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領導下,整個英吉帝國,這台一度有些遲鈍的戰爭機器,開始進入全麵的高速運轉。造船廠、飛機廠、坦克廠的燈火二十四小時不熄,無數的年輕人告彆家人,穿上軍裝,奔赴訓練營。大不列顛的戰爭潛力,正在被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動員起來。
在莫斯格勒,克裡姆林宮深處,沙羅帝國皇帝尼古拉三世,正對著巨大的地圖,徹夜難眠。德普士的勝利,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切膚之痛般的壓力。過去,德普士與沙羅之間,還隔著一係列緩衝國。但現在,德普士不僅控製了巴爾乾,更成了他廣闊中亞地區的直接鄰居。他看著地圖上德普士那長長的、犬牙交錯的控製線,如芒在背。
他知道,德普士的下一個目標,很可能就是擁有廣袤土地和豐富資源的沙羅帝國。他一方麵,立刻向柏林堡派出高級使節,向威廉四世祝賀他們“輝煌的勝利”,並用最誠懇的言辭,重申兩國簽署的《互不侵犯條約》的神聖有效性,試圖麻痹對方。
另一方麵,他下達了帝國曆史上最嚴厲的命令,要求沙羅所有的工業,必須立刻轉入戰時軌道。他對著他的將軍和設計師們咆哮:“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為我生產出足以對抗德普士裝甲洪流的新型坦克和飛機!我不要數量,我要質量!”為此,他與遠東的大夏帝國之間的軍事技術合作,也進入了前所未有的深度。大夏的工程師和技術圖紙,開始源源不斷地被送往沙羅,幫助這個落後的工業國,追趕世界的步伐。
而在柏林堡,勝利的喜悅,正籠罩著整個城市。威廉四世和他的將軍們,正在享受著他們應得的榮耀。征服突厥斯坦,為帝國帶來了夢寐以求的戰略資源。無數的油井、鐵礦和銅礦,如今都成了德普士的財產。帝國的經濟學家們興奮地計算著,有了這些來自東方的資源,特彆是那取之不儘的石油,帝國至少可以再支撐五年的高強度戰爭。那個曾經扼住帝國咽喉的石油瓶頸,被徹底解除了。
帝國的戰爭機器,已經加滿了最優質的燃料,並且更換了全新的引擎。現在,是時候讓它奔向真正的目標了。
威廉四世召回了所有在東方戰場上功勳卓著的將領。古裡安、隆美爾、曼坦因……這些名字,如今在德普士國內,已經如同神明一般。他們齊聚在總參謀部的會議室,參加一場決定帝國未來命運的會議。
那張在幾個月前被暫時擱置的,針對法希國的“黃色方案”作戰計劃,被重新放到了會議桌的中央。
“先生們,”威廉四世環視著他麾下這些意氣風發的將帥們,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自信和力量,“東方的冒險,已經輝煌地結束了。我們獲得了一切我們想要的。現在,是時候回到西方,去解決我們真正的、世襲的宿敵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古裡安和美隆爾的身上。“讓法希人,讓那些躲在法蘭防線後麵的膽小鬼,嘗一嘗我們從東方歸來的、在突厥斯坦草原上淬煉過的裝甲軍團的厲害吧!”
