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平關左翼,望北崖。
天色已大亮,山間的薄霧仍未散儘,如同輕紗般纏繞在山腰,卻掩不住關牆上下逐漸升騰的殺氣。王平和他精挑細選出來的數十名最悍勇的山地營銳士,如同壁虎般緊貼在距離關牆僅百餘步的一處陡峭岩壁上。這裡巨石嶙峋,灌木叢生,是一處極佳的隱蔽突擊點。
他們能清晰地聽到關牆上守軍換防的號令聲、腳步聲,甚至偶爾的談笑聲。楊任顯然將絕大部分兵力都部署在了麵對山穀正麵的關牆上,對於側後方這“飛鳥難渡”的天險,他隻象征性地布置了幾個了望哨和一小隊巡邏兵。
王平對身後的士兵做了幾個手勢。幾名臂力驚人的弩手悄然端起強弩,淬毒的弩箭在晨光中泛著幽藍的光澤,瞄準了遠處箭樓裡那幾個打著哈欠的哨兵。
“嗖嗖嗖——”幾聲極其輕微的破空聲。
箭樓上的哨兵應聲而倒,連慘叫都未能發出。
幾乎同時,另外幾名士兵甩出飛爪,精準地扣住了關牆垛口的邊緣,身影如靈貓般向上竄去!
“敵襲!左翼有敵人上來了!”終於有巡邏的守軍發現了異常,淒厲的鑼聲瞬間敲響!
“晚了!”王平大吼一聲,不再隱藏,猛地從藏身處躍起,口中短刀交到右手,左手抓住一根垂下的繩索,腳踏岩壁,幾個起落便撲上了關牆!“跳蕩營!奪牆!”
數十名銳士緊隨其後,如同神兵天降,瞬間突入左翼城牆段!刀光閃動,血花飛濺!猝不及防的守軍被這突如其來的背後打擊打得暈頭轉向,瞬間被清理出一段空白地帶。
“頂住!把他們趕下去!”一名守軍牙將聲嘶力竭地組織反撲,更多的守軍從正麵蜂擁而來,試圖堵住這個缺口。
王平舞動短刀,勢若瘋虎,每一刀都簡潔狠辣,必取性命。他身邊的跳蕩銳士結成一個小的圓陣,死死守住這段城牆,為後續兄弟攀爬爭取時間。不斷有人中箭倒下,但立刻有人補上位置。城牆之上,瞬間變成了慘烈的絞肉場。
山下,法正看到信號,立刻下令早已準備就緒的弓弩手從望北崖上全力射擊!箭矢如同飛蝗般越過城牆,覆蓋向正在向左翼增援的守軍隊伍,極大地延緩了他們的速度,也造成了大量殺傷。
關牆正麵,負責佯攻的主將看到左翼信號和混亂,立刻下令加強攻勢!真正的雲梯被架上城牆,沉重的撞車也開始轟擊關門!守軍頓時陷入兩麵受敵的困境。
楊任在親兵護衛下衝到左翼,看到城牆上激烈的廝殺和王平那悍勇的身影,又驚又怒:“又是他!王平小兒!弓弩手!瞄準那個穿黑甲的!射死他!”他認出王平是主將,集中弓弩向他射擊。
王平頓時壓力大增,盾牌上瞬間插滿了箭矢,身邊親兵接連倒下。
“將軍!這樣下去不行!傷亡太大了!”一個渾身是血的隊率衝到王平身邊喊道。
王平格開一支射向麵門的冷箭,眼睛赤紅地望向後方崖頂,嘶吼道:“龐士元!你的轟天雷呢?!再不用,老子就要交待在這兒了!”
望北崖上,龐統也是急得滿頭大汗。小型投石車已經架設好,但那“轟天雷”極其危險,安裝、瞄準、點燃發射都需要時間,且山風對精度影響極大。
“快!快!目標!左翼城門樓!那是指揮所在!給老子轟他娘的!”龐統幾乎是跳著腳在喊。
操作手們緊張地調整著角度,將一個個包裹嚴密、引線呲呲冒著火花的陶罐放入皮兜。
“放!”
數個黑點帶著煙跡劃破天空,砸向關牆左翼的城門樓!
“砰!”“轟——!”
並非所有都命中。有的砸在城牆垛口上碎裂,火光一閃;有的落入關內爆炸,引起一片混亂;但至少有兩顆,精準地砸入了城門樓的木製結構內!
震耳欲聾的巨響接連爆發!火光衝天而起,濃煙滾滾!木質結構的城門樓在劇烈的爆炸中劇烈搖晃,門窗碎裂,瓦礫紛飛!躲在裡麵的守軍軍官和非戰鬥人員慘叫著被掀飛出來,或被倒塌的梁柱掩埋!
這遠超時代認知的恐怖景象和聲響,瞬間摧毀了附近守軍的心理防線!
“雷神發怒了!”
“妖法!是妖法!”
“快跑啊!”
恐懼像瘟疫一樣蔓延開來。原本還在死戰的守軍瞬間崩潰,哭喊著四散奔逃,任憑軍官如何彈壓甚至砍殺都無濟於事!
楊任正指揮作戰,也被近在咫尺的爆炸氣浪狠狠掀翻在地,頭盔飛落,額角鮮血直流,一時昏厥過去。親兵們慌忙抬起他向後撤退。
“城門樓垮了!楊將軍死了!”誤傳)的驚呼聲更是讓混亂達到了頂點。
左翼城牆的抵抗瞬間瓦解。
“天助我也!兄弟們!隨我殺下去,打開關門!”王平看得真切,雖然也被那“轟天雷”的威力震驚,但更多的是狂喜!他立刻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戰機,留下部分人守住城牆,自己親率剩餘跳蕩營,如同猛虎下山,沿著馬道殺向關門內側!
關門處,守軍本就因正麵攻擊和內部爆炸而慌亂不堪,見王平如殺神般從背後衝來,更是魂飛魄散,稍作抵抗便潰散了。
“打開關門!迎大軍入關!”王平渾身浴血,一刀劈斷門栓,對著外麵聲嘶力竭地大吼!
沉重的關門被緩緩推開,外麵早已等待多時的墨涵軍主力發出震天的歡呼,如同潮水般湧入關內!
陽平關,這座號稱永不陷落的雄關,在經曆了攀越天險的奇謀、內外夾擊的血戰、以及“轟天雷”這劃時代武器的心理震撼後,終於被攻克!關牆上下,屍橫遍野,殘旗燃燒,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硝煙味。勝利,來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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