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沈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王二!李石頭!你們昨夜協助趙掌案清查文書,可有什麼發現?”
王二立刻上前一步,大聲道:“回稟總旗大人!昨夜清查張彪舊部文書時,在孫福值房角落的廢紙簍裡,發現幾張被撕碎的紙片!趙掌案拚湊後發現,正是丙字三號庫房去年臘月那批‘損耗’軍械的原始記錄!上麵清楚記載著那批軍械的實際損耗數量,遠低於後來補錄的賬冊!而且,記錄上的簽押,是張彪和孫福的名字!並非周奎!”
此言一出,如同晴天霹靂!
孫福如遭雷擊,渾身劇震,臉色瞬間由白轉青,再由青轉紫!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王二,又看向沈煉,眼中充滿了驚駭和絕望!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昨夜派人偷偷銷毀的記錄,竟然被翻了出來!還被拚湊複原了!
“不……不可能……你們……你們怎麼找到的……”孫福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李石頭厲聲道,“你派人偷偷銷毀記錄,卻被我們當場堵在值房!人贓並獲!你還想抵賴?!”
“噗通!”孫福雙腿一軟,也癱倒在地,麵如死灰,再無半點僥幸。
真相大白!
周奎負責庫房鑰匙,有監守自盜的便利!但孫福利用管賬之權,篡改賬冊,虛報損耗,中飽私囊!兩人狼狽為奸,共同侵吞軍械!而今日,孫福眼看周奎被沈煉逼到牆角,為了自保,故意拋出“損耗異常”的賬目,企圖將全部罪責推給周奎!卻沒想到,沈煉早已洞悉一切,並掌握了他們銷毀原始記錄的鐵證!
“周奎!孫福!”沈煉的聲音如同寒冰,響徹庫房,“爾等身為錦衣衛軍官,不思報國,監守自盜,侵吞軍械!篡改賬冊,銷毀證據!相互勾結,又相互傾軋!罪證確鑿!罪無可赦!”
他猛地轉身,對著執法小隊長下令:“將周奎、孫福革職查辦!打入衛所地牢!嚴加看管!所有涉案校尉,一律收押!此案涉及軍械虧空,案情重大,本官將即刻稟報百戶大人,上報北鎮撫司!”
“是!”執法校尉們如狼似虎般上前,將癱軟如泥的周奎和孫福拖了下去。周奎的幾個親信校尉也麵如土色,被一並帶走。
庫房內恢複了寂靜。隻剩下沈煉、王二、李石頭和執法小隊長等人。空氣中彌漫著鐵鏽味和塵埃,還有一股無形的肅殺之氣。
執法小隊長看向沈煉的眼神,充滿了敬畏。這位新上任的總旗,手段之淩厲,洞察之敏銳,遠超他們的想象!一日之內,連拔張彪、周奎、孫福三顆毒瘤!這份魄力和能力,令人心折!
“王二,李石頭。”沈煉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在!”
“你二人暫代周奎、孫福之職,負責鼓樓大街巡防及庫房賬目管理!協助執法隊,徹底清查丙字三號庫房所有軍械!登記造冊!凡有虧空、損毀,一律記錄在案!不得有誤!”
“是!總旗大人!”王二和李石頭精神抖擻,齊聲應道。他們知道,這是沈煉對他們的信任和重用!
“執法隊!”沈煉看向小隊長。
“卑職在!”
“加強庫房守衛!在百戶大人和北鎮撫司命令下達前,任何人不得靠近!違令者,格殺勿論!”
“遵命!”
沈煉走出庫房,站在冰冷的院落中。寒風凜冽,吹動著他深青色的飛魚服袍角。他深吸一口氣,空氣中那鐵鏽和塵埃的味道,似乎也帶上了一絲清新的氣息。
王二和李石頭跟了出來,站在他身後,眼神中充滿了激動和崇拜。
“總旗大人,周奎和孫福……這次徹底完了!”王二興奮道。
李石頭也點頭:“是啊!張彪的勢力,算是被連根拔起了!”
沈煉沒有說話,目光望向遠處衛所高聳的廳堂。他知道,拔掉周奎和孫福,隻是初步清理了張彪的殘餘勢力。衛所這潭水,深得很。張彪背後有沒有人?北鎮撫司會如何處置?鄭坤的真實態度是什麼?這些都還是未知數。
但至少,他邁出了關鍵的一步。他不再是那個任人欺淩的小旗。他掌握了實權,有了自己的班底王二、李石頭),有了趙伯這樣的智囊,也在執法隊中初步建立了威信。
“王二,李石頭。”沈煉緩緩開口,聲音沉穩,“記住,權力越大,責任越大。鼓樓大街巡防,關乎百姓安危,不可懈怠。庫房軍械,乃國之重器,一絲一毫都不能馬虎!你們……好自為之!”
“是!卑職明白!定不負總旗大人厚望!”兩人鄭重抱拳,眼神堅定。
沈煉點點頭,翻身上馬。他需要立刻去向鄭坤稟報此案結果。
馬蹄聲在空曠的衛所內響起。沿途遇到的校尉和小旗,紛紛避讓行禮,眼神中充滿了敬畏、好奇,甚至一絲恐懼。沈煉的名字,如今在南城千戶所,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位新晉總旗,以雷霆手段,一日之內連拔三顆釘子,其威勢,已然淩駕於許多老牌總旗之上!
沈煉端坐馬上,腰杆挺直,目光平靜地直視前方。他感受著周圍那些複雜的目光,心中並無多少波瀾。他知道,這僅僅是個開始。荊棘權柄,已握在手中。接下來,他要做的,是披荊斬棘,在這座虎穴中,開辟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前方,百戶鄭坤的廳堂大門敞開,如同巨獸的口。沈煉策馬而入,迎接他的,將是新的挑戰,也是新的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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