帝國的宣傳機器,再次開足了馬力。報紙、廣播、電影,都在向全世界,也向德普士人民,宣告著東方遠征的偉大勝利,宣揚著德普士軍隊的不可戰勝。
與此同時,那些在突厥斯坦飽經戰火、積累了豐富實戰經驗的精銳裝甲師和航空隊,正搭乘著一列列軍用列車,悄無聲息地,如同他們來時一樣,從東方返回西方。一場更大、更猛烈的風暴,即將在西白洲大陸的上空聚集。
在黑黎,法希,還在為德普士深陷“東方泥潭”的可能性而進行著樂觀的辯論。他們中的許多人,還沉浸在德普士需要時間來消化新占領區的幻想之中。他們並不知道,一把剛剛在東方淬火、被中洲的石油擦拭得無比鋒利、還帶著草原血腥味的利刃,已經對準了他們看似堅不可摧的咽喉。世界的命運,正懸於一線。
當德普士的鐵蹄在遙遠的東方踏碎了一個古老帝國時,西白洲的戰線卻呈現出一種令人窒息的寧靜。自從蘭波戰役結束後,德普士與法希、英吉聯軍的對峙,就陷入了一種被稱為“靜坐戰”的古怪狀態。士兵們在堅固的工事裡打牌、讀信,甚至在無人區種起了蔬菜。炮兵們偶爾朝對方陣地打上幾發炮彈,與其說是為了殺傷,不如說更像是一種證明自己還存在的儀式。
在黑黎,這種虛假的和平感催生了危險的樂觀情緒。報紙上連篇累??地分析著德普士在東方的“泥潭”。軍事評論家們言之鑿鑿,認為德普士為了征服突厥斯坦,已經耗儘了其精銳力量和戰略儲備,短期內絕無可能在西線發動大規模攻勢。他們指出,德普士如今戰線過長,從萊茵河一直延伸到中洲腹地,補給壓力巨大,正應了兵法上的大忌。
法希總司令甘末林將軍,一位儀表堂堂、恪守傳統的老派軍人,對此深信不疑。他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距離前線數百公裡的萬塞訥城堡指揮部裡,通過電話和電報遙控著數百萬大軍。他堅信,時間在盟軍一邊。英吉帝國的海上封鎖像一條無形的絞索,正在慢慢勒緊德普士的脖子。隻要盟軍依托法蘭防線和比利時的防禦體係穩守,德普士這頭被過度催肥的怪獸,最終會因內部崩潰而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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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情報顯示,”甘末林在他寬敞的辦公室裡,對他年輕的副官說,一邊用一支紅筆在地圖上畫著圈,“德普士人正在將突厥斯坦的石油運回本土,這至少需要幾個月的時間來建立有效的運輸線。他們在巴乾和突厥斯坦都需要駐紮重兵以維持占領。他們在西線的兩百個師,很多都是二流的守備部隊。先生們,我們隻需要耐心。”
他的自信感染了法希的整個高層。他們對法蘭防線——這條耗資數十億,被譽為“軍事工程史上的奇跡”的鋼鐵長城——有著近乎迷信的崇拜。他們認為,沒有任何力量能夠從正麵突破它。至於防線的北端,也就是與比利時交界的阿登山區,甘末林和他的參謀們不屑一顧。那片地區森林密布、道路崎嶇、河穀縱橫,在他們看來,是“坦克無法通行的天然屏障”。他們固執地認為,如果德普士要進攻,唯一的選擇就是重複上一次大戰的“施裡芬計劃”,即通過比利時平原,那裡才是盟軍主力布防的重點。
然而,在海峽對岸的倫敦,丘吉爾首相卻無法分享這份安逸。這位洞察力敏銳的政治家,從德普士在東方那場摧枯拉朽的勝利中,嗅到了極度危險的氣息。
“六個月!他們隻用了六個月就征服了一個四百萬軍隊的國家!”丘吉爾在他的戰時內閣會議上,用力地敲著桌子,雪茄的煙灰四處飛濺。“這展現的不是疲憊,而是力量!是一種我們前所未見的、可怕的、毀滅性的力量!他們解決了石油問題,他們的軍隊在實戰中得到了淬煉,他們的將軍——那個叫古德裡安的,還有那個叫隆美爾的——他們不是在打仗,他們是在進行一場幾何運算,精確、快速、致命!”
他大聲疾呼,要求立刻加強英吉遠征軍在大陸的防禦,尤其是空中力量,並向法希方麵施壓,提醒他們注意德普士可能采取的非傳統攻擊路線。但他的警告,在黑黎被當成了神經過敏的嘮叨。法希將軍們禮貌地回複說,他們對戰局有著“清醒而全麵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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