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失陷的消息傳到江陵,孫權勃然大怒。他剛剛消化完荊州核心區的勝利果實,正誌得意滿,豈容墨涵在背後插上一刀?尤其是益州軍打著“安民”的旗號,更讓他有種被愚弄的感覺。
“墨涵豎子,安敢如此!”孫權將案幾拍得震天響,“呂蒙何在!”
已升任南郡太守、護軍將軍的呂蒙應聲出列,他雖然身體欠佳曆史上呂蒙此時已病重),但目光依舊銳利:“主公息怒。墨涵取武陵,早在預料之中。其勢雖成,然根基未穩。蒙有一計,可令其偷雞不成蝕把米!”
“講!”
呂蒙走到荊州沙盤前,手指武陵郡:“張嶷、龐統新得武陵,必忙於安撫內部,防禦重點在於東麵,防我江陵之軍西進。然,武陵之南,便是零陵郡。零陵太守劉度,性格怯懦,見武陵易主,其心必亂。”
他眼中寒光一閃:“我軍可不從江陵正麵強攻武陵,而是派一員上將,率精兵從長沙出發,西渡湘水,直取零陵!零陵兵力比武陵更弱,劉度絕非對手。一旦零陵被我攻克,則武陵側翼暴露,與益州聯係之通道亦受威脅。張嶷、龐統必慌,若分兵救援零陵,則武陵空虛,我可另遣一軍從江陵西進,趁虛而入;若其不救,則我占零陵後,可北上與江陵之軍夾擊武陵!此乃‘白虎掏心’之計,攻其必救,亂其部署!”
孫權聞言大喜:“妙計!何人可擔此任?”
“濡須督,甘寧,甘興霸!”呂蒙斬釘截鐵,“興霸勇猛絕倫,熟知水戰,且性情果決,足以當此重任!另,可令潘璋從長沙策應,牽製武陵東南方向。”
計策已定,江東這台戰爭機器也高速運轉起來。甘寧接到命令,點起麾下八千精銳水步軍,乘戰船溯湘水而上,直撲零陵。與此同時,潘璋在長沙方向做出佯動,擺出進攻武陵的架勢。
武陵郡,孱陵城。
捷報的喜悅尚未散去,龐統和張嶷就接到了緊急軍情:甘寧大軍進犯零陵!劉度連發數道求救信。
張嶷眉頭緊鎖:“軍師,零陵若失,我軍側翼危矣!是否即刻發兵救援?”
龐統盯著地圖,沉吟不語。他敏銳地察覺到了呂蒙的意圖。“此乃呂蒙圍魏救趙之策,意在逼我分兵。若我軍主力南下救零陵,則江陵的江東軍必西攻武陵,屆時我軍首尾難顧。”
“那難道坐視零陵陷落?”吳蘭焦急道。
龐統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救,自然要救,但不能按敵人的預想救。呂蒙想讓我分兵,我偏不分主力!”
他迅速做出部署:“吳蘭將軍,你率五千兵馬,大張旗鼓,做出南下救援零陵的姿態,但行軍速度要慢,並多派斥候,謹防埋伏。你的主要任務,是虛張聲勢,牽製甘寧,使其不敢全力攻打零陵城,為劉度堅守爭取時間。”
“那主力何在?”張嶷問。
“主力按兵不動,加固城防,準備迎擊可能從江陵來的敵人。”龐統道,“同時,立刻向主公報信,請求指示,並建議啟動‘第二方案’。”
所謂“第二方案”,是出兵前墨涵與龐統、徐庶商議的應急預案之一,即當江東軍反撲,戰局陷入膠著時,利用之前潛入的奇兵和聯絡的五溪蠻勢力,在江東軍後方製造更大的混亂,甚至尋找機會攻擊其薄弱環節。
成都,益州牧府。
墨涵同時接到了龐統的戰報和“影衛”關於甘寧出兵零陵的密報。他立刻召集徐庶、法正已從漢中巡視歸來)以及貂蟬商議。
徐庶分析道:“呂蒙此計狠辣,意在調動我軍,掌握主動。士元應對得當,以偏師牽製,主力固守,是眼下最穩妥之法。然零陵恐難久守,劉度非能守之人。”
法正眼中閃著冷光:“主公,呂蒙病重影衛密報),江東軍看似攻勢淩厲,實則指揮核心不穩。此正是我用奇之時!可令武陵山中奇兵與五溪蠻,不再滿足於騷擾,可集中力量,突襲長沙郡南部兵力空虛的縣邑,或破壞其通往零陵的糧道。若能使甘寧軍後方不穩,其攻勢自緩。”
貂蟬補充道:“外交上,可再遣密使,聯絡曹操。曹操雖樂見孫劉相爭,但亦不願見孫權輕易吞並荊州後過於強大。我可向曹操示好,暗示願與其共分荊州利益,至少使其在北方對孫權保持壓力,令孫權不敢全力西顧。”
墨涵綜合各方意見,迅速決斷:
“準士元所請,啟動‘第二方案’!令武陵奇兵首領,聯合可信之蠻族,目標:襲擊長沙郡攸縣或茶陵,斷甘寧軍後勤線!”
“另,孝直,由你起草密信,遣心腹送往許都,交予曹操,陳說利害。”
“同時,傳令張嶷、龐統,武陵不容有失,零陵能救則救,不能救則棄,保全實力為上。必要時,可放棄武陵東部部分地區,收縮防線,固守孱陵等核心城池,待我益州後續援軍!”
“元直,加快第二批次兵員和物資集結,隨時準備東調!”
墨涵的指令,清晰而果斷。他就像一位高明的棋手,麵對呂蒙的淩厲攻勢,並不急於在局部糾纏,而是布局更廣闊的棋盤,攻擊對方的軟肋,並引入外部勢力進行製衡。
益州與江東在荊南的角逐,從武陵的閃電戰,迅速演變為一場涉及軍事、外交、情報的全麵較量。怒濤般的反撲已然來臨,而墨涵,正冷靜地引導著這場風暴,走向一個未知的結局。荊襄之地的棋局,第二局,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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