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哨卡是為了防備曹軍細作。”墨涵在主位坐下，語氣儘量平和，“近日校事府的人在漢中活動頻繁，我怕他們混在糧車裡搞破壞，並非要阻攔荊州軍的糧道——糜先生若不信，可隨我去南鄭看看，糧道依舊對荊州軍開放。”
“開放？”糜竺冷笑一聲，從袖中摸出那張偽造的密信，拍在案上，“那這封‘伺機接管趙雲部糧道’的信，也是防備細作？墨涵主公，我家主公與您結盟，是為了共抗曹操，不是讓您背後捅刀子的！”
墨涵看著那封密信，瞳孔猛地一縮——字跡模仿得有幾分像他，卻少了他平日寫字時的頓挫，一看就是偽造的。“這信是假的！”墨涵的聲音提高了幾分，體內的內勁讓案上的茶杯微微顫動，“是曹操的離間計，想讓咱們反目！”
“假的？”糜竺顯然不信，“我家主公已讓趙雲將軍加強戒備，若您真要動糧道，荊州軍不會坐視不管。墨涵主公，我勸您還是收回兵馬，彆讓聯盟真的破了，到時候曹操得利，您我都沒好果子吃！”
墨涵看著糜竺油鹽不進的模樣，心中的無奈越來越深。他知道，再解釋也沒用——劉備已先入為主，認定他要針對荊州軍。“糜先生，”墨涵的語氣冷了下來，“我調兵是為了防曹，不會收回。但我可以保證，隻要荊州軍不主動挑釁，巴蜀軍絕不會動你們的糧道。若曹操來攻，我依舊會與你們聯手——至於信不信，就看你們了。”
糜竺見墨涵不肯收回兵馬，也不再多言，起身拱了拱手：“話我帶到了，告辭。”
看著糜竺離去的背影，墨涵緩緩閉上眼，體內的內勁漸漸平複。貂蟬走進來，輕聲道：“主公，劉備怕是不會再信咱們了。”
“我知道。”墨涵睜開眼，眼神裡滿是疲憊，卻也帶著幾分堅定，“信不信隨他，我守我的巴蜀，防我的曹操。若他真要因一封假信與我反目，這聯盟，破了也罷。”
前廳裡的茶漸漸涼了，就像荊益聯盟之間的關係——那道因猜忌而生的裂痕，在曹操的挑撥下，已越來越深，幾乎難以彌補。
漢中?前線的衝突與聯盟的脆化
陽平關的寒風裹著雪粒子，砸在士兵的鎧甲上，發出“沙沙”的聲響。趙雲站在關樓上，看著遠處曹軍的營地，眉頭緊鎖——他剛收到劉備的指令，讓他加強戒備，防止墨涵的兵馬異動，同時減少與巴蜀軍的合作，糧道共享也需派人盯著。
“將軍，吳懿將軍派人來了，說想讓咱們一起巡查西側的鹿角陣，防備曹軍偷襲。”副將陳到走進來，語氣帶著幾分猶豫。
趙雲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告訴吳懿將軍，咱們自己會巡查，就不勞煩巴蜀軍了。”
陳到愣了愣：“將軍，這樣會不會太生分了？之前咱們不是一直一起巡查嗎？”
“主公的命令。”趙雲的聲音低沉，“近日墨涵調兵回援巴郡，主公擔心他有異動，讓咱們少與巴蜀軍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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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到還想再說，卻見關外傳來一陣喊殺聲——曹軍的一小隊騎兵突然襲擾西側鹿角陣，巴蜀軍的士兵連忙反擊，卻因兵力不足，漸漸落了下風。
“將軍，要不要出兵支援？”陳到急道。
趙雲看著關外的戰況，心中猶豫——出兵支援，違背劉備的指令；不出兵，鹿角陣若被攻破，陽平關就危險了。就在他猶豫的片刻，巴蜀軍的一名校尉已策馬衝到關下，大喊：“趙將軍！快出兵支援！曹軍快破鹿角陣了！”
趙雲咬了咬牙，終究還是下令：“出兵！隨我去支援！”
關外的戰鬥很快結束，曹軍騎兵被擊退，可巴蜀軍也傷亡了十幾人。吳懿趕來時，看著地上的屍體，臉色難看地對趙雲說：“趙將軍，為何遲遲不出兵？若再晚片刻，鹿角陣就破了！”
“我……”趙雲剛想解釋，就被吳懿打斷。
“是不是劉備主公讓你彆支援？”吳懿的語氣帶著怒意，“就因為一封假信，你們就不管聯盟了？若曹軍真的來攻，單憑咱們一方，能守住陽平關嗎？”
趙雲看著吳懿憤怒的模樣，心中愧疚，卻也無奈：“吳將軍，此事……是我不對，下次不會了。”
“下次？”吳懿冷笑一聲，“若下次曹軍真的猛攻，你再猶豫片刻，咱們都得成俘虜！趙將軍，我勸你還是跟劉備主公說說，彆被曹操的離間計騙了，不然這聯盟，遲早要完！”
吳懿轉身離去，留下趙雲站在原地，望著遠處的曹軍營地，心中滿是沉重。他知道，陽平關的這一次小衝突，不過是聯盟脆化的縮影——若劉備和墨涵的裂痕繼續加深，漢中遲早會變成荊益軍自相殘殺的戰場。
而此時的許都，曹操還在等著夏侯淵攻破陽平關的消息，卻不知自己的離間計，雖讓劉備和墨涵生了裂痕，卻也讓兩人都暗中加強了對曹軍的防備。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漢中的上空醞釀，而風暴的中心，已不再是簡單的曹、荊、益三方博弈，而是充滿了猜忌、防備與無奈的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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