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經曆過陳耀祖科舉,雖未全家出動,但至少也有家人陪同打點。
趙廷霄目光沉靜而堅定,搖了搖頭:“乾爹,乾娘你們放心。考場規矩我懂,住處也已托人安排好。
你們先行回長樂郡,待我考完,定第一時間趕回書院與耀祖他們會合。”
陳耀祖也是眉頭不展,他知道趙廷霄性子獨立要強,但科舉之事牽扯甚多,萬一遇到刁難或意外……
他正想再勸,一旁的姚宗勝看不下去了,唰地合上扇子:
“哎呀,你們就彆磨嘰了!廷霄兄何等人物,區區縣試府試,還能難倒他不成?”
說著,他轉向身後一名身形精乾、目光銳利的隨從,
“阿健,你留下,陪著趙公子。一切聽他吩咐,務必護他周全,考完後一同回來複命。”
阿健抱拳躬身:“是,少爺!”
陳耀祖眼睛一亮,連忙道謝:“宗勝,多謝!”
姚宗勝家這兩位隨從,阿健沉穩機敏,略通拳腳,有他在旁,確實能安心不少。
趙廷霄本欲推辭,但看到陳耀祖和姚宗勝眼中不容拒絕的關切,以及張小花夫婦明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心中暖流湧動,鄭重對姚宗勝和阿健道:“如此,便多謝宗勝,有勞健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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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彆在即,陳耀祖又不由分說地往趙廷霄懷裡塞了一個沉甸甸的荷包,裡麵足有五十兩銀子:
“窮家富路,多備些銀錢總沒錯。吃住彆省,該打點的也彆小氣。”
趙廷霄看著陳耀祖那操心的模樣,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感動,這次他沒有拒絕,坦然收下。
他深知,有些情誼,記在心裡,日後傾力相報便是。
四人小團體首次分離,船隻再次啟動時,似乎空曠安靜了許多。
王富貴有些不習慣地嘟囔:“少了廷霄哥,感覺冷清了不少。”
陳耀祖和姚宗勝亦有同感,朝夕相處的夥伴驟然離開,總覺缺了點什麼。
回到長樂郡,離開學尚有幾日。陳大勇和張小花第一時間撲到店裡,查看這一月多來的賬目流水。
見生意依舊紅火,甚至因年節後走親訪友的增多,營業額還有所上漲,夫妻倆心中一塊大石落地,乾勁更足了。
他們深知,孩子們的前程在更廣闊的天地,需要更多的銀錢支撐,現在能多賺一點是一點。
陳耀祖幾人則忙著整理帶回的書院特產——家鄉的臘味、乾貨、土儀,分門彆類,準備送給書院的教習、山長以及相熟的同窗。
開學前一日,三人背著塞得滿滿當當的書簍,再次踏上那條熟悉的、漫長的登山石階。
雖負重不輕,但半年的書院鍛煉已讓他們氣息綿長,腳步穩健,甚至還能一邊爬山一邊欣賞初春山間萌動的綠意。
途中遇到不少返校的學子,彼此拱手問候,交流著假期的趣聞,氣氛熱烈。
回到闊彆半月的齋舍,推開門的瞬間,一股淡淡的塵封氣息撲麵而來。三人放下行李,立刻動手打掃。
掃地、擦桌、抹窗、晾曬被褥,忙得不亦樂乎。
輪到趙廷霄的床鋪和書案時,陳耀祖擦拭得格外仔細,仿佛好友下一刻就會推門而入。
與此同時,白岩縣試的考場外,趙廷霄深吸一口氣,隨著人流走入那莊嚴而略顯壓抑的號舍。
雖有阿健在外打點照應,但真正坐在狹小的考間內,麵對花黃的試卷,他心中仍不免有一絲緊張。
不過,想到陳耀祖等人的期盼,想到那個雖溫暖的家,他的心迅速沉靜下來,眼神變得銳利而專注。
提筆,蘸墨,文思如泉湧。
縣試的題目對於已在鴻儒書院經受高強度訓練的他而言,確實不算太難。
他下筆如有神,字跡工整,論述清晰,引經據典恰到好處。
放榜之日,果不其然,“趙廷霄”三字高懸榜首,為本次縣試案首!
消息傳出,小小的白岩縣為之震動,不少人紛紛打聽這匹突然殺出的黑馬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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