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陳耀祖並沒有跟著他阿爺和小叔一塊去鎮上賣涼茶。
畢竟他一個小娃娃,除了一開始阿爺他們做生意放不開,負責吆喝之外。
基本上他並不能幫上什麼忙,反而因為年紀小嗜睡。
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倒讓讓小叔和阿爺還要分心照顧他。
所以,今日他就已經不打算去了。偶爾去一兩次就行了,不用天天去。
主要他還是想多觀察一下周圍的地形,看看有什麼還能夠利用起來的。
畢竟光靠一個涼茶,哪怕以後會增加一個涼粉。
可畢竟,他一個2歲多的娃娃,能夠把涼茶做出來,還說的上是湊巧。
可要是他能拿出一個涼粉的製作方法出來,簡直就是要被人當做妖怪了。
所以,還是得想想有沒有其他可以賺錢的法子。
而也多虧這段時間天氣炎熱的福,他家的涼茶生意還真不錯。
基本上已經增加到了12桶,每天都能賣的光光的。
之所以他家涼茶賣的好,還是歸功於陳耀祖特意放進去的甘草。
導致茶水的味道,那是出奇的好。
小叔他們在擺攤第三天之後,頭一碗免費的活動也取消了。
現在已經打出了名聲,自然不害怕。賣不出去。
阿爺和小叔這段時間更是紅光滿麵,仿佛找到了人生事業的第二春一般。整個人都煥發著光彩。
家裡的男人在外麵忙碌,而家裡的女眷包括陳耀祖。也是一刻都不得停歇。
畢竟他們賣的涼茶量大,消耗的材料也多。
依靠著他們去小溪邊,采來的材料已經堅持不了幾日了。
所以這段時間,大家他們一有空就往溪邊跑。
自家周圍的基本上都已經采的差不多了。
為了獲取更多的原材料,就不免走的遠了一些。
原本一家人忙碌又充實。
而且自從買涼茶之後都已經吃上了兩頓肉。小日子過得彆提多滋潤。
時間也悄悄地溜走了不少。
晨光剛舔上窗紙,錢秀娥就摸黑起了身。
灶膛裡的餘燼還泛著暗紅,她抓了把曬乾的鬆針引火,地一聲,火苗就竄了上來。
鐵鍋裡的水珠子還沒燒熱,院外就傳來咯吱咯吱的碾穀聲——陳鐵柱又在擦那輛新推車了。
老頭子魔怔了。錢秀娥嘟囔著往陶罐裡抓了把粗鹽,指尖在鹽堆上頓了頓,又多撚了一小撮。
自打涼茶生意紅火起來,她往菜裡撒鹽時總算不用數著粒兒了。
張小花揉著眼睛進灶房時,婆婆正往粥鍋裡削紅薯。
薄薄的薯片打著旋兒沉進沸水裡,甜香混著水汽漫開來。
她忙挽起袖子要去幫忙,卻被婆婆塞了個粗瓷碗:去,把昨兒剩的醬瓜撈半碗出來。
院裡的公雞突然撲棱著翅膀叫起來。
陳耀祖頂著亂蓬蓬的頭發從西屋鑽出來,小褂子還係錯了扣子。
迷迷瞪瞪往茅房跑,差點被晾在院中的竹匾絆個跟頭——那上頭曬著前日采的嫩竹葉尖。
慢著點兒!錢秀娥舉著鍋鏟從灶房探出頭,二喜呢?還不起來,今日擺攤可就遲了?
正說著,東屋門開了。
陳二喜邊係褲腰帶邊往外衝,後頭追著他媳婦劉翠蘭的罵聲:鞋!你個憨貨又光腳!
劉翠蘭還是挺心疼自家男人的,這段時間早出晚歸,人都黑瘦了不少。
年輕人嬉皮笑臉地躥到井台邊,冰涼的井水往臉上一撲,頓時清醒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