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和姚宗勝那邊,同樣沒有任何發現。彆說預先被告知的小抄了,就連一張多餘的、可能引起誤會的草稿紙都沒有。
學堂內的氣氛開始變得微妙起來。最初的震驚與鄙夷,逐漸被疑惑和玩味所取代。
不少人的目光開始從陳耀祖三人身上,轉向了臉色越來越蒼白的趙銘,以及他身後不遠處,雖然強作鎮定但眼神已經開始閃爍的程景華。
劉祭酒的臉色,已經從最初的震怒,轉變為冰冷的沉凝。
他目光如炬,緩緩投向身體已經開始微微發抖的趙銘,聲音不高,卻帶著千鈞壓力:“趙銘,你可還有話說?”
“不……不可能!”趙銘徹底慌了神,腿肚子不受控製地打顫,他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猛地撲到陳耀祖的桌案前,雙手胡亂地在筆筒裡掏摸,又瘋了一樣檢查桌縫,嘴裡語無倫次地喊著。
“明明就在這裡的!我親眼看見他們藏進去的!怎麼會沒有?一定是……一定是他們提前發現了,把證據毀了!對!肯定是毀滅了證據!”
他這失態的模樣,與陳耀祖三人始終如一的從容鎮定形成了鮮明對比,高下立判。
“夠了!”劉祭酒猛地一聲斷喝,如同驚雷炸響在學堂。
“趙銘!無憑無據,汙蔑同窗,擾亂考場,咆哮學堂!數罪並罰,你可知是何後果?”
趙銘被這一聲厲喝嚇得渾身一軟,差點癱坐在地,臉上血色儘褪,隻剩下無儘的恐懼。
劉祭酒不再看他,目光掃視全場,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宣布了處罰:
“監生趙銘,品行不端,構陷同窗,證據確鑿!
即日起,革除其國子監監生身份,杖責二十,驅逐出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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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行為,記錄在案,通報其原籍官府及家族!以儆效尤!”
“祭酒大人!饒命啊!學生知錯了!是……是……”
趙銘涕淚橫流,還想攀咬,卻被兩名如狼似虎的學錄直接拖了出去,求饒聲和哭喊聲漸漸遠去,最終消失在走廊儘頭。
整個學堂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這嚴厲的處罰震懾住了。
程景華更是低垂著頭,不敢與任何人對視,手心全是冷汗。
心中既慶幸趙銘沒有當場把他供出來,又充滿了計劃失敗的挫敗和對陳耀祖三人更深的怨恨。
風波看似平息,但陳耀祖三人心中那口惡氣卻並未完全消散。
他們深知,趙銘不過是個馬前卒,真正的幕後黑手,是那個一直陰魂不散的程景華。
果然,放學時分,在通往號舍的林蔭道上,程景華帶著幾個平日與他交好的紈絝,攔住了陳耀祖三人的去路。
他臉上帶著一絲僥幸逃脫後的囂張,以及計劃失敗後的惱羞成怒,陰陽怪氣道:
“哼!這次算你們走運!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咱們走著瞧!這國子監,可不是你們這些鄉巴佬能撒野的地方!”
王富貴眼睛一瞪就要上前理論,卻被陳耀祖輕輕拉住。
陳耀祖看著程景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程兄,好自為之。”那平靜無波的眼神,反而讓程景華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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