你太小看我徐元直了!我既擇主而事,豈會因私利而變節?”
他掙紮著站直身體,一字一句道:“墨涵公雖地狹兵少,卻仁德愛民,虛心納諫,待士以誠,待民以仁。我曾遊曆天下,未見如此明主!今日縱然一死,也絕不背棄!”
荀彧皺眉:“即便不顧老母安危?”
徐庶眼中閃過痛楚,卻仍堅定道:“家母自幼教我忠孝節義。若知我為苟全性命而事奸雄,必不認我這不肖子!”
他忽然向前傾身,目光如炬:“倒是文若你!曾言‘奉天子以令不臣’,如今卻坐視曹操專權跋扈,可還對得起當初理想?”
荀彧手中燭台微微一顫,沉默良久,方道:“人各有誌。”
徐庶哂笑:“好個人各有誌!他日曹操若篡漢自立,文若又將如何自處?”
荀彧麵色終於變化,拂袖轉身:“元直好自為之。”
牢門重重關上,黑暗中徐庶喃喃自語:“主公,庶寧死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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